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就近跟進翻新進度,許念白直接在鎮上的酒店開了間房,環境沒有特別好,但勝在干凈。
“這邊只有標間大床房,環境也比較簡陋,要不要我送你去市區開房?”
許念白說完,許知意就盯著她看,看的她都忍不住開始躲閃了。
看到她的反應,許知意莞爾一笑,越過她直接去了服務臺,掏出身份證開了間房。
許念白承認她不太想跟許知意這樣近距離接觸,這會讓她這么長時間的心理建設分崩離析。她嘆了口氣,只能跟了上去。
等她走到服務臺的時候,前臺已經高效率地把房卡給了許知意。
許知意把房卡遞給許念白,許念白下意識地就接了過去。“給我做什么?”她問。
許知意燦然一笑,“因為我只有兩只手,而一只手要拿行李。”
還沒等許念白反應過來,他突然抓住許念白的手腕,感受著手腕上傳來的熱度,許念白一僵,沒有了反應能力。
許知意拉著她進了電梯。
等他按了三樓,電梯開始上行,許念白才反應過來去掙扎,卻被許知意壓制住了,他低聲說:“別動!”
電梯很快就到了,許知意拉著她找到目的地,努努嘴對許念白說:“開門。”
許念白眉頭深鎖,但還是乖乖地拿起房卡打開了門。
許知意拉著許念白推門而入,轉手“嘭”地關上門。他把行李箱丟到一邊,放開許念白的手,轉身將她緊緊地摟緊懷里。
整個過程不到十秒,他沒有給許念白任何反應的機會,就把她深深地嵌入懷里,他把下巴擱在許念白肩上,鼻息間全是許念白的氣息,心中的慌亂終于得到了緩解,他深深地嘆了口氣。
溫熱的鼻息噴到耳畔,頭腦昏沉云里霧繞的許念白不禁抖了下,耳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這個反應全部在許知意的視野中,他眼中笑意滿滿,已經忍不住溢了出來,低沉的笑聲由胸腔傳遍許念白的四肢百骸。
她終于想起來去反抗,她伸手推著許知意,一邊推一邊掙扎。“許知意,你做什么,你放開我,你到底要干嘛?”
許知意緊緊箍著許念白,“小白,別動,讓我抱一會兒,我一見到你就像這么做了。”說著他又忍不住滿足的嘆息了聲。
許念白無措地搖頭,“許知意,你究竟要做什么啊?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不要撩撥我,不要撩撥我,你真的不明白嗎?你真的不知道我有多難受嗎?你真的…………”
“小白,我把許知意給你,好不好?”
許念白僵在了原地,這句話仿佛一道閃電將她整個人劈了個徹底,她的腦子一片空白,甚至沒有辦法去理解這句不長的話。
“小白,第一次見到你,我就想:這姑娘怎么就長成了我喜歡的樣子。后來越相處,我越覺得,這姑娘我真喜歡啊。可是,越相處我越怕。”
“小白,我不是個長情的人,如果我說每一段感情我一開始都是抱著認真的想法,你信嗎?”
許知意說著諷刺一笑,“可是耐不住感情來的快去的也快,所以說到底啊,我不是個好人,我怕我會對不起你。”
“其他人,分了也就分了,好聚好散,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小白,你不行,我沒有辦法想象,如果哪一天我們走到那一步,我該怎么辦!”
“許知意的感情不值錢,如果你要,我把許知意給你。”
許知意一直都知道自己是個濫情的人,在遇到許念白之前,他不覺得這有什么不好的,感情就這么回事,總有淡的一天。婚姻就更不用說了,無聊透頂。人生在世,及時行樂,未嘗不可。
可是卻出現了許念白這個異數,她讓自己覺得,稍有辜負都該千刀萬剮。他想,只要她不離開,留在自己身邊就好了。
所以,他把許念白往自己圈子里帶,所有認識他的都認識許念白,就連他的父母都知道她的存在。
畢業那年,他是跟父親說好去家里公司的。可是他卻發現許念白意圖放棄工作的機會出國留學。
他知道許念白是不甘朝九晚五做著死板的工作的,為了留住許念白,他提出了合作開公司的建議。
他和許念白一起打拼事業,他給許念白在這座城市安了家。他想,有了朋友,有了事業,有了家,她所有的羈絆都在這兒,她就不會離開了。
這十年的點點滴滴如走馬觀花一般從腦海中掠過。這十年,每一幕都有許知意。
所有人都不明白,為什么許知意這樣一個薄情多情的人值得她等十年?
因為,她扭了腳,許知意會背著她上八樓。
因為,她胃疼了,許知意會一天三頓為她熬粥熬湯。
因為,她兼職被騷擾,許知意會為她掀了那人的桌子。
因為,她趕不上選修課,許知意會一大早去給她簽到。
因為,她高燒不退,許知意會夜以繼日地守著她。
幾百塊的進口胃炎他說是幾塊錢的常見藥。
每年生日,他都會為她做最傳統的長壽面。
她還能再喝幾杯,他卻寧愿把自己灌醉。
她家就連牙膏都是他及時補上的。
他永遠知道她最愛吃什么。
這世上,再沒有另外一個許知意,會對許念白如此之好了。
許念白抬手環住許知意的腰,她說:“許知意,給你一個機會反悔!”
她雖是這樣說著,但環著許知意的手的力度卻不減反增。
“不悔!”許知意嘴角含笑,語氣桀驁。
“那你最好乖乖的,否則,我打斷你的腿。”
許念白說的毫不客氣,許知意嘴角的笑意卻慢慢擴大。他慢慢垂下都,從自己的嘴唇去找許念白的嘴唇,卻被許念白一把推開了。
他錯愕地看著許念白。
“帶你去吃飯。”許念白語氣正常,甚至還有點冷。但熟悉許念白的他怎么會錯過她身體的僵硬和語氣的不自然。原來如此,許知意忍不住哈哈大笑。
許念白瞪了她一眼,“閉嘴。”
許知意果斷收了聲,但嘴角還是泛著笑,他上前將許念白緊握的雙手打開,十指相扣,輕聲說:“走,吃飯去!”
出了門許念白才想起來問:“林可呢?”
“分手了。”許知意說的云淡風輕,“我從來不會腳踩兩只船,你又不是不知道。”
許知意花心,他換女朋友比別人換新衣服還要勤。但是他從來不亂搞男女關系,不管是腳踩兩只船還是包養、插足,他都不會去做。每一段感情他都善始善終,甚至分手后還能做朋友,只是他沒有把前女友當朋友的愛好。
也許,正如他所說的,每開始一段感情,他都是抱著認真的態度的。只是他不是一個長情的人!
許念白斜瞥了他一眼,“這沒什么好驕傲的。”
許知意識時務,做了個閉嘴的動作,“不驕傲!”
許念白就這樣被他拉著,第一次從這樣的角度看他的背影,眼中竟然有些熱意,嘴上卻帶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