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秋很認真的點點頭：“是，我想知道。”王秋有些不太好意思的不敢看白水的眼睛，轉過身去：“我借了桃山鎮的資料書，看了好多關于桃山鎮發生的故事，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我看不透你，但我總是覺得很多事情都跟你有關。我感覺你沒有惡意，所以我決定還是坦誠布公的跟你談談，我身上有什么值得你注意的地方？還是說你需要我做什么？你雖然說不會給予我太多幫助，但是實際上還是幫助我良多，如果真的需要我做什么，我希望你能直接告訴我。”王秋說完這一大通，有些不好意思，撓撓頭：“我的意思是，我不太聰明，如果你不直接告訴我，我可能領悟不了，也做不好。”

白水低頭淺笑：“你是想跟我交底？”

“是。”

“你現在不準備繼續懷疑我，試探我了嗎？”白水打趣道。

“不，我還是會懷疑你，試探你。”王秋笑起來眼睛亮亮的：“我想確定你是不是值得相信的人，我不想再猜下去了，真的太費精力了。”

“確實不大聰明。”白水笑笑，走到王秋面前：“不過你說了那么一堆，有一點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確實對你沒有惡意，也確實對你有所求。”

“是什么呢？”

“現在的你還不做不到。”

“什么？”

“你只要相信我就可以了。”白水定定的看著王秋：“你能相信我嗎?”

“我雖然不太聰明，但是也不是個傻子。”王秋都有點想笑：“你為什么會覺得，我能相信一個我一點都不了解的人？白水，你太神秘了，我和你坦白我對你的懷疑和猜忌，就是想跟你表示我的誠意，你讓我相信你，我又憑什么相信你呢？”

“哦……是這樣。”白水右手食指輕輕點了點下巴：“你想了解我，是想要相信我。”

王秋實在是有些佩服白水的腦回路，但是仍是無奈的點點頭：“嗯……也可以這么說。”

“你可以問我三個問題，我會如實回答你。”

“任何問題？”

白水點點頭，王秋思考了片刻：“第一個問題，你的身份是什么？我的猜測是，你是跟明月一樣的存在。”

“你的猜測沒有錯。”白水聽后，很坦然的點點頭：“我確實是人類所認為的神明。”

在意料之中的回答，王秋只是想確認一下，還有兩個問題，要想好再問：“我想知道你混在人類中有什么目的？”

“你大概不知道，有很多不同于人類的存在，同人類一同生活。”白水緩緩地道來：“我誕生于十七年前，誕生在桃山，哦，也就是元寶山。神明或是你們所說的異類的生命漫長而寂寞，他們經常化成人類體驗人類的生活，我也一樣，整日在山林間穿梭，時間久了也覺得沒什么意思，所以想看看人類是如何度過短暫的一生。”

王秋直覺上相信白水說的話，至于是不是真的，還是需要自己慢慢去求證，王秋問出了最后一個問題：“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

“請講。”

“我的眼睛是怎么回事？跟你有關系嗎？”

“這可是兩個問題。”白水一眨眼坐在了樹杈上：“算啦，告訴你也沒什么關系。從哪里說起呢……”

白水坐在樹杈上，低頭看屬下的王秋，然后伸手隨意在半空中輕點一下，王秋就感覺自己飄了起來，也坐上了樹杈，也不知道白水什么毛病，老愛往樹上爬。這是王秋心里的吐槽，沒敢說出來。王秋抱緊樹枝，避免和之前一樣從樹上摔下去。

“十七年前我誕生在元寶山深處，你看過桃山鎮的山河志，應該知道元寶山一直流傳著關于寶藏的傳說吧。”白水坐在樹杈上晃蕩著雙腿。

王秋點點頭：“嗯，書上說，許多年前桃山有天外之火墜落，桃山之上起了大火，整座山都像是燃燒了起來，但是只過了一夜，人們發現火焰消失，山也沒有任何被焚燒的痕跡，都說是神跡，從那時候起，關于桃山有寶物的事情就漸漸傳開了，但是很多人去尋找后都無功而返。”

白水點點頭：“這個傳說確實是真的，元寶山確實有寶物。”

王秋對寶物并沒有什么興趣，也不知道白水說起這個跟自己的眼睛有什么關系，但是既然白水說起這個，應該是有什么道理吧……

“不過寶物在那天火降落之前就存在了，應該說是一直存在著，那次的天火只是讓寶物暴露了。”白水似是回憶著：“既然是寶物，當然會有守護者，守護這個寶物的就是元寶山上的王，他有個稱呼——萬妖王。”

“萬妖王……”王秋記起之前明月似乎有提到過萬妖王：“明月之前說過我的眼睛跟萬妖王有關系，提到過十幾年前，元寶山的守護神，萬妖王被圍剿。”

白水笑：“明月說的沒錯，你的眼睛跟不光跟萬妖王有關系，還跟那個寶物有關系。”

“我還是不清楚。”

“別著急，”白水倚在樹干上，抬頭看著天空：“寶物的事情往后放一放，先說你的眼睛吧，你也從明月哪里知道了，十幾年前萬妖王被圍剿。”

“嗯。”

“被圍剿的萬妖王，在生死關頭，選擇丟棄身體，分出了一縷魂魄逃了出來。”白水聲音低沉平穩娓娓道來：“逃出升天的萬妖王，太過虛弱，如果就這樣飄蕩下去，很快就會魂飛魄散，但是好不容易逃出來的萬妖王又怎么會就這樣等死呢……”

“于是，萬妖王寄生在了孕婦肚子里的嬰兒身上，等待蘇醒的那天開始他的復仇。”白水說到這里停了下來，看向王秋。

王秋看著白水，黑夜里，王秋看不清白水的表情，腦袋里突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那個嬰兒就是我？”

白水笑著點點頭：“因為萬妖王受到了重創，寄生在嬰兒體內之后就沉睡了過去，但是嬰兒也因為萬妖王的寄生，身體受到萬妖王妖力的影響，擁有了天生的妖眼。”

“我的體內住著異類？”王秋不知道該作何反應，腦袋也有些木木的，抱著樹干的手有些發里涼，下意識摩挲著樹干，樹皮粗糙又干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