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天降橫禍
- 良緣花好:將軍夫人喜種田
- 云酒音
- 2331字
- 2020-08-21 16:44:58
“咳咳咳……”戚若蘭差點被口水嗆死,臉蹭地一下子紅成了蘋果,震驚的說話都不利落了,“娘,有話好說,怎么一言不合就扯到嫁人上去了?我年紀還小呢!”
蒼天啊大地,她才十五歲,要是在現代還在背著書包上初中呢!
“好好好,我們若蘭不嫁人,在家多陪爹娘幾年!”趙秀芹笑了起來,但那促狹的眼神一看就是在說反話,戚大力和戚剛也呵呵笑著,顯然是當笑話聽了。
戚若蘭無奈扶額,她說的是心里話,怎么就是沒人相信!
怕留在這里繼續被趙秀芹打趣,戚若蘭連忙尋了個由頭,借著打理花草的名義避開了。
戚家的院子后面,戚剛專門給妹妹開墾了一塊地做花圃。
不大的花圃里,一眼看過去,林林總總起碼有二十余種花草,而且似乎是打理的極為用心,分門別類的種著,姹紫嫣紅的,倒也算得上錯落有致。
但是原主恐怕僅僅愛花,并不深知這些花草的習性,只是一門心思覺得花草跟莊稼一樣,種在肥沃向陽的地方,多多澆水施肥就能長得茂盛,有些喜陽的月季、石榴、半枝蓮長勢確實不錯,但是喜陰的玉簪、蘭草等花便都是一副蔫蔫的無精打采的樣子了。
戚若蘭嘆了口氣,挽起袖子就開始重新規劃花圃,該移栽的移栽,該挪盆的挪盆,這樣一忙起來,倒是真心投入了進去。
戚大力趕著牛車來到了城里,熟門熟路的找到了恒昌布莊,嫁妝里有幾匹桃紅、玫紅等色的粗綢,當日里趙秀芹怕戚若蘭去給趙文軒做妾被大婦和公婆瞧不起,咬著牙給她添的,總共價值十七八兩銀子,幾乎掏空了大半個家底,算是嫁妝里最貴重的東西了。
恒昌布莊的伙計堆著笑臉迎出門來,一聽戚大力是來退貨,當時就拉下了臉,老大不樂意。
戚大力連忙賠笑,又解釋了半天,那伙計才勉勉強強有了些松口的意思,讓他在門口等著,他去回稟掌柜。
正在這個功夫,一位小姐模樣的女子正扶著丫鬟的手從布莊里出來,模樣長得一般,但頭上簪著好幾支金釵,一看就是富貴人家出身,尤其是那一身流光溢彩的錦繡羅裙,無論是誰走過去都忍不住露出贊嘆的目光。
那小姐露出得意的神色,頭昂的更高了,左顧右盼間忽然看見了門口的戚大力,眉頭微皺:“這人是誰?瞧著有些眼熟。”
丫鬟倒是個機靈的,略略一想就笑了起來:“小姐好記性,這人不就是那個覬覦姑爺的小賤人戚若蘭的爹嗎?前幾天您去戚家村相看的時候遠遠見過一眼。”
好巧不巧,這小姐正是趙文軒那個剛定親不久的未婚妻,富家翁王員外的女兒王映柔,而這家恒昌布莊,就是她家的產業之一。
前幾天王員外特地從外地高價給女兒尋回了一匹妝花錦,今天剛裁成了新衣,王映柔是迫不及待來試穿的。
對于跟趙文軒的這門婚事,王映柔是一萬分滿意,只有“戚若蘭”三個字是扎在心頭的一根刺,現在聽丫鬟說這是戚若蘭的爹,她心中的暗火“蹭”的一下子躥了起來。
剛才她已經聽清了戚大力的意圖,此刻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低聲囑咐了丫鬟幾句,丫鬟笑著去了。
王映柔冷哼一聲,走到門口向戚大力問道:“我是東家小姐,就是你要退貨?”
戚大力連聲答應,王映柔撫著指甲,漫不經心的說:“退貨也不是不行,可布匹必須要原模原樣,不然的話,萬一你們偷偷裁去半截,或者有了什么損毀,我們布莊可不是賠死了?”
戚大力連忙賠笑:“小姐說笑了,我們家買回去,連看都沒來得及打開看,怎么會損毀?您瞧,都好好的在這呢!”
他一邊說著,一邊就把牛車上蓋著綢緞的油紙掀開了,卻沒注意頭頂上一扇窗戶悄悄打開。
剛才的小丫鬟提著一個木桶往下瞅了瞅,見戚大力車上的布匹都露出來了,她將手中的木桶一傾,“嘩”地一聲,一桶泔水從窗口倒下,不偏不倚,全數倒在了戚大力的牛車上。
戚大力“哎呀”驚叫一聲,但是為時已晚,沒有油紙遮擋的綢緞頓時被泔水沾染,糟污一片。
王映柔連忙用帕子遮住忍不住上翹的嘴角,故意惋惜的感嘆道:“哎呀,這下可怎么好,這些綢緞已經臟的不成樣子了,這貨我們是不會再要了!”
她說著轉身就往里走,戚大力心疼十幾兩銀子,踉踉蹌蹌追上去懇求道:“小姐,小姐可不能這樣啊,求您再……”
他一邊說著一邊就去拉王映柔,王映柔躲避不及,居然被他拉住了袖子。
王映柔驚叫一聲,旁邊的剛回來的丫鬟臉色都變了:“你這老頭要作死呢?還不放手!”
戚大力嚇得連忙放手,但是他手上有剛才濺上的泔水,已然在王映柔的一只錦袖上留下了一個臟兮兮的手印。
王映柔氣的眼淚都快出來了,她現在是真的后悔了,不是后悔惡整戚大力,而是后悔穿了這身嶄新的妝花錦羅裙出來亮相!
戚大力嚇壞了,訥訥的說道:“小姐,小姐莫生氣,我……我賠你就是……”
王映柔氣的渾身哆嗦:“賠?你賠得起嗎?我這裙子是上好的妝花錦緞,咱們整個清源鎮也只有這么一匹!拆了你的一身老骨頭都賠不起!”
她說著一揮手叫來幾個伙計,七手八腳把戚大力按住,惡狠狠的說:“妝花錦百兩銀子一匹,這是我爹專門給我帶回來的嫁妝。你要是三天之內給我送來一百兩銀子,我爹說不定還能給我再買一匹,這事兒也還罷了;要是三天之內我見不到一百兩銀子,讓我在大喜的日子沒臉,休怪我把你們一家子都賣了還債!”
說完讓掌柜寫了欠條,強壓著戚大力按了手印,然后把牛車扣下,拳打腳踢把戚大力趕走,讓他想辦法籌銀子去了。
戚大力哪有什么辦法?給戚若蘭置辦嫁妝的十幾兩銀子已經是他大半輩子的積蓄,現在不但被一盆泔水澆成了空,還憑空背上了一百兩銀子的負債,他簡直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戚若蘭正在整理花圃,雖然都是些山里常見的普通花草,但是她一一打理起來倒也興致勃勃。
有一小塊位置最好、陽光最足的地方是專門用來種各種蘭花的,看的出來原主對蘭花的重視和喜愛遠勝其他花草,但是因為不知道蘭花喜陰畏光的習性,這一片好意卻成了催命符,所有的蘭草都蔫蔫的。
戚若蘭嘆了口氣,蹲下身開始給這些嬌貴的花兒搬家,將它們移到一叢月季花的北面去。
那叢月季花長得繁密,北面背陰處幽涼微濕,種上蘭花再合適不過了。
剛移了幾株,戚若蘭的眼角忽然被一抹金黃色閃了一下:“咦,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