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奇從車的后視鏡中見母女倆嬉笑玩鬧著,不由搖頭。五年了,看似岑墨變得穩(wěn)重大方,收放自如。可在岑諾面前還是一如既往的調(diào)皮天真,像是永遠(yuǎn)也長不大的小女孩。不看年齡,只怕有人誤會兩人是姐妹。岑墨的性格也好像一直沒有太大的改變。
“和叔叔說再見。”抱著岑諾下車,岑墨看著岑諾,臉上的笑意不曾減退半分。
“叔叔再見,回家路上要小心開車哦!”岑諾的眼睛彎彎的,明亮而璀璨,笑得開心。這母女倆實在是太像,見母女倆上了樓,鄭奇坐在車?yán)镉魫灥爻橹鵁煛?
鄭奇與岑墨是在以前就相識的,兩人是好友,亦是死黨。在岑墨的認(rèn)知中,死黨是關(guān)系最鐵的,打不走,罵不散,可以吵鬧,可以置氣,可以互損。是一輩子的好朋友,但是也僅限于好朋友。
他當(dāng)初毫不猶豫地同意做死黨,是因為覺得近水樓臺先得月,沒想到岑墨不吃窩邊草的性格。真真是失算了。
岑諾的爸爸是誰?鄭奇曾明里暗里地問過,岑墨卻始終不說。
岑墨與岑諾的事,鄭奇知道的很晚。兩人只是初中在一個學(xué)校,后來雖然偶有聯(lián)系,卻也只是偶爾,岑墨對此更是絕口不提。等兩人再次相見時,岑諾已經(jīng)兩歲多了。那時的母女倆沒有現(xiàn)在這么像。
鄭奇偶爾會去岑家和岑父一起下棋,從岑父的口中知道了個大概。
岑墨在剛上大學(xué)的時候喜歡上了一個學(xué)長,兩人在一起不久發(fā)生了關(guān)系,有了岑諾。岑墨舍不得打掉肚子里的孩子,就偷偷留下,一個人躲在外面生了下來。直到岑諾出生兩個月后,岑墨才抱著岑諾回到了岑家。
岑家是半放養(yǎng)式的教育方式。面對疲憊不堪的岑墨和不過兩個月的岑諾氣得不行,又不忍對孩子發(fā)火,岑墨也自知理虧,在課堂里跪了三天,暈了過去。岑母心疼的不行,非要幫岑墨養(yǎng)孩子。對于孩子的父親卻一直是一個謎。
可鄭奇知道不是這樣的。岑墨有喜歡的人是在高中時期,雖然他不知道那個人是誰。鄭奇猜測兩人是在上大學(xué)之前在一起的,因為沒有人知道岑墨有談戀愛。以岑墨的性子,若是真的談了戀愛,至少會讓身邊玩得好的朋友知道,她不是那種會故意藏著掖著的人。
對于這個孩子的父親,鄭奇是憎惡的。單是那人與岑墨有了岑諾卻不負(fù)責(zé)任,便足以讓鄭奇將那人揍的滿地找牙。同時又是期待的,正常情況下,依著岑墨的性格來說,他與岑墨一輩子都不可能在一起。可是有了諾諾,岑墨就有了軟肋,岑諾需要一個完整的家。這讓他有了可趁之機。
岑墨的戶口本上不是未婚,而是離異。在告知家人后,岑墨便與人結(jié)了婚。兩年后,那人去美國之前,兩人又離了婚。這件事,岑家也不是很清楚,只知岑墨是為了給岑諾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
如果那時候自己在她身邊,她就不會選擇別人了吧!鄭奇暗暗地想,郁悶的將煙頭按滅,開車離開。
岑墨抱起已經(jīng)洗好的岑諾,向樓下看著離開的車輛,心中松了一口氣。用浴巾包裹著的岑諾,小臉被熱氣蒸的紅彤彤的,一雙烏黑的眼睛格外明亮,長長的睫毛依舊是彎彎的弧度。真像。岑墨將岑諾直放在床上,白藕般的玉臂露在外邊,長長的浴巾從腋下停留在腳踝處,像是美麗精致的芭比娃娃。
岑墨忍不住快速在岑諾紅撲撲的小臉上親了一口。輕輕的,癢癢的。逗得岑諾咯咯直笑,等母女倆玩累了,岑諾躺在岑墨的肚子上問:“媽媽,我是不是又重了?”
“沒有,諾諾太輕了,應(yīng)該多吃些肉補補才對。”岑墨說的是事實,五歲的岑諾看起來和同齡人一樣高,卻只有三十斤,非常瘦,岑墨平日里也是費盡心思地給岑諾做好吃的,,可岑諾就是胖不起來。
意識到岑諾悶悶的情緒,岑墨開口問:“怎么了?寶貝。”
岑諾看著眼前的岑墨小聲說:“我這個月重了兩斤。”
“這是好事啊!要知道寶貝你還在長身體呢。”岑墨不以為然地笑著。彎起身子,抬頭用鼻子抵上岑諾的鼻子。
“媽媽,我想爸爸了。”岑諾突然說,用手撥開岑墨的鼻子,肉肉的臉蛋兒微微鼓起。
“再過一個月爸爸就會回來了哦!”岑墨笑笑,見岑諾高興地手舞足蹈,忍不住說:“但是,你不能再那么粘爸爸了,爸爸是帶著未來老婆回來的哦!可不許搗亂。”
岑諾的小臉兒一下子垮了下來,不開心地嘟起小嘴,焉焉地趴在岑墨身上不說話,一張小臉兒上滿是糾結(jié)。
岑墨也不著急,輕聲說:“寶貝,還記得媽媽說過的話嗎?上天關(guān)上了你的一扇門,就一定會為你打開一扇窗。要仔細(xì)地用心尋找才能看得到哦!”末了,又補充一句,“你小姨要回國了哦!”
小孩子的注意力是很容易被吸引走的,聽到岑塺(mei)要回來的消息,岑諾轉(zhuǎn)眼就忘了對快回來爸爸有的煩惱,笑著進(jìn)入夢鄉(xiāng)。
岑墨嫁的人叫簡棨,是大岑墨兩屆的師兄,假結(jié)婚后的兩人自然是各過各的,只在偶爾會假裝在一起。離了婚的兩人,一個在國內(nèi)學(xué)習(xí)發(fā)展,一個去了美國進(jìn)修,時而回來也會來陪陪岑墨和岑諾。離了婚后岑諾自然歸岑墨所有,改姓為岑。這一切都按著岑墨心中所想在發(fā)展著,明明是按著心中的預(yù)想發(fā)生著,岑墨的心卻在此時泛起了漣漪。
看著懷中熟睡的小人兒,岑墨安心地閉上了雙眸,將一切心中的雜念全都放置一邊。
早上岑墨按時醒來,在岑諾臉頰上親了一下,起床做飯,吃過早飯要送岑諾去幼兒園,然后自己再去上班。這是岑墨生活的常態(tài)。岑墨大學(xué)學(xué)的金融管理,如今在一家不錯的公司做總監(jiān),這是她努力爭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