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路途上,江南竹一行就被乞丐跟上了,晚上住店,早上起來,乞丐就在外面蹲著,上午趕路中午休息就會被趕上,乞丐也沒用坐騎,也沒見他吃什么,那天過后眾人就沒再給過他東西。
也有人提議要不要不停的趕路給他甩下,卻被另外的人說想看這乞丐能跟多久。
江南竹全程都沒有說話,她內心善良但是對于自找苦吃的人也沒有辦法,而且殺父之仇未報,她也沒有閑工夫搭理別的事情。
接下來的四天,乞丐已經成了一行人的樂趣,每天都有人打賭他會不會跟來,每天都不會讓賭他能跟上的人失望。
等到第五天,上官南感覺離目的地已經不遠了為了安全就吩咐眾人加急趕路將乞丐甩開。
眾人疾行了一天等到天完全黑了才在一個山邊的廢廟住了一夜。
第二天眾人看不見乞丐還略微有些失望。
眾人繼續趕路,在離開破廟的接下來的三天都沒有再見過乞丐的影子。
第三天眾人來到了約定好的一座集鎮上。
他們來早了兩天,上官南出去與接頭人見面,打聽了一下赴約的情況。
兩天時間一晃而過。
這天眾人在店內飽餐一頓,乘著夕陽的余暉向約定好的孤山而去。
孤山在小鎮向北四十里處,山峰高絕,是這方圓百里最高的山,也是唯一的一座山。
眾人疾行到離孤山還有十里處,從道旁站出了兩個漢子,手持兵刃攔在當口。
眾人勒停馬匹,上官南勒馬上前,左首一個黑髯漢子道
“來人打哪來?”
上官南道“打北邊來。”
“要上山做什么?”
“手指壞了醫手指。”
“如果醫不好呢?”
“那就將這手指砍了。”
對完切口兩個漢子相視點頭,讓開道路。
上官南在馬上對二人抱拳拱手,一行人行了過去。
將到山腳下,眾人老遠就看見有幾個青衣漢子守在山道口,眾人放緩速度。
上官南當先騎到近前,五個青衣漢子,當先一位中年面的漢子抱拳道
“上官兄別來無恙。”
上官南下馬抱拳笑道“李兄別來無恙。”
二人一起大笑幾聲,姓李的漢子道“上官兄雖是舊識,規矩還是要繼續。”
“那是自然,李兄請。”
上官南說完就伸出左手,拇指上揚小指下撇形成個六字,中指弓起,對面的李姓漢子也是同樣的動作。
兩人中指勾在一起,小指相抵,拇指在空中連點三下然后李姓漢子道
“欺男霸女穢人間”
上官南正色道“掃黑除惡我當先。”
“任重道艱難可有懼?”
上官南沉聲道“甘愿舍身為青天。”
兩人相視一笑,李姓漢子道“請。”
“客氣。”
眾人馬匹將馬匹放在山下,江南竹摸摸了小紅馬,交給一個青衣漢子,囑咐好生照料。
夕陽晚霞落青山,可惜青山無綠水,不過眾人也不是為了看風景來的,沿山路向著山頂行去。
眾人的情況都與上官南與江南竹的情況差不多與著一指幫有著血海深仇。
眾人一路無話,行到山頂。
山頂有處被清理出來的平臺,平臺邊緣已經有了幾團人。
平臺中間有座小亭,小亭里只有五個位置,此刻已經坐了四位。
眾人守在外面,上官南獨自像小亭里走去。
江南竹不認識那亭子里的人是誰,對身旁眾人的感慨也不感興趣,默默的站在一旁。
眾人當中的一個書生打扮的英俊男子走了過來。
“江賢弟,這一路行來辛苦了。”
江南竹看著岳山華道“岳兄言重了,為父報仇,何來辛苦。”聲音平淡。
岳山華的伯父,岳君三年前的十人之一,背失明點中的那人。
岳君中了失明之后,雙目先盲,然后眼眶內奇癢難忍,下山之后便自毀了雙目,被一同上山的同伴送回家中之后,因為忍受不了失去修為的痛苦和對一指幫痛恨,一年之人單身一人去往斷天崖,在斷天崖下被一指幫的幫眾砍成幾斷。
岳君沒有子嗣,只有岳山華一個侄兒,岳山華父母早亡,是被岳君在江湖上拉扯大的。
岳君出事之后,岳山華披麻戴孝一人獨闖斷天崖,準備行刺天幫幫主吳友用,結果還沒到山頂就被擒住,后來幾經波折才逃出生天。
逃出之后就在去漠北找到上官南,隱居數月,才重回中原。
此次關于吳友用手指可能無用的消息就是他從中原送來的。
岳山華自從在漠北見過江南竹之后就被她清麗宛如秋水的面容吸引了,幾次往返漠北都精心挑選了禮物給江南竹,卻每次都碰了一鼻子灰。
此時看著江南竹獨自一人在旁,忍不住上前搭話。
岳山華聽著冷淡的話語,苦笑一下,本想繼續說些什么卻厚不下臉皮,只得拱拱手退了一邊,離的遠一點用余光偷瞄江南竹。
夕陽下晚山,天色黑了下來,一指幫勢大,眾人為了隱秘沒敢點起火把,只是在山道緊要處多派了些人手。
此次負責聚會安全的事本地的幫派青衣幫。
青衣幫當年是一群干漕運鏢行的江湖漢子集合在一起創立的,因為自食其力,信義為先到理念,在江湖上吸引了越來越多的有名之士,漸漸名氣頗大,在一指幫成名之前,隱隱已經是江湖第一大幫派,三年前,在斷天崖的那一役就有青衣幫一半的人,被點的十大高手中也有青衣幫的四位堂主。
天色已黑,亭內的爭論還在繼續,江南竹隨意的打量著山頂的景色,猛然間感覺左手邊的草叢里有什么東西在盯著自己。
江南竹抽出青竹,正準備過去一探究竟的時候突然從山下穿來了一陣“哈哈哈哈”的大笑聲。
笑聲由遠及近,只見山道上一道血紅身影迅速的從山腳沖了上來。
一路上山順手打倒了守在山道上的青衣幫好手。
一陣大笑還沒笑完人已經到了山頂。
亭間的五人聽見笑聲就已經從亭內站了出來。
那人影來到近前,接著月色可以看清,是一個穿著血紅僧衣的胖大和尚,大肚肥腸,滿面紅光,兩只耳陲快要捶到肩上,滿臉笑嘻嘻的像是走路撿了錢一樣。
從亭內五人中走出一位,青衣白須老者,揚聲道
“笑面和尚,你倒此所位何事?”聲音震耳欲聾,顯出極高內功。
那和尚笑嘻嘻的道了“阿彌陀佛,汪幫主身為青衣幫幫主如此少見,和尚如今穿了這身衣服名號就得換成笑面血和尚了。”
上官南少在江湖走動,不明其意,汪大元朝血衣上看去,只見血衣的兩只袖口繡有金色云紋,兩個寬大的下擺之下繡著兩只金色的手指,手指只天上按捺而下,像是在碾死一只螞蟻。
汪大元喝道“好賊子,居然已經投靠了一指幫。”
山間眾人聽見一指幫紛紛拔出兵器,血和尚笑嘻嘻道
“要打架別急,還有人。”
汪大元作為此次聚會的聯系人又是負責山路安保的,這人闖上山來已經丟了他好大的面子,眼下哪容的他糾纏,只想先拿下再說。
直接閃身拔劍一招“落晚山”就像血和尚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