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晚上,沈澤棠才回來。
“我要餓死了,澤棠君。”北牧躺在床上,虛弱道。
“好。”
剛進屋內的沈澤棠,還未來得及休息,就出去了。
回來的時候手里已經提了食盒回來。
“澤棠君,今日我碰上二娘了。”
“嗯。”
“我問他你兩什么關系?”
“她如何回?”
“她讓我來問你。”
“二娘是叔父的心上人,兩個人彼此心悅,卻不告知彼此,直至叔父終了,才知曉彼此心事。”
“可惜了。”北牧嘆了口氣。
只是這世間的人和事,說不清道不明,只是好好珍惜眼前人才最真。
“澤棠君,你可知圍獵這幾日跟在楚逸身后的那名家仆是誰?”北牧今日在院子里閑逛的時候,看見楚逸身后的那名家仆手里的配劍是谷呈劍,當年白族長的配劍,而且北牧曾在清池里看見過他身上的天南星科印記。
這個人就是自己當年在后山里同自己打斗的那個人。
“他是楚族長的故友,叫陳樹。”
“我曾在楚家清池里見過那個人身上有天南星科的印記,那個人會不會就是當年巴蛇洞里的第三個人。”
“值得一查。”
“怎么查呢?”北牧用手撐著下巴思慮著,突然想到了什么,雙眼望著沈澤棠直笑。
“我有一計。”北牧答道。
“說。”
“色誘!”
聽見北牧的計策后,沈澤棠嘆了口氣。
“此人修為極高,尋常人近不了身。”沈澤棠說道。
“唉,要不咱們換個人。”北牧靈機一動道。
“誰?”
“楚公子。”北牧嘴角揚起,笑著說道。
“世上再也沒人能亂他心神了。”沈澤棠緩緩說道。
“如果找個人假扮楚天呢。”
“不可。”沈澤棠回絕道,他自是懂得心上人死而復生的喜悅,可最后卻發現這是一場空時,還不如他從來沒回來過。
“哦。”北牧只好閉上了嘴,沈澤棠說話時的語氣不同于往常,北牧就知道他生氣了,
圍獵第三日。
北牧一個人在圍獵場上閑逛,偶爾看看人,比如楚逸身后的那個家仆。
初見陳樹只覺得他張揚,如今跟在楚逸身后卻處處小心。
楚逸見北牧一直盯著他這里,朝他走了過來。
“一個人?”楚逸望了一眼身后,問道。
“你不也是。”北牧望了楚逸,身后那個家仆并未跟上來。
“白北牧。”楚逸突然喊了一聲。
眾人聽見這個名字,立馬望了過來。
楚逸眼睛盯著北牧:“不知道溫公子有沒有聽過此人?”
“當然。”
“溫公子長的和他還挺像。”
楚逸這句話明顯在引導眾人對北牧的猜忌。
本來他一個普通人,能身伴沈澤棠左右早就讓人有所懷疑,如今楚逸這般添油加醋,更是讓人議論紛紛。
“是嗎,不過聽說哪位白公子長的很是好看,我能不能當你是在夸我好看了。”北牧笑著回道。
“油嘴滑舌。”
楚逸說完,就伸手想同北牧請教一番。
上次在海棠被北牧所傷,他從來沒服輸過。
只是這次眾人面前,只要自己一出手,溫遠這個身份就徹底是假的了。
當年二娘親自說過,他是一個金丹都沒有的廢人。
楚逸自知北牧是不會還手,下手更狠。
只是還沒觸及到北牧時,北牧懷里的收靈袋,靈識突然跑了出來,同楚逸共靈了…
楚逸停下手來。
不知的靈識進了他的身體。
“小天。”楚逸看見楚天,喜出望外道。
“逸哥哥。”楚天叫了一聲。
“這些年,你去了哪里?”楚逸問道。
“藏起來了。”
“躲我嗎?”
“……”靈識不語。
“小天…”楚逸見楚天不說話,以為他又走了,急忙喊道。
“我在。”楚天小聲回道。
“回我身邊好嗎?”楚逸祈求道。
思慮了片刻,楚天才回道,“好。”
楚逸醒過來的時候,正躺在地上,北牧正那狗尾巴草戳他。
“白北牧。”楚逸一把拽過狗尾巴草,坐起來罵道。
好在人群早就被北牧散去了,不然聽到這話,北牧又要有理說不清了。
“楚公子,你打架打到睡覺…認識你這么久,怎么不知道你有嗜睡癥呀?”
“你…”楚逸用手指著北牧,可有氣又不知道說什么。
“小天呢?”楚逸伸回手,問道。
“他不是死了嗎?”
“沒有,他剛剛還同我共靈了,你快把他交出來。”
“楚逸,你以為這是你楚家,我是你家仆人嗎?你伸手要什么,我就給你嗎?我可不是楚天。”
北牧剛想轉身離開,卻被楚逸一把拽住。
北牧都準備好同楚逸在打一頓,卻不曾想,眼前的楚逸突然跪了下來。
“求求你,把小天還給我。”楚逸慫了,他也怕了,怕再也見不到楚天。
北牧看見往日里處處爭對自己的楚逸,如今卻跪在自己身前,一點快感都沒有。
連譏諷的話也不想說了。
只是坐了下來。
從腰間取出收靈袋,遞給了楚逸。
“別在欺負他了。”
楚逸接過收靈袋。
緊緊地抱在懷里。
那日之后,圍獵會上再也沒見過楚逸了。
圍獵結束的那天,仙門散去,沈家門生隨沈澤棠回海棠,只是一群蘇繡白衣少年中,一個岐黃素衣的門生很是顯眼。
衛洛這小子死跟著云錫,怎么甩都甩不掉。
“小屁孩,你不回朝歌,去海棠做什么?”北牧看著衛洛,問了一句。
“要你管,你不也是,跟著沈族長。”
“我是沒有家回,你是有家不回。”北牧感慨道。
“知道就好。”
“……唉,你是什么時候從衛家冒出來的?我怎么從來沒見過你。”
“那是自然,我從小在青稞長大,后面才回的朝歌,你自然沒有見過……”衛洛講著講著突然發現不對勁,“你以前來過朝歌嗎?”
“……小屁孩”
“別叫我小屁孩,我都16了。”
“那叫老屁孩?”北牧遲疑了一會兒。
“啊…”衛洛終于受不了北牧了,大喊了一聲就跑到最后面。
不過沈家人都悶悶的,北牧就是想找個人說話,結果好不容易有個接自己話的人,還受不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