垣根帝督的話挑起了立華浮音某段神經。

盡管立華浮音一直沒有放棄追尋一方通行的消息，苦苦地在學園都市中不斷搜尋，但他確確實實沒有得到過哪怕一絲有關一方通行的消息。

沒人議論，沒人見過，甚至都已經忘記了這個站在所有能力者頂尖的人，在這個230萬人的巨大都市中，他的存在就像被抹去一般，沒有任何痕跡存在。

只有那些關注他的，想要找到他的人還記得他，但他甚至不存在這些人的眼睛里。

“你找到了嗎？”

“沒有。”

面對垣根帝督的提問，立華浮音只能滿嘴苦澀的艱難吐出這兩個及其簡短的字。

碎石從天花板墜落到地面上，粉碎的悶響聲填補了三人的耳朵。

“哈哈哈哈。”

垣根帝督笑起來。

“精彩，太精彩了！”

立華浮音變幻的神情甚至讓垣根帝督這個敵人都感到可憐。

但垣根帝督與他終究是敵人，他只會可憐，絕不會同同情。

“你知道的吧。”

立華浮音舔了舔苦澀的嘴唇，語氣十分寧靜。

“嗯？”

垣根帝督用疑問的語氣說道。

“那要看你問的是什么了。”

雖然是在用疑問的語氣說著，但垣根帝督十分清楚立華浮音想要了解的是什么。

一方通行到底在哪。

這個是立華浮音唯一一直想要知道的。

但垣根帝督并不清楚這件事，他只知道一方通行現在到底在做什么事，至于其他的消息并不在他所感興趣典韋范圍內，并且對他而言時間十分緊迫，也沒有空余的時間去了解那些。

“雖然你那個暗部很大沒錯啦。”

垣根帝督此時的語氣就像面對多年不見得老友一般，語氣和表情都變得溫和起來。

他想要和眼前的這個作為敵人的家伙多聊上一會，這是他的潛意識所認為的。

立華浮音平靜的看著說著莫名其妙的的話題的垣根帝督，并沒有出言打斷。

無論垣根帝督說這些話的目的是什么，無論聽下去的結果會不會對自己有益，垣根帝督都十分輕松的抓住了立華浮音心中的重點，一方通行的下落，他對派閥的評價，這些都是他想要聽的

所以即便是垣根帝督所說的話毫無用處，即便是他想做什么拖延時間什么的事情，那都無所謂，立華浮音此時只想聽垣根帝督把他要說的話說完。

“托哪個麻煩的第五位的福，你的那個暗部擁有著太大的情報網絡哪怕我的學校（school）的成立要遠遠早于派閥（Distribution），哪怕我一直在有意無意的打壓派閥（Distribution），但在心理掌控的執掌下，派閥（Distribution）最終依舊能站穩在這片黑暗中。”

立華浮音皺著眉頭，垣根帝督所說的明顯是在自己回到學園都市之前發生的事情，食蜂操祈雖然沒有和自己講過那段時間都發生過什么，但一個十二歲的女孩，僅僅靠著自己就站在了今天的位置甚至得到垣根帝督的稱贊，哪怕不去仔細了解，也猜的到食蜂操祈所走過的路到底有著怎樣的艱辛。

垣根帝督好奇的打量著立華浮音臉上的表情，就在昨天出現的“第五位的常盤臺女王與新晉第六位的結合”的新聞可是相當吸睛。

畢竟這可是脫離了都市傳說這個等級，被證實了真實存在的事情。

“不得不成認，第五位要遠比所有人都適合暗部執掌者這個位置，無論是能力還是智商，亦或是對事情的處理能力上我都要比她差上太多。”

“但哪怕能力再強，情報網絡遍布整個學園都市，只要那家伙想要不被你們所找到，你們就絕不可能找到。”

垣根帝督說出了鋪墊了一打段話之后的最終結論。

“不想被我們找到嗎？”立華浮音喃喃道，并沒有太過意外。

“看來你也有心理準備了。”看著立華浮音的表情，垣根帝督不出意料的笑了笑，畢竟大家都是level5，只要到了這個等級的家伙都是聰明絕頂的家伙，沒有那個會像個傻子一樣。

“當然。”立華浮音點頭道：“不過，你剛才說的話有一處不對。”

“什么不對？”垣根帝督挑眉問道。

“小祈她并不適合這個位置。”立華浮音反駁了垣根帝督的話：“她做的確實很好，憑空組建一個暗部一般的組織，并在這個充滿黑暗的的地方站穩腳跟，并與其它老牌的暗部分庭抗禮，說實話，我認為即便是我也做不到這樣的事情，在這種事情上，她的天分要遠遠強過我，或者說我們。”

“但那絕不代表她就適合那樣的位置。”

“她不應該過這樣的生活……”

立華浮音溫柔的笑著，好像那個女孩就站在他的面前，用著一樣溫柔的眼神注視著他。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垣根帝督打斷了立華浮音的話。

“別用那種惡心的語氣對我說這樣的話！”

聽著立華浮音嘴里說出的，帶著滿分溫柔的話語，垣根帝督的情緒也逐漸激動。

“我們這樣的人才沒有選擇生活的權利！”垣根帝督的聲調不斷升高，最后甚至轉變為嘶吼。

“亞雷斯塔把我們當做什么了？！實驗用來解刨的小白鼠還是隨手可丟的垃圾？！”

“為了他那不知道要做什么的計劃，我甚至連死都不被允許！”

垣根帝督聲嘶力竭的拼命嘶吼著，可能對這時的他來說，拼命的嘶吼會讓他的情緒穩定一些。

“你說的對。”立華浮音對著垣根帝督輕聲說道，但那聲音終究無法傳進垣根帝督的耳朵。

不斷伸展的白翼破壞整個大樓的轟塌聲與垣根帝督的嘶吼聲中，立華浮音贊同的聲音猶如街道上飄進來的落葉，被巨大的旋風所無情的吹落。

“但就算我贊同你的想法，我們終究是敵人。”

“我不能保證你對我，對我身邊的人不會有復仇的想法。”

立華浮音抬頭仰望著將整棟大樓完全破壞，振動著白翼高高飛起的垣根帝督。

“那是我必須與你戰斗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