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冰沉默地走在街上,心中充滿生望與自嘲:自己還真是自大的,以為茉莉喜歡自己,結(jié)果只是一廂情愿罷了。不愿再回頭,就這么徑自走進(jìn)黃老師的房中。老師出了門,他進(jìn)入房間,趴倒在床上,卻聞到一股香氣,哦,是茉莉的床。他又想起茉莉的拒絕,心中一痛,輕輕爬起身,躺在自己的床上,衣服都沒脫,就這么沉沉地睡了過去。許久,好像夢到了什么,嘴角掛起一絲苦笑,淚水在眼角掛了下來。
回看其他人,此時也沒了喝咖啡的興致,起身結(jié)賬,賠了兩個杯子的錢,離開店鋪。大家漫無目的地閑逛著,不知不覺繞遍了整個城市,沒有人說一句話。最后,茉莉仰頭看了看天上漸落下的夕陽,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歐陽木看了她一眼:“為什么?”自然不是問為什么回去。茉莉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搖搖頭。于是大家往回走,回到了家中。黃老師顯然是已經(jīng)做好了晚飯,她留下了張字條:我出去有事,幾天后才回來。天浩甚至想:我終于有床睡了……茉莉草草地吃了飯,就進(jìn)房了。一進(jìn)門,便看見李冰的睡容,輕嘆了口氣。拿起冰絲綢的毛巾擦拭了李冰的淚痕,便也上床睡了。
待茉莉睡去的時候,李冰卻睜開眼睛,看向茉莉,眼中再次有了淚光:既然不喜歡我,那又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李冰在心中大喊。由于剛才睡了那么久,現(xiàn)在已無半分倦意,李冰悄悄地走出房間,再把門帶上。一轉(zhuǎn)頭,看見天浩躺在沙發(fā)上,仰著頭看天。聽見聲音后朝李冰看來:“嘿,睡醒了?”李冰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不睡床嗎?”天浩道:“女生睡過的床,還是不要隨便用比較好吧?聽你這語氣,想通了?”李冰道:“還行,我可是隊(duì)長,這樣像什么樣子?不能因情感擾亂心智。”天浩呵呵一笑:“希望我的運(yùn)氣比你好吧。”
李冰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嗯?有心上人了?快說,誰!”“不告訴你!”李冰狡詐地一笑:“讓我猜猜,符芊,對不?”“我……你……怎么知道?”天浩嚇得彈身而起,耳朵唰地變紅了。李冰自信地說:“在戰(zhàn)斗中只有她跟你有過來往,不是她我還真猜不出來了。”天浩深呼吸,坐了下來:“好吧,你贏了。”
李冰笑道:“你的感情經(jīng)歷怎么比我還少啊!那么敏感。”
天浩怒視李冰:“怎么了?你有意見?我就是一見鐘情了!”
李冰道:“人家離這可不遠(yuǎn),就在街的盡頭,離你不到一千米,不去看看?”
天浩又站起身,還是坐下了,手抓著沙發(fā),好像要把冰絲綢抓出個洞來。
李冰見狀,無奈地?fù)u了搖頭:“就知道你不敢,那我去叫。”
“唉別!”天浩一把將李冰抓了回來,摁在沙發(fā)上:“你是要我命嗎?”
李冰輕巧地滑開天浩的束縛:“這可比上戰(zhàn)場還難,你說是不是?”
天浩沒有再說話。李冰也不打趣說笑了,輕輕拍拍肩:“祝你好運(yùn)。臉皮厚一點(diǎn),跟我學(xué)學(xué),不過要抓好對方的情感,別像我一樣。”說完便走出門。天浩看著李冰有些落寞的背影心中一嘆。他自己說是不在意了,可像他這種人,將親情、友情、愛情都看得比生命還重要,甚至能超過尊嚴(yán),又怎么能不放在心上呢?經(jīng)過這次打擊,李冰在戰(zhàn)斗時會用怎樣的瘋勁來麻木自己呢?天浩隱隱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李冰獨(dú)自走在黑夜的街道上,房屋大部分都是學(xué)生的,已經(jīng)熄燈了大部分,還剩下孤零零的幾盞燈在夜中格外顯眼。李冰感受著迎面吹來的風(fēng),這是他在得到生命時第一次如此的無力,哪怕面對強(qiáng)敵,也永不會低頭的他,在情感上卻如此悵然。這算是強(qiáng)大力量的懲罰嗎?李冰想道。一下子彈身而起,化為一道藍(lán)光沖向云霄,飛得很高很高,直到空氣中根本沒多少水元素了,才掉了下來。在如此高的自由落體中,強(qiáng)烈的失重感傳來,李冰閉上眼睛,想就這么掉在地上得了。但是責(zé)任使他終究沒有這么做,借水元素重新飛起,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一座屋子還亮著,咦?那是……符芊的?
李冰悄悄飛到窗邊,看見符芊正認(rèn)真地看著教科書,做著標(biāo)記。李冰笑了:看來讓他們倆在一起好像不錯啊!搭橋牽線的過程中也許會忘了……李冰悄悄退了回來,重新回房。看了看熟睡的茉莉,李冰便躺在床上閉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