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郭光明都遠遠地跟著。

他不放心蘇凝，但也不想她不高興。

寧魚兒將人扶去床上休息，“阿媽，你做得很好，我以你為傲。”

蘇凝望著寧魚兒那張滿滿倦意卻笑容燦爛的圓臉，眼角微微泛酸，“對不起，以前是阿媽太沒用了。”

寧魚兒給蘇凝掖了掖被角，輕輕地拍上她的手背，“阿媽，你要離婚對吧？”

“魚兒，”蘇凝捉住寧魚兒的手，眼里有光有溫柔，反問道：“你想阿媽離婚嗎？”

寧魚兒看著蘇凝，一臉誠然，“我只想阿媽幸福。”

蘇凝聽了孩子的話，沉默了十幾秒說：“嗯。”

很明顯心里已經(jīng)有了答案。

寧魚兒將她的手放進被子，“阿媽，好好睡一覺。”

蘇凝點頭，就像個孩子似的，乖乖地閉上了眼睛。

退出屋子，寧魚兒就瞅見蹲在院子里的郭光明。

男人把自己抱成一團，看起來莫名有點可憐。

腳步聲靠近，郭光明猛地抬起頭。

寧魚兒這才看見他嘴里叼了一支沒點燃的紙煙，還有他緊蹙難展的眉頭以及布滿血絲的眼眶。

他一定是擔(dān)心壞了。

“郭二叔。”

郭光明站起身，取下嘴里沒有點燃的煙，“小五，你阿媽睡了嗎？”

“已經(jīng)睡下了。”

“她……”郭光明想問什么卻不知道怎么開口。

“離婚的事情，阿媽都記得。”

“真的？”郭光明一激動手里的煙都掉到了地上。

寧魚兒憋不住笑出聲，打趣道：“郭二叔就這么高興嗎？”

郭光明撓著后腦勺憨厚地笑起來，“比我大侄子娶媳婦還要高興。”

寧魚兒撿起地上的香煙遞過去，“這兩天多虧郭二叔了。”

“說這話太見外了，”郭光明接過煙卡在耳朵上，“只要你們不受欺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郭二叔，”寧魚兒好奇多嘴一問，“煙都拿出來了，為什么不抽呢？”

郭光明往蘇凝睡的屋子瞧了眼，用很輕很輕的聲兒回答道：“你阿媽不喜歡男人抽煙。”

“所以？”寧魚兒挑眉。

“你千萬不要誤會，我平時也沒有抽煙，今兒身上裝一包為了招呼客人，剛才心里著急就拿了一根出來。”

寧魚兒嘴角勾起笑意，認真道：“郭二叔是好男人。”

突如其來的夸贊讓郭光明有點手足無措，忙轉(zhuǎn)移話題道：“那個……今天你也累了，晚上就別過去，好好在家歇著。”

“可晚飯……”

郭光明擺手，“晚上都是吃剩菜，我來張羅就行了。”

寧魚兒還是擔(dān)心，“村長那邊不好交代吧？”

“沒事兒，有我在。”郭光明拍胸脯。

男人一片好意，寧魚兒實在不好拒絕，只能點頭應(yīng)下，“那就多謝郭二叔了。”

“這是我大哥給的工錢，今天真是辛苦小五了。”郭光明說著塞給寧魚兒一把錢。

寧魚兒瞧了眼，一塊兩塊五塊的都有，也不知道具體有多少。

但顯然比市場價要高，“郭二叔，這是不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