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格來說,我本來是鐵三角里最輕松的那個。問我題目的雨霏只是偶爾問我題目,大部分都是由郝夢解答,以至于我對雨霏的印象不是很深。
可自從分班后,我就接管了雨霏所有的題目。雨霏在問問題的時候是誠懇的,但有些題目在我眼里總覺得沒有問的必要,掌握其方法,便可以一返三。所以我教的態度就顯得有點不耐煩,她有時候還問急了,此時我才會認認真真從頭到尾細致講一遍。
說不出什么原因,說好聽點是勾起她的求知欲,說難聽點她生氣的樣子有點可愛。
臉瞬間漲的通紅,擺出一副恨世嫉俗的臉,爛在一旁,仿佛我欠了她三百萬一樣。
我每次都會在晚自習下課的時候到操場走走,走到眼保健操開始,遲一點進教室。
這個時候老師一般不會說什么,久而久之,問題目的“瘟神”也追殺了過來。當然我可不會讓她打擾我難得的安靜。
我們一般都是這么走,邊走邊說,聊過去,現在,未來。
“過去”是每個人的敏感詞匯,誰都有自己的過去,好的壞的而且注定無法改變。
雨霏家里最近發生了一件事,雨霏家里有個十幾歲的弟弟,由于家人的寵溺變得肆意蠻橫無理。一個月前,他開始去網吧通宵打游戲,一開始雨霏父母還是覺得玩是少年的天性,等長大就好了,可后來見他沒日沒夜往網吧跑,便狠心不再給錢。
原本指望他能消停一下,可萬萬沒想到,他拿著一把菜刀,去砍某戶人家的鎖,準備實施盜竊。那戶人家正好外出,地理位置偏遠,很少有人路過,不過當天一輛收破爛的三輪車駛過,聽見這砰砰砰的響聲,覺得不對勁,往前一看,立馬報了警。
很快警方就趕到現場,雨霏弟弟見情況不對,立馬逃了起來。逃跑過程中,劫持了一位三歲大的小孩,不知道是從哪里學來的方法,讓人不禁寒噤。
“他還是個小孩,只有十三歲,警察大人們饒過他這一次吧。”
“這孩子平日里就是熊了點,擱回家我一定好好揍他一頓。”
雨霏說到父母講的話,透過月色我看見眼里泛著光,冷漠夾雜她的脆弱,沒有誰比她更懂這兩句話的意義,也沒有誰比她更不能原諒這兩句話的傷害。
十天后,雨霏告訴我,她并不喜歡那個家,那個處處尊崇男孩,喜歡長,寵愛幼,卻唯獨不在意她的家。為此她傷痕累累,為此她想要掙脫束縛,卻無法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