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別說啦!”岑諾用小手捂住耳朵,搖著頭拒絕岑墨的魔音饒耳。
“怎么?心虛啦!媽媽可沒教過你對小朋友動手動腳啊!那么漂亮的小朋友你也真的是忍心啊!”岑墨調(diào)侃著岑諾神婆似的搖著高深莫測的腦袋。
岑諾雖然是嬌養(yǎng)出來的不假,但禮貌教育這么多年也不是假的,很少對人發(fā)脾氣,頂多嫌煩了也就是不理會,當沒聽見。岑墨屏蔽外界的能力被岑諾學了五六成,用來對付同齡的小朋友甚至大齡朋友的必備能力,有時候可以連岑墨一起屏蔽掉。
為此岑墨隱隱有些擔憂,希望岑諾可以多交幾個朋友。家里偶爾也會有小朋友串門找岑諾玩耍,每次看到岑諾一個人獨來獨往,岑墨都想到了當年的自己的那種孤獨,心中不免有些凄涼。
“他有我漂亮嗎?”岑諾像是只被踩了尾巴的小喵咪,一下子從蘇罡肩上抬頭滋著牙,小臉皺起數(shù)道紋理,兇巴巴的看著夸獎別的小朋友的媽媽。
岑墨沒想到岑諾的反應會這么大,愣了一下才輕笑一聲:“哇,好怕怕啊!”
“諾諾這是在吃醋?”蘇罡看著奶兇奶兇的岑諾問。看了岑墨一眼驚奇的問。
“哼,不理你們啦!”岑諾委屈的說完別過頭去,不理會玩笑她的父母。
逗夠了岑諾,岑墨又自覺開始哄著被玩笑生氣的岑諾,岑諾小脾氣上來也不理會岑墨。
岑墨莞爾一笑,輕聲說:“媽媽還沒見過媽媽的諾諾這樣生氣的樣子,還真是可愛啊!以后有機會了可以邀請他來家里玩。”
岑諾眼睜睜看著岑墨轉身去洗漱收拾衣服洗衣服,完全沒有要來哄的樣子,嫌棄的看著跟在岑墨身后跑來跑去的蘇罡,喃著粉嘟嘟的小嘴巴,眼睛一瞬不眨的看著眼前一對璧人,最終還是起身走到岑墨身后抱住走動的岑墨。
“媽媽,過幾天我?guī)伛麃砑依锿婧貌缓谩!贬Z妥協(xié)的說,決定邀請玩的最好的小伙伴來家里玩。
“什么時候來?來之前記得和我說一聲。”岑墨正好將衣服放好在洗衣機里,接過蘇罡遞過來的洗衣粉勺子,細細鋪到衣服上,蓋上洗衣機的蓋子,任由全自動洗衣機自行解決加水等一系列問題。
彎腰抱起岑諾,岑墨莞爾一笑,沒想到真的有人能氣到岑諾。岑諾被岑墨一點點養(yǎng)大,不只是樣貌愈發(fā)的像,脾性也被養(yǎng)的很像。
于小孩子來說,岑諾實在太過早熟懂事乖巧了,和岑墨的堅強獨立不同,那是沒有父愛缺失的安全感。
岑墨雖然一直又當?shù)之斈锏模降滓仓皇莻€柔弱女子,再怎么堅強也不可能無堅不摧,再怎么努力也無法吻合彌補岑諾缺失的父愛。所以,早慧的岑諾一直都知道自己和別人家小朋友的不同,也更能體諒岑墨的不容易。
岑墨了解岑諾,也是愈發(fā)心疼岑諾的這份“體貼”,她想要的不是個過于乖巧的孩子,她想要的是個真正的孩子,那種會哭會鬧會有情緒的孩子。
她寧愿岑諾只是個平凡的會上樹扒鳥蛋,會下水捉龍蝦捕魚皮孩子,多一點無憂無慮的天真爛漫,會和別的孩子一樣哭哭啼啼的跑在她面前說,有小伙伴不和她玩了,有小朋友和她鬧別扭,也不想看見岑諾因為她在工作上不順來安慰她。
“好的,媽媽。”岑諾乖乖應聲,烏黑璀璨的眸子閃爍著零散的光芒,智慧的大腦悄悄運轉。
“好了,你們母女倆趕快去洗漱啦!明天還要早起去外公外婆家呢。”蘇罡無奈的對岑諾說,喜愛的目光在母女倆身上來回流轉,一點也舍不得移開。
這樣的女兒是幾世才能修來的緣分,雖然蘇罡和岑諾沒有血緣關系,但這聲爸爸幾乎已經(jīng)是鐵板釘釘?shù)氖虑榱恕N磥砑依镉羞@樣的大女兒,想來也不用擔心子女之間爭風吃醋等不睦的事情。
“爸爸。”岑諾嬌滴滴的對著蘇罡撒嬌,愈發(fā)讓蘇罡生出想要個孩子的念頭。
蘇罡的目光注視著岑墨,岑墨全然不知蘇罡的想法,抱著岑諾去洗漱。
蘇罡看著岑墨小心的將岑諾放在洗輿池前的矮椅上,給岑諾拿來牙刷,擠上牙膏,遞給岑諾后又給牙杯接上水。
岑諾一手拿著牙刷,一手握著牙杯手把,喝了一口水又吐出,開始刷牙,刷到一半,岑諾看著鏡子中滿口白沫的自己和護在身側的媽媽,莫名其妙的笑起來。手指從唇邊劃過,偕著一手白沫擦在岑墨的臉上,大大的眼睛彎起來堪比天上的月牙,咯咯笑聲和銀鈴一樣清脆,帶著旁人難以理解的天真童趣闖進岑墨和蘇罡的心中。
“都說孩子說上天給予最好的恩賜,是父母的天使,這話應在諾諾身上真是恰到好處啊!”蘇罡羨慕的說。
“可不是,我們家諾諾本來就是小天使,你都不知道同學們是怎么評價咱們諾諾的。他們都說諾諾又漂亮又善良,連老師也夸咱們諾諾乖巧懂事有擔當呢!”岑墨無不驕傲的說,紅唇微揚,比自己收到褒獎還要開心。
蘇罡無奈莞爾,岑墨顯然沒有意識到蘇罡的言外之意。
“你這是借著夸獎諾諾自夸呢!”蘇罡調(diào)笑岑墨道。
“哪有。”岑墨不承認這種說法,心中卻暗暗想,她養(yǎng)大的女兒優(yōu)秀不正說明了她的優(yōu)秀嘛!這個說法好像也沒什么問題。
“是啦!你們母女最優(yōu)秀,最棒棒的啦!”蘇罡伸手在岑諾翹起的櫻桃小嘴上方的鼻梁上輕輕刮了一下,無奈夸獎。
人都是愛聽好話,岑墨和岑諾自然也不能例外,在人后的母女倆人十分幼稚,岑諾還小倒也算了,岑墨不擔著母親的樣子,和岑諾一起倒像是兩姐妹。
被心事壓著,直到岑諾熟睡,岑墨才和蘇罡悄悄到書房里去,開口的第一句就是“你覺不覺得諾諾太孤僻了?”
“啊?有嗎?”蘇罡反問,細想一番,并沒有想出什么不妥的地方,看向岑墨。
“別的小朋友都會喜歡和小伙伴玩耍,諾諾有點不一樣啊!”岑墨擔憂的說出自己的顧慮。
蘇罡啞然失笑,抿了抿唇反問:“你不是一直這樣的嗎?怎么到諾諾這里就成孤僻了?”
“這能一樣嘛,我是有朋友的啊!”岑墨說完就意識到蘇罡的意思了,破罐子破摔道:“所以我孤僻啊!”
對于岑墨的雙標,蘇罡無奈安慰:“別瞎想那么多了,你理智肯定告訴過你這是正常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