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蘋表情夸張，手捂住嘴巴，腳下還往后退了步，生怕染上豬瘟似的。

“什么不干凈？”蘇凝自然聽出她話中有話。

“非要我說明白？”林玉蘋譏笑一聲，“不就是賣人嘛，有什么了不起！”

賣人！！！

蘇凝一口氣堵到嗓子眼，一張臉漲得通紅，“大嫂，你這是血口噴人！”

“血口噴人？”林玉蘋最煩蘇凝說話帶成語，明明都是寧家的兒媳婦，她卻總是高人一等似的，不就是比她多吃兩年墨水嗎？到底有什么好賣弄的！冷哼一聲，“弟妹，我沒你有文化，但咱有證據不是？”

“什么證據？”

“你去鎮上待了兩天，然后說三弟沒給你錢，那你錢是哪兒來的啊？”

“我……”蘇凝吞吞吐吐不知從何說起。

“講不出來了吧？”林玉蘋得意地扯著嘴角笑起來，“嘖嘖，真是沒想到，我們人模狗樣的弟妹，背地里竟然是個下賤胚子，為了錢身子也不要……”

這話實在太難聽，要是傳出去的話，蘇凝以后根本沒法做人。

村子就這么大點兒，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她淹死。

“不是！事情不是你說的那樣！”蘇凝第一次為自己爭了兩句。

“弟妹，事情都發生了，你就承認了吧。”林玉蘋突然靠過去湊到蘇凝耳邊，小聲道，“城里來的女人不也是個娼///婦嗎——”

Chang婦！

蘇凝心里的委屈一股腦兒地涌上來，紅著眼睛一把推開林玉蘋，撕心裂肺地喊道：“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

最后，眼角滑出一滴晶瑩的淚珠子。

這些年，她在寧家當牛做馬，任勞任怨，可換來了什么？

她以前從沒想過這個問題，就覺得自己是寧家一份子，做什么都是理所當然。

可現在……

林玉蘋始料未及，腳下一個趔趄，身體失去重心，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萬萬沒想到蘇凝竟敢對她動手！

頓時氣得臉都歪了，幾下爬了起來，張牙舞爪地撲過去。

“阿媽！”這時候，寧弈突然從院子里外面跑進去，小胳膊小細腿地擋到蘇凝面前，“大嬸嬸不準欺負阿媽！”

林玉蘋眼里一團火氣，完全不顧寧弈是孩子，抬手就是一記響耳光。

用了不少力氣，小家伙被扇到地上，臉上立馬浮出巴掌印。

他先是愣了下，等反應過來，也沒有張嘴就哭，而是包著眼淚對蘇凝說，“阿媽，小六保護你。”

“小六……”蘇凝哽咽到說不出話，只能將人摟進懷里，用自己的身子護著。

“阿媽，不哭，小六一點兒都不疼。”小家伙繼續安慰著蘇凝。

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

小臉又紅又腫的。

雖然孩子跟著她過得苦，但她也從沒有打過他們。

都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啊！

“蘇凝，你個在外面偷人的娼///婦，倆孩子指不定是誰的野種！”林玉蘋越罵越難聽。

蘇凝被氣得瑟瑟發抖，兩只手緊握成拳頭，抬起頭恨恨地瞪著林玉蘋。

“怎么著？下賤事你都干了，還不讓人說嗎？再瞪我，信不信把你眼珠子……”

林玉蘋話還沒說完，也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