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定姻緣
- 心生2018
- 洛凡0511
- 3633字
- 2019-07-23 21:29:03
林墨回到舊地,奉旨罷免與瞿大人同流之輩,被收監(jiān)的還有當(dāng)日在酒樓勸諫林墨投桃報李的年輕官員,林墨專程登門拜謝言松。再次在言府看見言溪,與當(dāng)夜匆匆離去不同,再端詳猶若夢中仙子一般,言溪也不似那日侃侃而談,匆匆回房,轉(zhuǎn)過身再看林墨一眼。林墨想說什么,言溪已經(jīng)走進去。林墨從言府回到驛館,輾轉(zhuǎn)反側(cè)時而癡笑。黎遠拄著頭,打量林墨。林墨走到書案前,在一張紙上作畫,黎遠再看仿佛言溪就在紙上,一顰一笑恰到好處。
黎遠跟著林墨這段時間絲毫看不出林墨品行不端,但又確實不知道如何招致言溪怨恨。
案子終于結(jié)了,林墨到西湖看船上青舟蕩漾,林墨租了一條船站在甲板上,黎遠躺在甲板上,春風(fēng)和煦,花香爛漫,受春風(fēng)洗禮。迎面一條小船,一個小丫頭探出頭,沖林墨笑了幾聲,歡喜的合上窗,小丫頭拉著言溪出來,一主一仆站在船頭,小丫頭附在言溪耳邊不知說了什么,言溪笑而不語。林墨見是言溪,命船家向言溪那邊劃去,林墨邀請言溪上自己租賃的小船。船夫在兩船間架上橫板,小丫頭扶著言溪走到林墨的船上。
林墨一時來了興致“剛剛你們在說什么?”言溪臉頰登時紅潤不言語,旁邊的小丫頭給林墨倒了一杯茶,笑道:
“我們在猜林大人會不會過來,林大人過來了會不會邀請小姐到船上”
“就是這樣?”小丫頭故作坦率點點頭,林墨轉(zhuǎn)頭看向言溪,言溪含笑想著剛才婉兒說的話可不是這樣。
“大人我家夫人讓我回去帶糕點回去,婉兒先行告退”婉兒欠了欠身,回到剛才的船上,向言溪擺擺手。言溪和林墨看離開的婉兒,林墨搖搖頭“林大人,婉兒有些跳脫您別見怪”
“你有這樣的婉兒小丫頭在身邊,想必言小姐平日不會寂寞了”林墨大致猜到婉兒在船頭說的不是剛才說的話。
湖水柳岸只有言溪和林墨二人,兩人談天說地,朗春水,頌柳岸,鳥雀助歌詠。船槳劃在水面,碧波蕩漾。驕陽偏西,兩人仿佛話題剛剛開端,言溪笑顏“林大人,時間不早了”
“來日方長,林墨送言小姐回去”
“不必了,大人”
原來剛才送言溪的那條船又折回來了,船頭正是言溪的丫鬟婉兒。兩船挨近,兩船間鋪上橫板“小姐讓我好找啊,原來是和林大人在這游湖,婉兒見過大人”婉兒向林墨欠了欠身,伸手去扶自家小姐。
“讓你去買東西又貪玩跑岸上就不回來,倒是林大人好心陪我聊了半天”
“小姐依我看今天定勝糕是買不到了,是不是明天再出來為夫人去買定勝糕啊”
“婉兒,今天還沒過完你又打明天的主意,先生罰你我可不會為你求情”
“小姐,我雖來此地任職多年還未吃過此地的定勝糕,能不能明天邀我嘗嘗”
“只要林大人有時間就好“
“那明日我就在此等言小姐“
婉兒探出半個身子,接言溪過去,言溪在這當(dāng)回頭剛好與林墨目光相對,盡在不言中。
林墨站在船頭,言溪回到剛才船上。黎遠和林墨并肩而站,這個女子似乎毫無生息的進入這兩個人生活里,竟然毫無違和感。
黎遠搓一搓下巴,女鬼突然站在他旁邊,黎遠回神看見女鬼自己跌落湖中,黎遠游上來,身上沒有沾水,還是習(xí)慣性的擦把臉。
黎遠趴在船頭,看那女鬼側(cè)臉,怨怒中并遮不住女子的顏色。
“言……言溪,這其中可能有什么誤會,林墨不會……”
“林墨你現(xiàn)在有鬼差庇護你,我殺不了你,這一切結(jié)束后就是你的死期”說完言溪就離開了。
“言溪,林墨定不會負(fù)你”黎遠知道言溪一定會聽見只不過她不愿意現(xiàn)身見自己,自己越發(fā)堅信林墨為人。
第二天,丫鬟婉兒早早就把定勝糕買好放在言溪船上,自己跑到岸上去玩,不久林墨就到言溪所在船上,兩人互相施禮,坐下談天說地。婉兒也找了個最近的茶室坐下,看船上的兩個人,說了一會兒話,可自己杯子里的茶還沒喝完,有人找到林墨,林墨就和言溪道別,和仆人一前一后離開。
婉兒繞過長橋,穿過幾道房回到船上“小姐,這林大人怎么走的這么急?茶點都沒動”
“府衙有事,就招他回去了”
說著婉兒攙著言溪也下船一邊走一邊說,船家劃船去另一邊。
“小姐,我聽說林大人在京城的時候就有很多人提親,林大人不理會,看來就是要等有緣人”
言溪手帕在手指間打繞,又有些嗔怪婉兒“和我說這些干嘛”
“我是小姐的肚子里的蛔蟲,當(dāng)然要說一些小姐想的了”
言溪和婉兒追打一會兒,婉兒又吵著去岸上的地方玩,言溪隨了她的心愿“婉兒我是要把你寵壞了”
“小姐,那邊又有好多好玩的,婉兒都沒見過,沒玩過,咱們過去嘛”
“小姐咱們快去吧,要不家里先生看的緊,咱們就玩一會兒,一會兒嘛”
言溪心想你一天要出來多少回,自己又偷偷出來玩耍多少次,你什么沒見過啊。所見所聞,茶樓坊市,你都如魚得水,粘上兩撇胡子充作個說書先生也不為過。言溪小姐很無奈,她這個自小的小丫鬟又照顧自己,又當(dāng)伴讀先生教什么都馬馬虎虎,唯獨坊間野史趣聞記得一清二楚。言溪和婉兒在外足足打磨了半天時間,遂了心愿,回府去了。
林墨回府原來是接到京城母親來的家書,林墨囑咐屬下有家書必要通傳自己,林墨打開信,原來是宰相夫人邀請母親去逛廟會,有意無意提及自己婚配,林墨滿心想的必定不是什么宰相女兒,提筆剛要回信,府衙又有事,臨時被招走。
書信就擺在書案上,家丁按照林墨習(xí)慣將信收到家書冊子中,林墨回來時已是半夜,回房見桌子上沒有文案,自然忘了回信直接就去睡了。
轉(zhuǎn)眼三月期限已臨近,林墨辦理交接事宜,各項事物冗雜,交代下屬一一捋順自不必說。林墨回京那日,佇立岸邊,仆人往船上搬運行李。
林墨見來了一頂轎子,旁邊跟轎的丫鬟正是婉兒,林墨迎上去,轎子落下,轎夫壓低轎子,言溪一只手搭在婉兒的手上,出來又提了一只盒子,轎夫和婉兒在原地等著。言溪披了一件白色碎花的披風(fēng),頭上僅有一支發(fā)釵,岸邊蘆葦搖曳,垂落在腰間的青絲散逸九重瓊香。
林墨迎近,言溪見禮“家父知道大人今日要走,特叫我為大人踐行”言溪說著提了一個盒子交到林墨手上。
“這是?”
“林大人打開看看”
林墨打開原來是那晚觀摩的王右軍書簡,吃驚之余,言溪嫣然“家父知道林大人喜歡這套書簡,特命我將這套書簡贈予大人”
林墨抬眼看言溪,抿嘴笑道“我也有禮物回贈姑娘,請姑娘到船上”
林墨避退左右,讓其他人上岸上等著,拿出一張紅色的折紙,遞給言溪,言溪與林墨對視“打開看看”
言溪接過打開看原來是合婚庚帖,言溪看著上面有一句話遲遲沒有發(fā)聲,上面寫著:
終身所約,歲月靜好,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言溪看完就不說話了,林墨一時慌了神,他早已命人打聽,言家女兒是否婚配,又旁敲側(cè)擊與言父說自己的宏志籌劃,言父一貫耳聰目明,可他說完又只順著他的宏圖偉業(yè)繼續(xù)說項,把林墨憂郁好一會兒。不過今日言溪說是奉了言父的命令,他才趕快拿出庚帖,只接表明心意。
“等我在京穩(wěn)定,三個月,三個月我就回來求娶你”林墨指著紅紙“到時候在這兒寫上我們兩個人的名字好嗎”
言溪思忖,將合婚庚帖拿在手里背對林墨,林墨不做聲“何必三月之后,今天就能寫上”黎遠聽了也很吃驚,言溪這是什么都不顧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呢?不過想來言松讓言溪來送大概也默許了這樁婚事。
林墨聽了,即刻翻出筆墨硯臺,林墨握著言溪的手一同在合婚庚帖上寫下林墨言溪。
“這張合婚庚帖就留在你這,三月后我回來娶你”
言溪依偎在林墨肩上,林墨不得不啟程,言溪上岸,林墨站在船頭兩人都不愿離開,直到消失良久言溪才回去,林墨手中的書簡意味深長。黎遠從第一次看見就感覺熟悉,跟著林墨觀摩幾次,還是只是熟悉。
回京后,林墨一路提升,得皇帝重用,林墨不負(fù)皇恩,日夜辦案,瞿大人的勢力徹底衰敗,朝堂人人稱宰相慧眼識珠,舉薦林墨,林墨是宰相乘龍快婿的消息也不脛而走。林墨索然不知。
一日林墨回府取公文,林墨下轎看見門前一頂轎子。
林墨并未看過如此奢華的轎子,京城少見,偏頭看了一眼,回到府中看見中庭主位坐著雍容華貴,體態(tài)均勻的貴婦。
“子瞻,快來見過宰相夫人”
“子瞻見過夫人”
“夫人,下官還有公務(wù),就不陪夫人了”
“子瞻一天到晚也不在家,夫人見諒”林墨直接回書房取東西就走了,黎遠看見兩個夫人倒是聊得正起興。自己也不便參與,直接出門去了。
林墨晚上回府,父親在廳前來回走動,母親端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fā),看見林墨,母親又急切又無法說話。
“跪下”父親聲色俱厲,黎遠差點也跟著跪下,顯然林墨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還是遵從父命規(guī)矩跪下。
“你今天見到宰相夫人了!你可知道她是來干什么的!”
“見到了,今天有公務(wù)才沒有坐下來陪宰相夫人,實在不知她來做什么”
“好我來告訴你,她是來為她的女兒提親,向你母親給你提親”林墨眼睛震驚之余看向母親,母親頭也不抬,一味自愧。
“當(dāng)初子瞻為什么要晚試一年,你不知道嗎?他不想借前人之路,等我辭官才去考取功名,憑借一己之力才到今天的位置,宰相和瞿大人本是一丘之貉,不過是后來分為兩派一個重權(quán)一個重利,瞿大人先倒了而已,下一個保不定就是誰,宰相夫人是何等手腕,開國元勛的嫡親,能扶持起宰相,還阻斷不了一個三品官員的仕途嗎”
“我也是為了子瞻好”
“為子瞻,你這……唉……”
林墨看雙親爭吵,跪在地上不由發(fā)聲“子瞻早就心有所屬,屬意言松獨女言溪,必然不會娶什么宰相之女”
“唉,言松獨女以后切不可再提”林墨看父親坐下拄著頭“子瞻你起來吧”
林墨跪在原處,渴求父親“父親”
林墨父親提神命喝“莫要再提什么言松之女”走過林墨身邊拍拍林墨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