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沈澤棠攜北牧前去辭行。
臨行之際,楚族長留了沈澤棠下來商談要事。
北牧提前退了出去。
出了院子里,正好碰上了請安的新婚夫婦。
“公子。”楚天行了一個禮。
“新婚大吉。”北牧揚(yáng)起嘴角,賀喜道。
“謝謝公子。”
“楚公子,借你夫人一用。”北牧突然望著楚逸說道。
只是楚逸不答,身體往前走了一步,擋在楚天身前。
“楚公子連我也防?”北牧笑道,他楚天從小到大受得傷,哪一次不都是他楚逸給的。
“逸哥哥,公子不會的。”楚天見楚逸遲遲不肯讓開,連忙回了一句。
楚逸聽見楚天的話才挪開了身體,自覺往后面退了幾步。
“公子,有什么事嗎?”
“我想問你一些事情。”
“嗯,不知知道一定回你。”
“我身上的岐黃素衣,是你的對嗎?”白家征討他時,他墜入藥谷,哪有那么好的運(yùn)氣,能不死,若不是他身上的岐黃素衣保了他一條命,他也活不到今天。
“從回來我就在查這件事,所有人我都診斷過,除了你,因為你只有那一某靈識了,剛剛你同楚逸走過來,你身上靈力一點(diǎn)沒有,修為也全都廢了,定是死前,已經(jīng)廢掉的。
換句話說,你是衛(wèi)家門生,岐黃素衣是你一生的修為,你都給了我。
為何?何時?”
北牧拉著楚天的手問道,如果當(dāng)初他沒把岐黃素衣給他,他也不至于落得如今的樣子。
“公子,你知道那日我在城內(nèi)看見沈公子時,他在做什么嗎?”不知提及當(dāng)年,白家滅門,北牧被沈澤棠藏在平遙,楚天在孤竹城內(nèi),碰上了正在為生計而雜耍的沈澤棠。
“他帶著面罩,在眾人面前討笑。
你知道他平日是多嚴(yán)肅的一個人。”
沈澤棠自始至終,選擇的都是他白北牧一個。
楚天提及此事,眉頭也皺了起來,他平日多溫和的一個人,如今也有幾分意難平。
“公子,不知不能為你做什么,只希望你受傷時,我能護(hù)你最后一程。還好,護(hù)住了。”
北牧雙眼發(fā)紅,他何德何能,能讓身旁的人如此待他。
“不知。”北牧低著頭叫了一聲。
“公子,你別難過,好在你回來了,一切都值得。”
“值得!”北牧重復(fù)了一遍這兩個字,他怕是要浪費(fèi)這番值得了。
沈澤棠出來的時候,看見北牧低著個頭,不知陪在一旁。
過去賀了一聲喜。
“怎么了?”不知走后,北牧依舊低著頭,一言不發(fā)。
過了一會兒,北牧才抬起頭,望著沈澤棠。
初次識得他時,總覺得他成穩(wěn),如今碰見了自己,行事卻如此欠慮。
“一起回海棠吧。”北牧笑道。
“白公子還在爾是山。”沈澤棠提到。
“過幾日再去看他。”北牧笑著回道。
兩個人一起回了海棠。
海棠依舊,故人往返。
“澤棠君,海棠都是怎么過年的?”夜里北牧望著窗外,正下著大雪。
往年海棠已經(jīng)很久沒有下大雪了,今年不同,下了一場又一場。
“設(shè)家宴。”
“沒了?”
“嗯。”
“無趣。在孤竹,我們白天會有各種各樣的比賽,奪頭籌者今年的壓歲錢會是最多的。”北牧笑著想起往日里的場景,嘴角不禁揚(yáng)起。
“還有一天了。”北牧提了一句。
還有一天就是年夜了。
“到時候把大哥邀請來海棠過年可好?”
“禮應(yīng)如此。”
一番光景一番冬。
新年那天,北牧大清早就被門外的嬉鬧聲吵醒了。
海棠不是禁止喧嘩嗎?北牧推開門望見靜室外一群沈家小輩們聚在一起,好想在比什么。
“你們這是?”北牧揉了揉眼睛,看著平日里正經(jīng)的沈家門生,如今在院子里放飛自我,有幾分不敢相信。
“溫公子,族長下令,今日賀新年,不必拘禮,可以隨心所欲。”一旁的門生連連回道。
“哦…”北牧笑了一聲,關(guān)上了門。
“澤棠君啊…”
臨近夜里,沈家家宴上。
北牧坐在沈澤棠身側(cè)。
宴席上,就算沈澤棠下令不必拘禮,可小輩們依舊拘泥于此。
沈澤棠坐了一會兒便帶著北牧離席了。
“澤棠君,你說大哥也不來海棠,一個人在爾是山估計無聊死。”回去的路上,兩人走在走廊上,北牧感慨了一句。
晚宴前北牧曾去請過白慎南,可白慎南只是擺了擺手,拒絕了。
兩個人轉(zhuǎn)過走廊,卻發(fā)現(xiàn)遠(yuǎn)處天有異象。
“澤棠君!”北牧眉頭一皺,望著沈澤棠。
“城陽。楚家。”沈澤棠根據(jù)方位判斷出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