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恒想的一樣，下水道很干凈。

“這位大人，我就是在這里躲過了原腸大戰。”舉著太陽能電筒，松崎臉上閃過一絲悲痛。

被掠奪的世代，自己的親人全部喪命在那個世代。

“嗯，不錯！”

看著明顯被洗刷過的墻壁和地面，李恒點點頭。

他能看出老人對這里投入了大量心血，就連污水溝都仔細清理過。

“這里，我曾花了大量時間來整理，現在是我們賴以生存的家！”摸摸身邊小姑娘的腦袋，松崎如釋重負地吐出一口氣。

自己老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離開人世，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收養的大家。

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小女孩們之前怯怯的表情一掃而空。

她們精靈般在下水道里奔跑打鬧著，時不時還用詫異的目光看向李恒。

這樣溫柔的大哥哥眾人從沒見過。

以前大家也去過市區，得到的都是白眼和謾罵，沒人會接近她們，更別說來到她們居住的地方。

“你們先散去吧，我想和李恒大人單獨談談！”來到一處寬敞的空地，松崎示意一位年紀較大的女孩先帶大家離開。

“大哥哥，一會我找你玩好不好！”

走在隊列最后面，美琉子回過頭沖李恒揮揮手，眸子里流露出一絲渴望。

“嗯！”

注視著對方的面容，李恒點點頭。

“嘻嘻！”

得到肯定的答復，美琉子的步伐都歡快不少。

“李恒大人，您似乎不是這個國家的人。”

從角落里搬出兩張椅子，松崎恭敬地邀請李恒坐下。

“不錯，我來自東方，不是這個國家的人。”微笑著點點頭，李恒大馬金刀地往椅子上一坐。

“那…。”

眉頭輕輕一挑，松崎欲言又止。

“我是昨晚到達這里的。”看出老人家的想法，李恒直接回答道。

“大…大人以前一直生活在東方嗎？”聞言，松崎整個人都顫抖起來，說話也結結巴巴的。

“不錯，我一直生活在東方。”

摸著下巴，李恒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他知道對方是什么意思，卻沒給出明確的答案，只是說著模擬兩可的話。

而且李恒也沒有說謊。

前世，他本就生長在紅旗下，就算穿越到幻想鄉，幻想鄉的全名也是東方幻想鄉，說自己一直生活在東方一點毛病也沒有。

但松崎可不這樣想。

他還以為李恒是來自另一端的東方大國，完全沒往異世界這方面想。

“難道東方已經把原腸動物解決了？”蠕動著嘴唇，松崎小心翼翼地問道。

如果是這樣，那就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不清楚。”

豈料李恒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大人怎么可能不清楚，您不是從東方來的嗎？”松崎差點跳起來。

“此東方非彼東方。”微笑著搖搖頭，李恒拋出一個問題：“你，相信這個世上有神明嗎？”

“神明？！”

松崎一愣，下意識地扶了扶眼鏡。

“對，神明！”

“如果是以前，我還是會相信神明的。”想到以前的經歷，松崎語氣有點哽咽：“在原腸動物面前，我們人類是多么的無力，我也曾祈禱過，祈禱神明拯救這個世界。”

說到這，他不由沉默下去。

這個國家號稱有八百萬神明，可是到最后，也沒有一尊神明出來拯救世界。

“不過大家本來就不相信神明的存在，平時的祈禱不過是種心理安慰。”

說完這句話，松崎也自嘲一笑。

將自己的命運寄托在虛無縹緲的神明身上，這本來就是件很可笑的事情。

“如果說，我就是神明呢！”點點頭，李恒直截了當地問道。

“哈哈，大人你可別開玩笑了，這世上…怎么…可能有神明的存在嘛…！”

越說，松崎的聲音越小，臉上的笑容也逐漸被驚訝給代替。

淡淡的金光自李恒體內透出，在幽暗的下水道很是耀眼。

咽了口唾沫，松崎的眼睛睜得大大的。

雖然這個世界也有自身擁有強大力量的人類，但身體會發光還是他第一次看見。

“您…你是促進者嗎？”

哪怕看到這神奇的一幕，松崎還是不相信李恒是一尊神明。

“促進者？”

低頭念叨著這個詞匯，李恒目光一凝，說：“神明的事先放到一邊，你先給我說說著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世界。”

看著李恒的身體恢復正常，松崎疑神疑鬼的：“您，不知道這是怎樣的世界？”

和原腸動物的大戰可不只有十一區，而是席卷整個世界的戰爭，他不信沒人不知道這件事。

迎著李恒平靜的目光，松崎縮了縮脖子。

“莫非，他真的是一尊神明？”

被自己的想法嚇一跳，他又振奮起來。

先不說李恒的身份，光是他的身手也足以在原腸動物的襲擊下保護好自己收養的小女孩。

下意識地摸了摸胸口，松崎將世界的真相緩緩道來。

整個過程中，李恒的臉色不斷變化著，心中也有了自己的考量。

這個世界真的如松崎所言，自己需要的東西估計要落在那群被稱作詛咒之子的小女孩身上。

至于人類，聽完松崎的述說，李恒心情復雜。

明明要依靠詛咒之子來抵御原腸動物，卻因為她們釋放能力，導致原腸動物病毒侵蝕率上升而有可能會原腸動物化而排斥對方，真是貽笑大方。

她們這么做還不是為了保護你們，保護這個世界。

這種事居然要落到不到十歲的小女孩身上，這是整個人類的悲哀。

“李恒大人！李恒大人！”

松崎的呼喚將李恒從思考中驚醒。

“我要建一座神社。”

緩緩站起來，李恒低頭盯著老人一字一頓道。

“神社？！”

“對，神社，博麗神社！”

聽到這個回答，松崎嘴角一扯，感覺自己跟不上對方的思維。

比起人類，李恒認為那群被稱作詛咒之子的小女孩更靠譜，信仰也更加純粹。

不過，他還是要先觀察觀察這個世界是不是真的如松崎所說那樣。

“能幫我找個向導嗎，我想去東京區域看看。”想到做到，李恒直接提出自己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