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吃完飯,北牧正和沈澤棠告別道。
“嗯。”沈澤棠低聲應道。
回去的路上,不知扛著糖葫蘆,跟在北牧身后。
“二公子為何不隨沈公子一起?”不知墨跡了很久才問出來。雖然他看他們交流不多,但彼此應是知己,知己遇事,豈有分頭走的道理。
“人家不一定需要你呢。”北牧說道,只是口氣更像是再問自己。”
“子非魚焉知魚之樂也,二公子怎么知道沈公子的想法。”不知提到。
北牧像是突然被驚醒一般,原路返回,跑到街上望見沈澤棠身影時才平穩下來。
“澤棠君。”北牧喊到,只見那個穿蘇繡白衣的少年聽見這個聲音,回過頭來,望見是北牧,有幾分驚訝,不過驚訝的神態還未持續幾秒,又恢復了往日里那平穩的模樣。
北牧看見沈澤棠停下來,從懷里掏出一個形如拇指大小的笛子,朝著沈澤棠扔了過去。這個笛子還是自己上次在書樓里翻閱一本沈家手抄本的古籍時,發現了如何制作傳給信息的笛子。而且這段時間又有北牧的靈力加持,笛子有了幾分靈性,傳個消息不在話下。
“遇上什么困難了,讓我幫你。”
沈澤棠一手接過那笛子,望一眼就知道是聞笙笛,只是材質不是沈家特有的玉石,而是竹子。
“嗯。”沈澤棠點了點頭,隨后便轉身離開了。
等到不知追上來時,已經望不見沈澤棠的身影,只留下北牧一個人,望著街道出神。
“二公子,從未見你平日里跑的這么快。”不知在后面氣喘吁吁道。
“走了,回家了。”北牧回過神來,看見剛剛停下來休息的不知說道。
“二公子追上了沈公子嗎?”不知看見北牧已經走遠了,又連忙跟上去問道。
“見到了。”北牧沾沾自喜道,他也不知為何,好像今天特別開心,嘴角總是不由自主的上揚。
“那就好,那就好。”不知應道。
出門的時候偷偷從后門溜走,回來的時候自然也是如此。
只是和往日里不一樣的是,后廚里一個忙活的人都沒有,雖說已經過了飯點,但也不至于一個人都沒有。
經過廚房,來到后院,一出門,北牧就碰上了白夫人。
“怎么碰上她了…”北牧眉頭緊鎖,嘴里抿著,帶著不知走上前來給白夫人行禮。
“白夫人。”
“白夫人。”不知跟在北牧身后,隨著北牧行禮道。
“又溜出去,外面好干脆死外面好了,為什么還要回白家。”白夫人訓斥道。
和往日里一樣,北牧只是低著頭,任憑白夫人謾罵。
北牧早就已經習慣了,只是身后的不知,一聽見白夫人的訓斥聲,全身便不自在。
“身后是什么人?”白夫人望見北牧身后還有一人,自己從未見過。
“我的朋友。”北牧答道。
“外人……”白夫人故意說重了這兩個字。
“竹子林不讓帶外人入內,家規忘的一干二凈了。”白夫人話語剛說完,竹苓鞭已經抽在了北牧身上,北牧直接飛出了幾米。
北牧倒在地上,一鞭也不疼,爬了起來,走到白夫人面前說道:“不知不是外人,他是我朋友。”
“還敢頂嘴。”第二鞭抽了下來。
一鞭早就讓常人站不起來了,第二鞭北牧倒在地上,他拼盡了全力,可怎么也站不起來。
見那白夫人還要抽第三鞭,不知連忙擋在前面。
“白夫人,我這就走,你別打了。”不知祈求道,明明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此刻還在為自己受這竹苓鞭。
“還算識趣。”白夫人這才收了手里竹苓鞭,望了一眼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北牧。
“把外人趕出去后,把地下的抬回去,別死了。”
不知連忙跑過去看看北牧。
“二公子,二公子。”不知叫到。
“別走。”北牧覺得全身使不上勁,嘴里布滿了血腥味,講一句話都好難。
“二公子,沒事的,不知就在外面等你。”不知站起來,朝著北牧行了個禮,退了下去。
北牧看著不知的身影慢慢在自己視線里消失,后面自己也慢慢失去了力氣,暈了過去。
……
“啊,疼!”北牧突然被身后傷口的刺痛疼疼醒過來。
已經深夜了,自己正趴在床上,一旁還坐著一個人,只是暼了一眼那人的衣角,北牧就猜到是誰。
整個竹子林,也就只有白族長會穿一身青蟬翼。
“醒了。”白族長問道。
“嗯。”北牧老老實實答道,并非他做錯了事,可他總有一種愧疚感。
白族長望著北牧的背上,獵獸的抓痕還未痊愈,又被竹苓鞭抽開了。
“阿北,你恨過她嗎?”白族長摸著北牧的頭問道。
北牧搖搖頭。
“我已經派人去城門在找你的朋友了,你別擔心。”白族長看見北牧搖著頭,心里明白這孩子懂事,從不語人是非,什么事情都愛自己扛,他不愿意說,自己便不問了。
“真的嗎?”北牧聽到消息,轉過身來,不顧背后傷口的疼痛問道。
“自然,不出幾日便有消息了。”白族長允諾道。
“謝謝白族長。”北牧行禮答謝道。
“今天早點休息吧。”白族長扶著北牧躺下,說道。
“嗯。”北牧點頭應道。
等到白族長走后,北牧起身,不顧身后的傷,從后門溜了出去。
不知不記事,對孤竹城也不熟,身上雖有金丹,可毫無修為,讓他一個人在外面,北牧不放心。
夜深了,街道上一個人都沒有。
“不知。”北牧喊道。
北牧喊了無數遍不知的名字,可回應他的只是幾聲狗吠。
那一天晚上,北牧幾乎跑遍了孤竹城內每一條街道,都沒有看見那個滿臉布滿傷疤的少年。
北牧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暈過去的,什么時候被扛回了白家,只知自己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大哥正陪在身旁。
“阿北!”白慎南望著北牧醒來,溫聲喚道。
“大哥,不知呢?”北牧醒來第一句話連忙問道。
“不知不見了。”白慎南緩緩說出這幾個字,那天他出去了一趟,回來就聽見北牧已經被打傷不知被趕出竹子林的消息,后來他一直帶領白家門生,在孤竹城內尋找不知,可他們都快把孤竹翻過來找了,都沒有找到不知。
“我帶著門生,沿著街道挨家挨戶的找,未曾看見不知。”白慎南繼續說道。
北牧聽見消息后,神情里滿是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