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晨！回答我！”顧落塵看著她繞來繞去，抓不住重點，急切地提高了嗓音吼道。誰知江若晨一言不發，大大的眼睛就那樣看著他，一瞬間又噙滿了淚水在眼眶里不停打著轉。

“你，你，打住，你哭什么啊！”

“哇！！！！！”顧落塵也不知這是怎么了，他越是想勸住江若晨，她好像反而更傷心了，撕心裂肺地哭出了聲。算了，也不知誰好像說過，跟女人不能講道理，何況他現在連她突然又哭那么傷心的點都沒有get到，哪有道理可講。自己造的孽只能自己面對，自己選擇的人只能自己去哄。

不知道說什么就用行為去表示好了。顧落塵起身去拿了包抽紙，回身就看到江若晨低下了頭，拳頭攥地死死的，盡力地克制著自己，小聲抽噎著，長發披散著都被淚打濕了，遮住了大半張臉。

顧落塵盡可能地放緩了動作輕輕蹲在了她的腳跟旁，生怕驚擾了她。原本想跟她說的千言萬語都被她委屈的樣子給生生憋回去了。

沒法子，誰讓他就是心疼了呢。顧落塵認命的抽出了一張張餐巾紙悉心的替她擦著眼淚，另一只手還不停輕拍著她的背，幫她順著氣“江若晨你說說，我該拿你怎么辦才好呢？你再這樣我都要哭了～”

“我最討厭別人兇我了，最討厭別人對我大聲說話了！從小我爸一大聲對我說話就說明要揍我了！”江若晨突然抬起頭來，臉上還掛著淚，一臉認真地說著。顧落塵看到她氣鼓鼓的樣子不知怎么了就是覺得特別可愛。

最初看到江若晨是在銀行，雖然她對大家都很有親和力，但就是帶著公事公辦客氣的疏離。后來私下見面，感覺她是個特別安靜乖巧的女生，有著江南女子特有的溫婉。可是細細觀察下來就會發現所謂乖巧不過是她在人前特意討巧扮乖。倒不是說她表里不一，只是她應該是個挺聰穎的女孩，很多自己的想法、意見都不會在人前表現出來，親近一點后不經意間流露出的一些倔強狡黠，古靈精怪反倒讓人覺得很可愛，也更真實。

只是像現在，她哭的稀里嘩啦的，嘟著嘴，還帶著撒嬌意味的抱怨著，明顯就是一個別扭又難搞的小孩子嘛，不過她肯說話了，應該也就消點氣了吧。

“你是因為這個傷心了？對不起啊，我不該吼你的，我跟你道歉，以后也都不再吼你了好不好？”顧落塵自認為自己認錯態度很端正，語音語調很正確，眼神表情很真摯，然而江若晨斜睨了他一眼根本不買賬，反而對他進行了靈魂拷問。

“那你說說，我辛辛苦苦那么大老晚的來陪你跨年，你不感恩也就算了，為什么還要那樣對我。不想見我你就直說啊！還有什么叫你一無所有，我還會不會留在你身邊？這個假設根本就不存在好不好，而且我是一個這么現實這么膚淺的人嗎？在你心里我就是那樣的？你就是這么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