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并不知道怎么救治花魄不完整的精靈。”

“你不是認識那么多厲害的人嗎？”牧非常真的是病急亂投醫了，完全不在意異能曝光：“他們或許有辦法呢？”

“你是真的想救她？”

牧非常點頭：“不管付出什么代價，我都愿意。”

王秋看著牧非常，從他身上看到了別的什么，王秋扭過頭去，不想被勾起不好的回憶：“我會想辦法的。”

“謝謝。”

送別會即將結束，李雪讓牧非常幫忙拍一張集體合照，主角林生站在C位，王秋和白水站在一起，李雪和趙森城一左一右站在這他倆人身邊，照片上定格的是每個人的笑臉，完美地結束了這一整天。

王秋回到住處，明月溜溜達達的從外面回來，還沒問他去哪兒了，后面走進來的是白水。

“這么晚了，你還不回家？”

“那個一年級的，跟你說什么了？”

“嗯？他啊......”王秋都沒有發現她已經開始變得有些依賴白水，簡單的說了一下當時的情況，白水似笑非笑的看著王秋：“真是心軟的好孩子。”

王秋自動忽略白水的話：“花魄不完整能治嗎？”

“可以。”

“那還好。”

“但是有點麻煩。”

“怎么？”

“花魄不完整，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將它再補完整，但是修補花魄的材料不好找。”白水的神態很從容：“他說愿意付出任何代價？”

王秋點頭，白水食指輕輕點著額頭：“這樣還好辦些。”

“嗯？”

白水瞥了眼趴在地上抱著不知道什么東西在舔得起勁的明月：“讓他許愿。”

王秋這才忽然記起，她身邊可是有神明的，笑笑：“這我倒忘了。”

白水伸手將明月嘴里的粉色結晶捏起來，明月一直不松口，被白水拎在半空中的樣子實在是有些蠢：“留一點，有用。”

明月閉著眼睛狠狠地咬了一大口，剩了塊月牙形的粉色結晶體在白水手上，王秋好奇的問：“這是什么。”

“很不巧，前不久剛找到的修補花魄的材料之一，天地自然誕生的花魄結晶體，大補的東西。”白水將結晶體遞給王秋，王秋聞見這東西還散發著花香，甜蜜蜜的，這難道是明月在學校倉庫里挖的東西？

“讓許愿者帶著那精靈的孕育體到明月湖，在那邊許愿吧。”明月嘴里將晶體嚼得嘎嘣脆，生怕白水讓他吐出來，著急忙慌的咽了下去，這才舔了舔嘴巴，慢條斯理的說。

“他要付出什么代價？”

“大概就是生命力吧。”

“聽這字面的意思，不會是生命吧？”

“叮！答對啦！只收取一部分而已，又不是要他的命。”

王秋皺眉：“你這怕不是個黑心的神明吧？哪有神明要什么生命力，迄今為止我遇到要生命力的都不是什么好的。”

“喂喂喂，你這是質疑我的職業節操嗎？”明月憤憤不平的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生命力也是修補花魄的材料之一好吧。”

“是這樣嗎？”王秋看向白水，白水點點頭。

明月被王秋懷疑，不太開心了：“我是正經神明好不好，向我許愿我只收取信仰力的好吧！”

“還需要什么材料？”

“如果沒有花魄晶體可能還麻煩一些，但是有了花魄晶體就不用找其他替代品了。就只需要這兩樣東西就可以了，當然還需要許愿者的虔誠和信仰力。”

“我明天跟他說一下吧，你會在嗎？”王秋看著坐在沙發上勞神在在的明月，在一張狗的臉上看到了睿智的光芒......

“我當然會在啊，不然怎么修補花魄。”明月翻了個白眼：“我知道在想什么，我吃了那塊晶體，會恢復一點能量，能短暫的維持一下我光輝偉大的形象。”

“哦。”王秋這才算松了口氣，看來真是不能隨便答應別人什么事情，不完成的話，總覺得無法安心呢。

王秋有些困頓，并不去管明月和白水，打了聲招呼就上樓洗漱睡覺了，白水有些意外王秋能夠如此信任他。

捕夢網輕輕響起，王秋陷入了夢境。

“快看，是那個怪人。”

“就是那個總是濕噠噠的邋遢鬼？”

“就是他，上次看見他對著廁所的水龍頭自言自語，然后水龍頭的水管就爆了，弄了我一身水，那場面太詭異了。”

“真惡心。”

“咦，我似乎聞到了廁所味。”

“離他遠點吧，誰知道他會什么亂七八糟的邪術，據說他爸爸在殯儀館工作，真晦氣。”

......

諸如此類的充滿惡意的談論，王秋并不陌生，要不是談論的內容這么陌生，還以為又陷入了兒時的噩夢。

一個渾身濕透的男孩低著頭匆匆的離開學校，在半道上被一群高年級的學生圍住：“呦！今兒還是一個人？”

男孩熟練地翻了翻書包，掏出了幾張皺皺巴巴的紙幣。卻被其中一個高年級一巴掌拍掉：“就這么點？以為我們是叫花子？”

校園霸凌是個普遍存在的問題，但是王秋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的感覺到，若不是有王家的身份，估摸以前的自己也可能會遭遇這樣的事情吧。

男孩始終低著頭，高年級的學生似乎很不滿男孩的表現，扇了男孩一巴掌，男孩被打倒在地，施暴者往往會在施暴的過程中得到樂趣，顯然這些高年級的學生體會到了這種樂趣。一頓拳打腳踢后，高年級的學生在男孩身上吐了幾口唾沫：“下次多拿點，不然還得吃點拳頭。”

等他們走后，男孩艱難的爬起來，一張張撿起被踩得不像樣子的紙幣，撿著撿著就有淚水滴落到手背，男孩的肩膀抖動著，無聲的哭泣著，最終演變成了嚎啕大哭......

小巷里，陽光被阻隔，小小的男孩坐在地上，獨自一人的哭泣著......

白水周身散發著淡淡的光暈，出現在王秋房內，房內的王秋正躺在床上，皺著眉頭，夢中并不安穩。

“啊~讀取記憶的能力嗎？”白水若有所思，伸出手指撫平了王秋蹙起的眉，但很快又再次皺起，白水來了興致，來來回回幫著王秋撫平皺起的眉毛，最后覺得有些無趣：“那便讓我也來看看......”

王秋看著小男孩一日日的陰郁下去，一天天厭惡所存在的世界，看著男孩變得越來越不像樣子，似乎已經自暴自棄的感覺。有些心急，但卻說不出話，也動不了。

“這都是發生過的記憶，現在的你無法改變。”白水的聲音自耳邊傳來，王秋的視線落到了白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