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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想念是會呼吸的痛

自從藍心離開小麥后,一個人可以呆坐一整天,一個人不知道自己在干嘛,腦子放空,神情呆滯,他就這樣坐著,偶爾回過神來,嘆口氣,又繼續坐著,不說不吃也不知道自己要干嘛,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但是藍心總是說著時間好慢,不知道要干嘛,也許就是藍心此時心里空落落的,以前在家時,不對那個的不是藍心的家,是陳勇的家,沒有溫暖,翻臉后如同冰窖般冷酷的盒子,小麥總是纏著藍心要媽媽這個要媽媽那個,這樣的日子藍心也許是習慣了,也許是藍心心里記掛著小麥,不知道小麥在干嘛?有沒有像媽媽這樣想她,有沒有像媽媽這樣難受,有沒有像媽媽這樣的無所事事。也許小麥根本沒有發現生活有什么不一樣,小朋友一樣的開心,一樣的玩耍,一樣的天真爛漫,她也許只是奇怪媽媽怎么好久沒回來了,也許陳勇的媽媽只要一說起藍心,就是一頓詆毀,小麥此時恨透了藍心,也許小麥不想再看見這個狠心的媽媽了。太多的猜想,一度讓藍心嵌入悲傷不能出來,聽到小麥的事情會哭,看到小麥的照片會哭,回想到小麥的笑容也會哭,這樣的藍心,父母很擔心,他們不知道該怎么幫助藍心,藍心甚至有點開始后悔,她在想,當陳勇打她的時候,如果她忍住沒有出來,還是在那個盒子里呆著,至少小麥可以天天看見。這樣的想法,只有那么一瞬間,藍心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對的。她知道,這樣的自己對小麥也不好,她會覺得自己的媽媽如此的懦弱,如此的不堪一擊,如此的逆來順受。她知道,這樣的藍心會對小麥造成不好的成長反面教材。很多家庭都是因為小孩太小,夫妻不和一直拖著,隱忍著,等小孩長大了后再處理這樣的情況,這個藍心一開始也是這樣想的,她覺得只要小麥長大一點,不用媽媽照顧,自己可以處理情緒的時候,她就提出離婚,但是之前陳勇的脾氣雖然糟糕,但是沒有原則的問題,藍心其實也不希望讓小麥成為一個媽媽不在身邊的小朋友,這樣想想都覺得可憐,藍心之前一度認為,小麥是幸福的,這樣的幸福來自與媽媽的愛,爸爸的愛,所有愛她的愛,甚至藍心的表妹都非常喜歡小麥,小麥也是一口一個阿姨阿姨的叫喚著。這樣的場景藍心覺得只要小麥幸福,自己受點委屈沒關系,但是這次,即使陳勇打了藍心,但是藍心為了小麥第二天還是回到了那個冷酷的盒子里,但是陳勇卻破罐子破摔打破了藍心唯一的希望,他是鐵了心的想藍心失去女兒,是為了泄憤,是為了自己的私欲,是為了自己所謂的爸爸的愛,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小麥好可憐,他總是覺得小麥只要爺爺奶奶爸爸在就夠了,從來沒有考慮過小麥要什么。自私自利到了極致,還覺得打了人是蘭心的不對,是藍心該的,怪不了別人,你們來說什么,要他認錯,想都別想。

過了兩天,藍心還是沒有忍住,她撥通了陳勇爸爸的手機,陳勇爸爸覺得有點詫異,藍心說道:“爸爸,我想問一下,小麥好嗎?”“小麥好的,你放心了,很乖,我們晚上給她洗個澡,然后給她睡覺,陳勇這兩天加班值班的,都是我和她奶奶一起弄的,放心好了,小麥沒事,有事我會打你電話的,至于你們兩個小的,隨便你們了,你們自己處理好吧。”“那就好,我沒有別的事情,我打電話來的事情不要和陳勇和媽媽說可以嗎,我先怪了”藍心仿佛松了一口氣,“好的,我知道的。”陳勇爸爸隨后掛了電話。藍心打完電話后,哭了,她知道,小麥不可能再是她的了,她會失去小麥,而且小麥會慢慢忘記她,就想隔壁小朋友四歲時爸爸走了,之后回來都沒認出他的爸爸,我的小麥也是一樣,這樣的代價,太大了,藍心覺得很難過,她不知道怎么調節,就哭出了聲音。

也許忘記是一件好事,能忘記至少小麥心里的傷害并沒有那么大,至少他的生活一切沒有發生太大的改變,可能小麥長大一點就會覺得為什么自己沒有媽媽,但是那也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也許到時候小麥就有個新媽媽了,小麥會把那個新媽媽當成自己的親媽媽看待,只要那個新媽媽對她好,藍心也覺得這樣對小麥是最好的,即使自己的親生而且忘記了自己,以后看見藍心也不認識自己了,但那又怎么樣呢,只要小麥的傷害降到最低,藍心什么都愿意,她覺得自己已經對不起小麥了,她本來想偷偷的去看小麥,但是太煎熬了,她知道,自己去了小麥看見自己又會想起媽媽,她會想念媽媽,自己也會堅持不住自己的決定,藍心不知道自己是自私還是狠心,還是無奈,五味雜陳。

也許這樣的結局是藍心現在不能承受的,但是藍心知道,這樣的決定一定是正確的,小麥,媽媽對不起你,但是往后的人生這樣長,即使媽媽不在身邊,你也要知道,媽媽在某個地方為你默默祈禱,默默加油,我們一起加油,加油把日子過好,等待相遇相認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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