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初陽看著發呆出神的王雅靜，伸手揮了揮：“小靜，你怎么了？”

“啊，沒什么，想起了一些往事。”王雅靜看著寧初陽說：“聽景年說，孟老爺子找到了，現在怎么樣？”

“嗯，多虧了景年找到了老爺子，老爺子沒什么大礙，只是有些虛弱。”寧初陽主動扶著王雅靜：“別站在外面了，進去說吧。”

王雅靜側頭看了看樓梯口，感覺到哪里有人在暗中觀察，回頭看卻什么人也沒有，寧初陽問：“怎么了？”

王雅靜搖搖頭：“沒事，可能是錯覺。”

“肯定是累的，我扶你進去休息。”寧初陽十分體貼的說。

王雅靜點點頭，算了，感覺不到惡意，先不管這個。

樓梯口的韓菲朵，憋著一口氣，不敢大口喘氣，等到走廊沒了聲音，這才敢再伸頭查看，發現沒有人之后，失望的倚著墻，忍不住哭了出來。

雖然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在醫院里，但是能夠有機會在遠處看一眼寧初陽實在是意外之喜，可是寧初陽對王雅靜的好，更令她難過。

王秋站在樓梯下面，抬著頭看著蹲在地上蜷成一團的韓菲朵，聲音沒有溫度：“不是你的就不要強求了……好自為之吧。”

韓菲朵一僵，急忙抹掉眼淚，低頭看著樓梯下面的王秋：“你在說什么？”

“即使不記得做過什么，但是跟惡魔做交易的事情，你還是記得的吧。”王秋慢慢的拾階而上：“當時你跟惡魔做了什么交易呢？”

“我……”韓菲朵有些無措的看著王秋，但是轉而一臉怨恨的樣子：“我跟惡魔做交易那又怎樣！憑什么他們這種人渣，就可以為所欲為，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有什么錯嗎？憑什么你說那不是我的，憑什么你讓我放棄！”

“不管因為什么，都不是你傷害無辜人的理由。”王秋并不想和韓菲朵辯論對錯，也并不想做她思想品德的老師，只是不想讓她帶給王雅靜多余的麻煩，沒想到韓菲朵已經偏執到這種地步：“你想要，那就正大光明的去爭取，當你跟惡魔做交易的那刻起，你已經輸的一敗涂地了。”

“呵呵，我輸？”韓菲朵不屑的笑著：“你說我輸我就是輸嗎？”

王秋踏出一步，站在韓菲朵的面前：“我并不想跟你爭論對策，也不想花時間去說教，我只是不想讓你造成大姐的困擾，好自為之，這是最后一遍。”

“哈哈哈……”韓菲朵的情緒有些失控，一邊流著眼淚，一邊大笑著，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真是不公平……”

王秋看著韓菲朵眼睛里閃過的恨意，心生戒備，這種偏執成狂的人不知道會做出什么恐怖的事情來，還是走為上策。

韓菲朵朝著王秋撲過來，眼睛里的偏執愈加瘋狂：“那就各憑本事吧！”

王秋早有戒備，急忙躲閃，身后是樓梯欄桿，雖然避開了，但是韓菲朵卻翻了出去，王秋脫口而出：“凝！”

‘噗通’樓下傳來悶響聲，王秋急忙下樓查看，幸好樓梯不高，韓菲朵跌在一張極其柔軟的床墊上暈了過去。

王秋探了探她的鼻息，松了口氣，皺起眉頭：“真是瘋子……”

“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煩啦？”明月在半空中顯現，終于恢復人形的明月，心情好了不少，主動現身詢問。

王秋直接把明月擋了空氣，將王景年悄悄地叫了下來，王景年看著懸在半空的俊美男子，下意識的看了眼王秋：“這……”

“不用管他。”王秋冷漠的說，然后跟王景年說了韓菲朵的狀況，王景年無奈的說：“還是交給大姐吧……”

“哪有這么麻煩，看我的！”明月看著王秋不理他，知道王秋還在生氣，急于表現，伸手輕點韓菲朵的眉心，一個粉色的泡泡跟著明月的指尖飄了出來：“讓她忘記這些不就好了！”

明月像是吃糖豆一樣，隨意扔進了嘴里，看得王秋臉更黑了，明月發現王秋越來越黑的臉，艱難的咽下了口中的東西，一下子隱匿了身心，跑了……

“額……”王景年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王秋嘆了口氣：“明月。”

“？”王景年起初是疑問，而后變成震驚，最后一臉被雷劈的表情，小心翼翼的問：“他……之前說自己是神明……”

王秋沒回答，王景年咽了口唾沫：“我的天……吶……”

韓菲朵悠悠轉醒，一臉茫然的看著眼前的王秋和王景年：“你們……我……我怎么在這里……”

“我們發現你暈倒了。”王秋面不改色的說。

王景年還在震驚中，只是下意識的附和：“對，對。”

韓菲朵揉了揉腦袋：“謝謝……我好像忘了些什么……”

王秋默默地離開，將爛攤子留給了還沒回過神來的王景年。

王秋來到比較隱蔽的地方：“明月。”

沒有回應，十分安靜。

“我知道你在。”

明月一臉不爽的現身：“好啦好啦！生個氣都要這么久！”

王秋就這么看著明月，知道看得明月愈加心虛，不敢直視王秋的眼睛，聲音細如蚊聲：“我知道了……我不該不問自取……”

“謝謝你一直以來的幫助，你拿了那花恢復了能量，我們之間就算是兩清了。”王秋淡淡的說：“你走吧。”

明月臉上的笑有些僵：“你什么意思？我可是個神明！”

王秋直視著明月：“如果這不夠，你提出來，我盡量滿足。”

明月臉上的笑意徹底消失：“把我當成什么了？”

“神明。”王秋淡淡的說。

“朋友不當了是不是！”明月有些氣急敗壞：“就為了那么朵破花！”

王秋看著明月氣的跳腳的樣子，也覺得自己似乎太過分，對方是換做是哪個神明，現在都能一巴掌拍拍死她吧……這就是有恃無恐？

王秋看著明月氣呼呼的一甩袖子離開，有些悵然若失，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控制不住情緒，是因為什么呢？

是因為明月并沒有把那朵花放在眼里吧……那朵小五的花，那朵在王秋看來能證明曾經的小五存在過的花……花沒了，曾經的小五，真的就不存在了吧……

自己或許真的太過小氣，但就是為小五難過……

白水是不是說過，小五可以重生？但是重生的小五，還是之前那個眷戀人類的溫暖的小五嗎？

王秋思緒煩擾，頭腦里亂糟糟的，甩了甩腦袋，離開了。

王秋離開后，明月又出現了，噘著嘴巴，聲音越說越小：“小氣鬼！我知道我錯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