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風青雅的角度看過去，能看到大把大把的粉從她臉上飄飄揚場落下。

“客人你有約了的話，我帶你過去。”老鴇止住笑聲，臉上是說不清道不明的遺憾。

風青雅覺得，她能看懂她在想啥，偏偏，她的直覺告訴她，一旦說出來絕對沒有好下場。

老鴇做個邀請的手勢，風青雅迫不及待，像逃命似的跑進了杏紅樓。

嗯，就是這樣。

二樓左手邊第13間房。

鮮艷欲滴的花瓣鋪滿了地板，擺放正中央兩側的銅雀的嘴中，飄出好聞的薰香。

緋紅色的薄紗，風輕輕吹動，如天邊的紅霞，艷麗逼人。

薄紗后面，男子與女子的笑鬧聲不絕于耳，一股醇厚的酒香味伴隨薰香的香味鉆入風青雅鼻中。

“公子，你看，就是這。”老鴇在風青雅身后說道。

“青少爺，你覺得煙柳身上的味道好聞嗎？”

“嗯哼？這我得聞聞看才知道。”

話音剛落，響起了十分激烈的聲音，聽得人想入非非。

風青雅眉毛不受控制地跳得很高，唇角不由自主地開始抽搐。

“給你，現在馬上給我上最好吃的飯菜。”風青雅按住跳動的眉毛，毫不猶豫地拋出一綻五兩銀子。

等菜做好端上來，里面應該完事了吧。

風青雅默默捂臉。

“好的啊，沒問題。”老鴇眼疾手快地收好錢，扭臀擺胯，腳下生風離開了。

在桌邊坐下，拎起紫砂茶壺往茶杯中倒水，就在這時，風青雅看到一只修長的手撩開緋紅色的輕紗，看清那人的臉，險些一只茶杯砸過去。

“這么快就完事了？”風青雅眼睛四處亂瞄。

“你先下去，一會兒慢慢玩。”

鳳青城并未理會她，挑起身旁女子的臉，邪氣十足。

那女子紅了臉，羞羞答答地出去把門關上。

風青雅聳聳肩，端起茶杯開始喝水。

“小青雅，想死我了，你讓我明白了，什么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鳳青城翻臉比翻書還快地撲過去。

猛不丁地，風青雅一口茶水嗆在喉嚨。

“咳咳咳。”她劇烈咳嗽了好幾聲，勉強穩定下來，“滾，你當那個女人是死的嗎？”

睜眼說瞎話都不帶這樣的，差點沒把她給害死。

一把把人給推開，她深呼吸還覺得心中的火氣燒得很旺。

“小青雅，你吃醋了，沒想到，原來你如此在乎我。”

鳳青城不惱反笑，拉開椅子坐在她對面。

“少自作多情！”風青雅瞪住他，氣不打一處來。

心有余悸地放下茶杯，為了不搭上自己的小命，她還是在他面前不喝水比較安全。

“你這么急著見我，不是想我是什么？”鳳青城拋了個媚眼。

風青雅直接避開，不忍直視，“腦補是病，得治。”

“我有病，你有藥，就是你自己。”

鳳青城握住她的手，深情款款。

風青雅氣瘋了，張嘴就咬。

“松手。”鳳青城皺眉。

風青雅果真松開，看到他手腕上早有了一枚鮮紅色的牙印，心中火氣全消。

“小青雅，很好，你已經成功引起我的注意。”

鳳青城嘴角綻開一抹邪魅的笑容。

“你抽風了是吧？還能不能好了！”

風青雅一巴掌拍向他的腦門。

該不會被咬了一口，腦子更不正常了吧？

她連忙拉過他的手，取出一塊手帕給他包扎，“我咬了你，是你自找的，不能怪我。”

咬出血了沒錯，愧疚什么的……

她很慶幸，他沒一巴掌拍飛她。

“打是親，罵是愛。”風青城眉眼柔和，幾乎可以滴出水來，“我懂。”

風青雅想吐他一臉。

用最大的力氣給他重重打了個結，她狠狠剜他一眼，“少貧嘴！我找你來，是問關于世鐵令的事。”

“那個啊，你知道的和我知道的一樣多。”鳳青城狹長的鳳眸微瞇，薄唇輕啟。

風青雅聞言，一張臉頓時晴轉大雨。

“什么！”聲音驟然提高，“那你還讓我找！”

線索查到那就斷了，查個鬼啊！

“冷靜下來，聽我說。”鳳青城斂起笑容。

“你說。”鄙視之情，溢于言表。

鳳青城收起往日的漫不經心，一本正經，“你和我等凡人不一樣，我有預感，你能將它查得水落石出。”

“以為這么說，我就會當真，你騙三歲小孩吧。”風青雅嗤之以鼻。

“我聽說你殺了人，我很困擾，該幫你挺過這關，還是大義凜然地把你交出去。”

鳳青城抬頭，姿容絕色的臉上，糾結困擾的樣子惹人動容。

風青雅壓根不吃那套，垂下眼簾，假裝什么都沒看到。

“你就不好奇，世鐵令有沒有傳說中的號召力？”鳳青城反問，眼中一道精光閃過。

“我幫你查，但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被說中心事，風青雅不再扭捏，決定和他談條件。

“樂意之致。”

“哐啷！”

一碗香噴噴的白米飯，落在地上灑了一地。

“你說風青雅殺了人，毫發無損？”

張氏一個倒仰，險些硬生生因為這個消息給活生生地氣暈過去。

“娘，你這靜些。”匆匆放下筷子，風云仙趕忙扶住她，“云芷，怎么一回事？”

“誒，伯母和云仙姐姐不知道嗎？”風云芷吃驚。

張氏險些又暈過去。

她們兩個覺得風青雅絕對難過這一劫，就沒有多加打聽，正偷偷開心，哪里曉得，事情和她們想象中的完全是兩個樣子！

“快說！”風云仙面色不好，耐心消磨殆盡。

風云芷吞吞口水，把自己知道的，給一五一十說給兩人聽。

“總而言之，就是這樣。”風云芷自顧自地說道，“風伯父給了她三天時間，如果找不出兇手，她就是殺人兇手。”

張氏和風云仙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恐慌驚懼還有憤怒。

“老爺為什么會做這個決定？”張氏擦拭臉上的冷汗，拼命恢復鎮定。

“這個，不清楚，想必是父女情深，血濃于水吧。”風云芷嚇了一跳，“你們的臉色怎么那么白，生病了？”

“無礙，只是著了點涼。”風云仙待張氏坐下來，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她，“你來這兒為什么跟我們說這個？”

“我以為你們知道，就，就，就想問問，風青雅真的是殺你們不成，反而害死了一個無辜的婢女嗎？”風云芷眼中閃爍，臉不紅氣不喘，“可看你們這么吃驚，原來你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