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的在杜暖暖臉上看到痛苦和悲憤，報復的快感掠過顧皓晟的心頭。

時隔五年，他頭一回肆意的笑了。

笑的自己的心，都在痛。

“顧皓晟，別跟我開這種玩笑。”杜暖暖眼眶倏地紅了，聲音里帶上了乞求。

顧皓晟深深看了杜暖暖一眼，“怎么，你杜暖暖，現在不喜歡錢了嗎？”

杜暖暖眼眶倏地紅了，本就酡紅的臉因為憤怒漲的通紅，她翻身脫離顧皓晟的桎梏，牙齒咬的錚錚作響。

顧皓晟果然因為當年的事恨她！

所以才會特地把她叫到這里來，故意說這種話羞辱她！

當年確實是她先懦弱，是她先放手，可是她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眼淚一串串順著杜暖暖的臉頰流下來，砸進地毯里。

“顧先生，您沒什么吩咐的話，我先出去了。”良久，杜暖暖起身，恭恭敬敬的朝顧皓晟鞠了一躬，踉踉蹌蹌的往外走。

當年兩人因為身份地位問題各自都受了太多苦，如果恨自己能讓顧皓晟好過一點，那就讓他恨吧。

剛走到門口，手握住門把，身后突然襲來一道力量，將杜暖暖推到墻上。

“你又想一走了之？”顧皓晟咬字極重，雙眼迸射出嗜血的恨意。

杜暖暖臉頰緊緊貼著冰涼的墻壁，顧皓晟壓制的她十分不舒服，但卻讓她更加清醒。

“顧皓晟，你到底想怎么樣，想讓我怎么補償你。”

冷靜下來之后，她反而能好好說話了。

顧皓晟發出不屑的笑聲，他猛地撥著杜暖暖轉了個身，面對面看著她，輕蔑的笑道，“補償？你拿什么來補償我？”

“我……”

“除了你這張皮囊這幅身體，你還有什么資本？”

杜暖暖撇過眼，不去看顧皓晟。

她沒法接受，曾經把她捧在手掌心的男人，把她說的這樣不堪。

“開個價吧，我現在又是顧家少爺的身份了，給得起你想要的了。”

“不用擔心，我出手很大方的。”

循循善誘的話語從顧皓晟性感的嗓音里吐出來，那么有磁性，那么傷人。

杜暖暖心底一片悲涼，她再次看向顧皓晟，一字一頓，“顧先生，我已經結婚了。”

顧皓晟愣住，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杜暖暖這句話。

他掄起拳頭，一拳砸在杜暖暖耳邊的墻壁上。

“滾！”

杜暖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能說些什么，最終只得默默離開了房間。

她一出門，就聽到里面傳來哐當的一聲巨響！

顧皓晟……

回到員工休息室，杜暖暖抱著胳膊坐在床上，把頭埋進臂彎。

親眼看到梁飛出軌離婚，她都沒有現在這般難受。

或許，她從來就沒有忘記過顧皓晟，或許真的如同前人所說，初戀，永遠是最痛徹心扉的……

——

杜暖暖離開，顧皓晟氣的一腳踢翻了茶幾，兩米長的玻璃直挺挺倒下去，碎了一地。

宛如顧皓晟的心。

憑什么。

憑什么我這么痛苦，這么難受，你卻能好好生活，甚至能像個沒事人一樣的戀愛結婚。

顧皓晟嘴唇氣到發白，先前那一點報復的快感，在聽到杜暖暖已經結婚這幾個字后消失殆盡。

杜暖暖，你當年對我那么殘忍，你怎么敢這么狀若無事的生活。

你怎么敢擁有幸福。

你這樣的人，不配。

許久，顧皓晟慢慢從口袋掏出手機，按下快捷鍵，撥通了高級助理的電話。

“給我查一個人。”

——

翌日，杜暖暖從休息室醒來。

她扶著昏昏沉沉的頭坐起來，一點一點回想起了頭一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暴怒的顧皓晟，落跑的自己。

興許是因為那紅酒有催眠作用，她回來后坐在床上哭，哭著哭著就睡過去了。

杜暖暖下床洗漱，望著鏡子里微腫的眼睛，她重重嘆了口氣。

知道自己已經結了婚，顧皓晟應該就不會再糾纏了吧。

洗漱完，杜暖暖像往常一樣大堂集合。

“杜暖暖，你留一下。”經理講完話后，單獨點名她。

“好的。”

杜暖暖心生疑惑，她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看經理的臉色，情況并不太妙。

“暖暖，很抱歉，你不能繼續在酒店工作了。”經理的臉上，有些無奈。

“為什么？”杜暖暖詫異，“經理，我做錯什么了嗎？”

經理蹙眉，“你被我們酒店的高級VIP客戶投訴了，而且是直接投訴到總經理那里，我也沒辦法。”

聯想到頭一晚發生的種種事情，杜暖暖瞬間明白了。

她看著經理淡淡問，“投訴我的是顧皓晟，對嗎？”

經理艱難的點了點頭。

“理由呢？”杜暖暖眼眶濕潤，“他投訴我什么？”

“這個……我也不知道，總經理并沒有細說”，經理面露為難，“暖暖，你和顧先生發生什么不愉快了嗎？要不你和他道個歉，說不定什么事都沒了，你……”

“不了。”

杜暖暖斷然拒絕，抹了一把眼淚，哽咽道，“經理，我這段時間的工資，應該會給我發吧。”

“當然會的，等下就給你結，暖暖，你的努力我一直看在眼里，你出去要是找不到合適的工作，我可以給你介紹認識的人給你。你……別太難過……”

如果不是上面的命令，經理是完全不愿意放杜暖暖走的。

這樣勤快肯吃苦的員工，很少見了。

可她得罪了大人物，沒法留了。

“謝謝你。”

杜暖暖權當經理客套，并沒有把經理的話放在心上，她去人事部結了工資，換掉工作服，離開了。

五年前顧家就有能操縱他人命運的滔天權勢，酒店得罪不起顧家人，她明白的。

只是，下一步，她該何去何從。

杜暖暖在酒店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才轉身離開。

她不知道的是，她的一舉一動，都被身后不遠處私家車里的顧皓晟收入眼底。

“顧總，還有半個小時會議就要開始了。”

副駕駛的助理抱著厚厚一疊文件提醒。

顧皓晟眼睛定定看著越走越遠，快要消失在轉彎處的杜暖暖，眼睛瞇了瞇。

“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