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她告訴我,她喜歡上了一個人,而且那個人,地位低微,靈力一般,也不過爾爾。
可我明白,從她告訴我的那一刻就明白了,她只是想告訴我,別等了。
其實她都知道,那么明目張膽的喜歡,怎么會不知道。
可她喜歡的人已經死了,為什么她都不試著在喜歡我。”
宋楊從一開始的胡言亂語到現在的怒氣暴躁,他只是有些不干,他喜歡的那個女人,喜歡的是一個還不如他的男人,如果當年自己不妄自菲薄,是不是后面的結局會換一個樣子。
酒瓶子喝完了也摔了一地,北牧只是聽他講完這些胡言亂語后,找來了宋家門生,將他送了回屋內。
怪不得這宋公子新婚之際,卻這番無趣。
娶了一個不愛的人過一生,如何能好。
北牧回到屋內時,沈澤棠已經回來了。
沈澤棠聞到酒味,走上前去問了一句:“喝酒了?”并非責問,倒像是關心。
“嗯,路過亭臺時,碰上了宋楊,喝了幾杯。”
“他沒…”沈澤棠自知宋楊和北牧有怨,未曾想過這兩個人能坐在一起喝酒。
“他喝多了,沒認出是我。”北牧明白他的意思,連忙笑著回應道。
……
一個月后,宋家墓冢終于有了動靜。
一天夜里,北牧剛準備入睡時,沈澤棠在墓冢里布的法陣被人破了。
兩個人連忙一起趕往墓冢。
卻發現一個人也沒有,而且白慎南也一同被帶走了。
“跑這么快。”北牧有幾分不滿,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如今又斷了。
沈澤棠蹲下身,發現地上有異物。
異物呈白色粉末狀,北牧看見沈澤棠蹲下身,隨之望去。
“什么東西?”
“像一味藥。”沈澤棠用手捏了一些,放在鼻尖聞了聞。
“看的出來是什么嘛?”
沈澤棠搖了搖頭,這藥物被研磨成粉末狀,除了能聞出一股藥味,并沒有什么特征。具體是什么藥,真說不上一二。
北牧從沈澤棠胸前掏出一塊鮫綃,一尺見方的素絹制成的帕子,北牧取了些粉末放在鮫綃上,然后包了起來,又塞回了沈澤棠布衣里。
只見沈澤棠直接呆在那里,幾分不知所措,不知該走還是停。
“澤棠君,怎么了?”北牧見沈澤棠沉默不語,問了一聲。
“無事。接下來如何打算?”沈澤棠緩了一會兒,才恢復往日里模樣,淡淡說道,
“既是藥,只能去朝歌了。”北牧望著朝歌的方向說道。
北牧吹了一聲口笛,勝遇突然出現在墓冢外。
“小寶貝,好久不見。”北牧摸著勝遇的腦袋,叫了一句。
“澤棠君,走吧。”
北牧乘勝遇而飛,沈澤棠御劍飛行在身側。
……
不出一會兒,沈澤棠就攜上卿拜訪衛家。
衛族長自從上次攜門生靈識去海棠后,就離去了,后面聽聞那靈識傷了沈澤棠,有幾分歉意。
如今沈澤棠突然拜訪,有幾分心虛。
“沈族長。”沈澤棠同北牧在前廳沒等多久,衛族長便連忙趕過來。
“衛族長。”沈澤棠行禮回之,北牧跟在身后同沈澤棠行禮之。
“沈族長這番來林苑,可是為了上次靈識一事?”衛族長帶著幾分歉意問候道。
“上次靈識之事,并無大礙,如今身體已無礙,衛族長無須放在心上。”沈澤棠向來如此,待人溫厚。
“無礙就好。”
“不過還是想問一下,衛族長在來海棠可曾遇上什么怪事?”衛族長待人仁厚,從未聽過他害人的事,沈澤棠自是相信那靈識并非他故意的,可是這中間為何會出現如此差錯,還需問清一二。
“去海棠一路,未曾停歇過半分,未曾碰見任何異事。”衛族長思慮了一會兒,慢慢回道,“不過,我曾遇見了楚公子,同飲食于當地一家飯館。”
前有楚逸登門造訪海棠要靈識一事,后又聽衛族長說半路途中遇見,這事和楚逸脫不了干系。
“嗯,還有一事,須請教衛族長。”
沈澤棠從懷里掏出鮫綃,遞給了衛族長。
“這是?”衛族長看見沈澤棠遞過來的鮫綃,有幾分疑慮。
沈澤棠不語,那便是他也不知道。
衛族長接過鮫綃,打開,發現里面有一些白色粉末同泥土嘈雜在一起。
衛族長望了幾眼,然后遞到鼻尖一聞。
臉色突然大變,睜大著眼睛,盯著沈澤棠。
“如何?”沈澤棠見有異狀,問道。
“都下去吧。”衛族長望著廳里站著的其他門生招呼了一句。
門生聽見族長的命令,退了出去。
衛族長忘了一眼沈澤棠身后的北牧,沈澤棠馬上意會到衛族長的意思。
“無礙,他是我的人。”沈澤棠回了一句。
衛族長這才回道。
“這是天南星科的解藥,天南星科生長條件艱難,只有我們支脈顧家有此藥植,但不幸,顧家早在40年前就已經被滅門了,如今這味毒藥早就沒有了,只有妖姬閣內衛閣長常有一二。
再者這解藥,同那天南星科一同禁于妖姬閣,世上不該在出現此物。”
衛族長越說越疑慮,可東西又被眼睜睜擺在眼前。
從衛族長提到天南星科的時候,北牧就想起了一些事,不過等到同沈澤棠告辭林苑時才提起。
“天南星科,確實如衛族長所說,被禁于妖姬閣,只是……”
北牧停頓了一會兒。
“當年在妖姬閣領罰時,找衛閣長討了一些。后來同你在竹子林后山大戰巴蛇時,將天南星科灑在那第三個人身上。”
第三個人,當年誤入巴蛇洞穴,曾有一人吹響聞笙笛引北牧去那里,誤打誤撞碰上了在巴蛇洞內的沈澤棠。
北牧曾與之交手,有幾分難纏,便用了這個東西來打發。
“楚逸兒子滿月宴上,我在楚家清池里遇見了那個人,身上天南星科留下來的印記,我記得。”
“現在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楚家。”
……
“臭小子!”北牧同沈澤棠在林苑里閑逛,不知何時已經到了妖姬閣,衛閣長正躺在妖姬閣門口,看見遠處來了兩個熟人,一直等他們兩個打招呼,卻發現兩個人不知道在聊什么,如此入神,路過這妖姬閣時,從他身旁走過也沒注意到路旁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