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里,白族長拉著白夫人促膝長談,聊了很多過往,也談了拼死也不能讓楚家帶走北牧的決心。
白夫人一直不理解白族長為何可以搭上整個白家只是為了護著一個從外面帶回來的孩子。
“白北牧,跪下。”聽見外面的聲音,北牧想出去看看,卻被白夫人叫住了,這還是白夫人第一次喊他的名字,不是那些卑賤的稱匯。
北牧照做,雙膝跪在白夫人身前。
“我要你發誓,這一輩子要忠于你兄長。”白夫人說道。
北牧舉起右手說道:“我白北牧,此生只忠一家之主,臣一家之仆,若違此誓,魂歸大地,永世不輪回。”
……
“阿娘…”白慎南突然推門而入,他看見前廳已經開始亂了起來,阿爹正和楚家門生打了起來,他問門生才知道白夫人來了北牧的房間,連忙敢來。
“你這是作甚?”白慎南跑到北牧身旁,扶起北牧。
“阿慎,帶著他,從后門走,永遠都不要再回來了。”白夫人說道。
“阿娘,到底怎么了?為何我們要逃,阿爹為何會和楚家那群門生打起來。”
“走。”白夫人突然喚出竹苓鞭,將兩個人綁在一起,竹苓鞭發揮靈力,將兩個人帶走了。
“白夫人…”
“阿娘…”
任憑兩個孩子怎么叫,也沒有用,只是白夫人越來越遠,竹子林也離的越來越遠。
竹苓鞭只有離主人越近靈力才會越強,離主人越遠靈力則越弱,飄了一天之后,靈力減弱,北牧和白慎南才掙脫這竹苓鞭。
一掙脫開竹苓鞭,兩個人便御劍飛行飛回了竹子林。
只是再次踏進竹子林時,院內躺滿了白家門生和修士的尸體,白家幾百口人,全部殺了。
北牧在前院里發現了白族長和白夫人的尸體,白夫人正躺在白族長懷里,好像已經好久都沒見過他們兩個不爭吵的畫面了。
白慎南和北牧跪在兩個家長面前,泣不成聲。
“大哥,對不起…”北牧哭著說著,他突然覺得以前白夫人教導的都對,自己不惹事便不會如此,惹來楚家人一步步相逼,白族長為了保護他,拼上了白家幾百口人。
而造成這樣的結果都是因為他,一個外人,一個庶子,一個垃圾。
“阿北,不關你的事…”白慎南自始至終從未怪過北牧,他都疼這個弟弟這么多年了,哪里舍得怪他。
突然間,一把劍朝著北牧刺了過來,白慎南望見了連忙推開了北牧,召喚出自己的靈劍擋了下來。
是一個帶著面具的人,望不見臉,手上的劍也不過是白家門生手里一把尋常的劍。
“阿北,小心。”白慎南叮囑道,就剛剛擋的那一劍,他就意識到此人劍法修為不差。
而且此人劍法神像孤竹劍法,可總有幾劍出錯,說不清是哪門仙家。
北牧一直在白慎南一旁輔助他,兩個人練劍這么多年,搭配起來自然默契。
打了幾個來回后,北牧發覺道那人靈力不支了,這個時候不動手更待何時,北牧使出孤竹劍法,用盡所有的靈力朝著那帶著面具的人刺了過去。
突然間起了一陣霧,北牧雙眼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只知自己的劍刺到那人。
待到煙霧散去,北牧的劍刺進去的人不是那個帶面具的人,而是他的大哥白慎南,而那個帶著面具的人早就不知所蹤。
北牧一下子傻了眼。
而此刻,突然一大批仙家門生沖了進來,望見了這一切。
北牧哪里顧得上來的人是誰,連忙跑過去接住了白慎南,哭著喊著叫著大哥。
只是這一次,他怎么喊,也沒有人回他一句阿北了。
仙家門生圍了上來,拿劍指著白北牧。
“白北牧,你怎么下的了手,他可是你大哥!”楚逸在一旁問道。
“這白家真是養了一個白眼狼,幾百口人,一個活口都沒留下。”
“這庶子,當年就應該死在那座山里。”
人群中的聲音議論紛紛,眾人替白家憤憤不平。
“殺了他,替孤竹白家報仇。”人群中一個聲音喊道。
“殺了他。”
“殺了他。”
正當所有人舉劍刺之時,一道白光出現,直接傷了沖在最前面的門生。
沈澤棠一躍而下。
“沈公子?也要來湊熱鬧?”楚逸問道。
“沈公子,你站錯位置了,那庶子殺白家百人。”人群中一名仙家門生勸道。
“沒錯!”沈澤棠答道。
“看樣子,沈家往日里的扶正祛邪不過是惺惺作態。”一名門生奚落道。
“既然沈公子要和這殺人惡魔站在一起,咱們也無須給沈家情面。”
眾人也不在顧及沈家情面,朝著沈澤棠便沖了過去。
只是可笑的是,沈澤棠以一人之力,在上百名仙家門生手下,救走了北牧。
沈澤棠帶著北牧來到了竹子林后山,這里少有人知道,而且除了淮上海棠,沈澤棠只知道這個地方。
北牧一言不發,雙眼已經哭的通紅,望著自己的雙手,他也記不清自己是怎么被沈澤棠從仙家門生手里救下來。
“白北牧…”沈澤棠一遍一遍喊著北牧的名字,想讓他清醒點。
……
北牧醒來的時候,自己正躺在一個陌生房間里,房間應該是剛剛打掃過,灰塵都還未散去。
沈澤棠端著一碗藥走了進來,看見北牧醒了,平靜的臉上才有一絲絲起伏。
“如何?”沈澤棠問道。
“這是哪里?”北牧問道。
“平遙直上顧家。”沈澤棠說道。
上次和那個蒙面人交戰的時候,北牧身上受了傷,只是那時心里的傷遠遠超過了那身上的皮肉傷。沈澤棠知道,這里是除了朝歌衛家之外,藥材最多的一個地方了,而且旁人不會想到他們會躲在這荒敗已久的平遙顧家。
“外面怎樣了?”北牧問道。
“無礙。”沈澤棠答道。
“白家呢?”這是北牧唯一擔心的事,也是北牧唯一在乎的了。
“仙逝。”沈澤棠低聲回到。
就像是一把劍刺進了胸膛,疼的北牧連呼吸都喘不上來。
刺死大哥的畫面歷歷在目,白夫人臨死前都在叮囑北牧要護好白慎南,可誰曾想,刺死白慎南的正是北牧那把靈劍。
北牧坐在床前,突然朝地上吐了一口血。
這嚇壞了沈澤棠。
沈澤棠連忙擺正北牧,不停的給北牧輸送靈力,幫他調理身體內的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