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樣才能救他？”

“什么？”九天司掏了掏耳朵，似乎沒聽清楚。

“我要救他。”王秋看著一直沒醒的白水。

九天司看著王秋，又看了眼明月：“你跟她說。”

明月面色沉靜，少有的沉默，白小胖冷哼一聲：“姐姐，我會想辦法救哥哥的，你不要難過。”

“呵。”九天司看著白小胖：“雖然是個神器，但是沒有傳承，果然不是那么聰明。”

白小胖原本想反駁九天司，但是他看著王秋，發現他確實沒有辦法救白水，沉默下來。

“明月，我要許愿！”王秋突然對著明月說。

明月抬頭看著王秋，看向了別處：“對不起，我無能為力。”

“你不是神明嗎？”王秋站在明月面前，明月高出王秋一大截，王秋仰頭看著明月：“不是說神明能實現愿望嗎？”

明月退后一步：“我做不到。”

“明月……”王秋不知道為什么面對白水要離去的消息會那么不冷靜，她沒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只有一個念頭：要救他！

九天司打斷王秋繼續追問明月的話：“他就算是想救也救不了。”

“我要救他。”

九天司看著王秋幾乎執拗的說出這句話，沉吟片刻：“他從這個世界消失是注定的，早晚而已。”

王秋看著九天司：“你有辦法救他吧？”

九天司看著王秋說道：“你看到的死亡并不是真正的死亡。我沒有辦法，頂多只能延長他在這個世界的時間，并不能阻止他的消亡。不過，你愿意為此付出代價嗎？”

幾乎不假思索，王秋回答道：“愿意。”

“你也不問問什么代價？”

“不管什么代價，我要救他。”

王秋第一次見九天司那樣的微笑，很輕，卻是發自真心：“好。”

九天司開始發著光，王秋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白小胖護在王秋身側，明月反而坐在了白水身邊。

王秋看著九天司化作光點鉆進了指環，指環也漸漸散發著奇異的光彩，王秋感覺到指環的位置有些刺痛，出現了之前一般的紅線，紅色的線蔓延出來伸向了躺著的白水，白水的右手小指出現了和王秋一般的指環。

王秋可以感覺到左手指環中的能量流失，也感受到九天司的虛弱……

咦？為什么可以感受到九天司的狀態？王秋弄不明白。

指環的光芒消散，王秋看著在白水手上相同的指環：“這是……”

“我覺得你應該擔心自己比較好。你也知道我契約與你，但是現在我將力量分散，你需要更多的精神力來控制分散的力量，幸好你得了靈魂草，不然現在的你恐怕也得昏迷過去，不過，還遠遠不夠。而且……”九天司沒有現身，只傳出聲音：“我將力量分散，所以你只能調動你所擁有的指環力的力量，至于代價……”

白小胖皺著眉問：“什么代價？我可以替姐姐分擔。”

“小胖子，這你可幫不上忙。”九天司還有心思調侃白小胖，但是聲音卻也沒那么輕松：“代價就是從此以后王秋和他的壽命共享，他死你死，你死他也死。”

“你！”白小胖瞪大了眼睛，明月皺起了眉。

“那他現在怎么樣了？”王秋聽后，感覺接收到的信息還在自己的接受范圍之內，看著依舊還在昏睡的白水，輕輕地問。

“我的力量可以壓制他體內的外來意識，延緩他消亡的時間，不過，只能延緩，等到他體內的外來意識完全占據這句軀體，他就會消失。”九天司的回答讓王秋心更加沉重。

王秋沉聲問：“那意識究竟是什么？怎么能占據神明的軀體？”

九天司沒有回答，明月沉默半晌才說道：“總覺得那意識的味道很熟悉……”

白小胖也點點頭：“很熟悉。”

王秋皺眉：“他消失后會怎樣？難不成那外來的意識會變成他？”

九天司沒有給出答案，只是說：“明明還慶幸你踩了狗屎運找到了靈魂草，沒想到……”

“哥哥，你醒啦？”白小胖軟軟糯糯的聲音響起。

王秋看向白水：“白水。”

白水看了看王秋，臉上又出現了那個熟悉的笑容：“看起來似乎帶了不小的麻煩。”

王秋看到白水醒來，松了口氣，忍不住的喜悅，笑著問：“你有沒有不舒服？”

明月看了兩眼白水跟王秋，一把抱起白小胖：“咱們出去等著。”

白小胖踢了踢腿：“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白水抬手看了看自己手指上的指環：“對不起，我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

王秋搖頭：“沒有的事，你只是被另外的意識……”

“那也是我。”

“什么？”王秋笑著問。

“我的存在是找到你，指引你。”白水微笑著看著王秋：“這是我在這個世界的使命。”

“什么意思？”

“我的使命完成了。”白水看向窗外，是平靜的明月湖湖面。

王秋感覺呼吸有些不暢，但仍是扯起嘴角：“使命什么的……使命，所以一開始的接近，都是有目的的。”

“對不起。”白水看見王秋低下來頭，突然感覺到胸口有些悶，升起了怪異的感覺。

“沒關系。”王秋害怕白水繼續說出更多令她失望的話，急忙打斷：“沒關系……”王秋揚起臉，臉上的笑異常燦爛：“不管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都沒關系。”

“我會想辦法的。”白水看著手指上的指環，聲音溫潤。

王秋笑著，眉眼彎彎，看不出情緒，問道：“你之前說的離開，是在跟我告別嗎？是知道自己快要消失了嗎？”

“只是有種預感。”白水不知道王秋為什么會突然這么問。

“為什么不告訴我呢？”

“嗯？”

“我們，我們是朋友的吧。”王秋不知道為什么心里難受得要命：“為什么，什么都不告訴我呢？”

王秋沒跟白水說話的機會：“我知道，現在的我很弱，很弱，弱到每次都要靠你或者別人幫我，但是我不想什么事情都被蒙在鼓里，一想到每次都心安理得的接受你們保護的同時，還在抱怨突然出現的使命，我就覺得我真的好差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