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瑾瑜這話一字一頓的說著,又是讓蔣穆一愣,他瞟了眼站在一邊的洛瑾瑜,小聲嘀咕道:“喂,我也不確定,你就那么信我?”
聞言,洛瑾瑜回過頭來,目光堅定的看著他,反問道:“為何不信?”
見他如此,蔣穆心中感覺怪異,移開了目光,不知在想些什么。
常史安饒是冒著要被砍頭的罪也不能置邊疆于不顧,他鼓起了膽子,正想說句什么,抬起的余光卻忽然看見了洛瑾瑜的笑容。
他常年駐守邊疆,時不時才回宮一趟,在早些年,他第一次見到洛瑾瑜的時候,那是無意中見到一個孩童在廚房偷偷摸摸的撿了幾塊在地面上的糕點,隨后小心翼翼的跑回了回去,原來是給他娘親帶吃的。
那個時候他看著他,眼中全是畏懼,但又謹慎,抿了抿唇,就跑開了。
后來,隔了很長一段時間,他又回了一趟宮,聽說封了太子,他想著,不知是何人。
然后就看見了身著蟒袍,臉上還帶著未消盡的稚氣,但是眉目間溫柔點點,待人謙和有禮的洛瑾瑜,看見他,洛瑾瑜對著他點了點頭。
他也只是感慨世道輪回,誰曾想當時那個偷偷摸摸被人冷落的孩子,如今竟然已經成為太子了。
之后回過幾次宮,他見到的,都是同一張臉,雖然說已經漸漸有了成熟的模樣,但是那適當的笑容和眉眼間的謙和竟是半分未減。
此時,他余光瞧見洛瑾瑜的笑容,依然是如同當年那樣,讓人不自主的就會覺得這人可信。
“將軍可是有話要說?”洛瑾瑜看了一眼常史安。
聞言,常史安張了張嘴,遲疑半晌,最后還是搖了搖頭,“回陛下,臣,并無異議。”
“既然如此,那天色已晚,將軍是要早回還是在此地留宿一夜?”洛瑾瑜略帶笑意的眼神落在了他身上。
常史安剛想說一句“好”,卻忽然聽見一邊的士兵噓聲提醒道:“將軍——別留下來?。 ?
這話的聲音說的不小,士兵們聽到了之后都忍不住笑了出聲。
見此,洛瑾瑜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是握拳放在唇邊,輕笑了一聲,“將軍,他們開玩笑習慣了,莫要怪罪?!?
蔣穆一手叉腰,一手捂住臉,眼神卻是透過縫隙看著常史安。
留下來啊,留下來!留下來就可以用談論軍情這個理由去跟你一個帳子了!不然天天晚上睡在洛瑾瑜的房間她遲早要瘋。
見此情景,常史安有些疑惑,微微皺眉,“……陛下,臣還有事務留在帳中,明日再見吧?!笨粗姸嗍勘鴤兛春脩虻哪抗?,他還是選擇了離開。
但是此事,卻是讓他有些疑惑。
見常史安上馬離去,蔣穆想哭的心都要有了。
斷袖之風在槐國并不少見,但也不能說得上是盛行,各占一半,這幾天蔣穆空著自己的賬房不睡跑去洛瑾瑜那,更何況相處幾日發現洛瑾瑜并不會拘于小節,軍中便開起了他們二人的玩笑。
蔣穆嘴角抽了抽,轉過身去,想回帳子內歇著。
見此,洛瑾瑜沒有說什么,搖搖頭,只是跟著他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