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周公之禮
- 人間不覺已春深
- 含羞走
- 2120字
- 2019-08-20 22:32:21
司徒良辰提著的心弦逐漸放松安定。
為了確認凌越的年齡,司徒又問她:“那你怎么不叫人家哥哥呢?”
“哥哥?”千姿摸摸腦袋,“哦對,是該叫哥哥,但是凌越讓我叫他凌越。”
“為什么呢、?”誰會拒絕一個人敬稱自己呢?直呼其名豈不是太不禮貌?
“嗯,凌越只與我說,做他妹妹會被人欺負的。”
一個在大院過集體生活的戲子,終日枯燥訓練,凌越忽然有了個妹妹,算是個新鮮事,自會成為眾矢之的,嘲笑挖苦自是少不了的。
司徒又聯想到千姿剛剛與他說的,不是妹妹尚且如此,成了妹妹要怎樣呢!
“阿娘,你為何老是問凌越的事啊、?”千姿仰首問。
司徒臉上表情一僵,其實他也說不明白,是因為看見凌越秘事而對他好奇?還是他與千姿太過親密,讓他不安……他不得而知,只是覺得,自己不問問,或許永遠等不到有人講,永遠無從得知這樣的一個千姿。
“阿娘,,是,看凌越對你極好,所以如此。”司徒胡亂說著。
“哦,原來這樣。那,,,阿娘,,,你,,你快,,,問問展顏。”剛剛大眼還撲閃撲閃的,現在眼皮馬上開始打架。
終于酒勁上來了。說了那么多話,耗費那么多體力,到底是,累了。
千姿邊說著,邊往司徒懷里靠,那可愛的小模樣,真真軟化人心,還在咿咿呀呀,執著的說:“我也有好多事,阿娘,不知,你問我……”她說到最后,已經聽不見聲了,只有小嘴還執著嘟囔著,似乎不想這么早入睡。
司徒扶住她身子別讓她摔下榻,輕柔說道:“展顏累了,就先睡吧。那些就留著以后慢慢講吧。”
等千姿睡著,司徒給她調整了一個他認為舒服的睡姿,給她墊好枕頭,捏好被角,這個月夜,自己才坐下歇歇。
拿起茶盞就著冷冽月色,啜了一小口,茶已涼透。
這場當娘的經歷真是令他哭笑不得,當娘才知做娘難,當家才知柴米貴。本來只是以為是個不好管教的大小姐罷了,沒想到展顏的經歷還挺豐富,懂事的讓人心疼。
早就聽說展顏的阿娘,是在一個晚上帶年幼女兒出門,在夜深人靜后,在一片樹林離奇死亡的,想必那時候展顏看她阿娘變得冰冷,年幼如她,不懂死亡,一定不明白阿娘為什么從此沒起來過,在她世界里,她只是睡了一覺,而她阿娘卻去九泉之下走了一遭。
這給她帶來的打擊必定很大,或許,展顏晚上熬夜不睡讀書,便是因為這個,因為覺得自己要是睡了,不幸的事救就會發生,睡一覺起來,便是地獄。連喝醉了,都不肯睡早,這個習慣保留的也是深入到骨子里,怎么也忘不掉。
他又喝了一口,不知不覺,喝空杯子,伸手拿茶壺時,猛地一驚,剛剛方桌上只有一只杯,不就是他遞給千姿喝的那杯么!
想到這,司徒握著茶壺把兒的手微微一抖,訝然,自己的失態。
匆匆出了房間。
千姿借著宿醉,好久沒睡的這么早了,這一覺睡得還真是飽,身上沒有那種宿醉帶來的沉疼,反而有種神清氣爽的感覺,像一個一直背包袱旅行的人突然放下了自己的行李。
看樣子是凌越來過,枕邊放了一套疊的整齊的干凈衣服,外加一個神秘的綠色小包裹。
何千姿伸個懶腰,等她窸窸窣窣換好衣服,她就迫不及待打開包裹,是一本書,封面上連個書名也沒有,她拿起來,從里面還掉出一封信,是凌越寫給她的,上面寫著:展顏親啟。
“展顏,你上次追問我在屋里作甚我并沒有回復你,我曾答應過不對你撒謊,所以我特意寫信交代罪行,我覺得你的年紀也不小了,有些事你也該知道,而且這事你也不要害怕,這是自然之事,非羞恥之事,亦非惟男子方可知的事。你冰雪聰明,卻不暗男女之事,是好事也是壞事,我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告訴你,以防不備,也總會用上的。我要說的便是周公之禮,男女成親所做的事,洞房花燭夜所做之事,做要謹慎,做過便要負責,不可兒戲。
回歸正題,當時我在房內繪畫,畫的便是此類畫,畫作賣出可貼補家用,也可作指導知識書籍,那些日子我睡不好,便燃了香料安神,或許因此,我沒能聽到你叫門,又因為我畫的是大人才能接觸的事,所以子益小兄弟會不讓你看。而現在,你也是大人了。望你不要擔心,亦不要置氣。
圖集附與此。”
落款凌越。
娟娟秀秀的墨跡只有九分干,看樣子是剛寫就的。卻沒有一處倉促之筆,寫的十分規整,認真。
而且寫的很誠摯,還告訴了她一個大人才知道的秘密,何千姿決定原諒凌越,好奇心驅使她打開書本。
打開,千姿眼睛都放大了一圈,還真是秘密,男女赤裸疊在一起,就是周公之禮了,下一張也是,只是動作略有不同,場景也變了,一張一張看過,何千姿都開始托著腮打著哈欠,打著赤膊不覺得冷嗎、若是畫這個能賺錢,她豈不是也可以,嗯,她仔細研究了一下構圖,線條和用色,她覺得自己也能模仿個八成像,正當她決定換一張在研究時,一張大手繞過她脖子把畫冊拿走了,哎?
順著書本,何千姿就看見了司徒良辰,“把書還我。”
司徒良辰看她被發現看春宮還一臉淡定,臉色沉了沉。
“好書不看看這邪書作甚?”
“這怎么不是好書了?這講的不是禮儀么?明明大雅,你不分好歹的,若不是你之前也沒看過這種禮儀,看你年紀應該比我大的呀,難不成你也沒看過……我可以考慮借給你幾天看看,你先還我。”
司徒良辰簡直要被她的無理之語氣瘋,好不容易才從牙關里擠出話:“什么禮儀、?”
‘“周公之禮。”
司徒良辰沒說什么回她,因為確實是周公之禮,要作為一個禮節來說,便是夫妻之間行的禮罷了,只是靈山禁止看春宮等禁書,他作為梁先生選中幫忙的人,自是看不得千姿看禁書。看她似懂非懂的樣子,怕也只是懂其一,不懂其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