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死人了。”隔日,一門生來靜室送吃的,一推開門就房間房內(nèi)的溫遠七竅流血,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連忙喊叫道。
“何事,如此慌張。”云錫聽見靜室有動靜連忙趕了過來,攔住那名門生問道。
“云錫,溫公子....溫公子死了。”門生上氣不接下氣的說。
“死了,怎么可能。”聽完,云錫便趕去靜室,卻發(fā)現(xiàn)靜室里早就空無一人。
溫遠趁著那門生打開門逃跑的間隙,早就跑了出來,就差一兩步出結(jié)界的時候,被一只手抓了回來,摔倒在地上。
抬頭望去,抓他的人正是沈家族長。
“沈族長,沈家好歹是名家望族,你平白無故抓我作什么?”溫遠捂著胸口罵道。“痛死了。”
“族長,是云錫疏忽,才讓溫公子跑了出來。”云錫連忙趕來,見狀說。
“未滿半月,繼續(xù)關(guān)。”
“是,族長。”只見那沈族長說出這句話后便不見了蹤影。
“溫公子,你身上沒有海棠戒,也敢過著結(jié)界,如果是仙家還好,若是尋常人,便沒有活著過這結(jié)界的。”云錫說。
“這么說我還要感謝你們家族長?”溫遠說。
“那不用,只是溫公子無需介懷,族長并無她意。”
“小可愛,不是外面都傳你家族長病重,他剛剛那打人的姿勢,哪里像是病重?”溫遠吐槽道,他并非仙門百家之人,身上一點修為都沒有,被人活生生摔在地上,骨頭都快斷了。
“族長病養(yǎng)臥榻已經(jīng)很多年了,昨日你偷襲云修,云修把這件事報給了族長,族長聽聞后,竟病好了。”
“什么玩意,你族長是被我氣好了?”溫遠一口氣差點沒呼吸上來。
“算是吧,不過族長很生氣,溫公子最近還是不要招惹為好。”
“好,不招惹。你快帶我去洗把臉,這臉上的老鼠血越來越臭了。”
“哈哈,哈哈,溫公子原來你這七竅流血竟是老鼠血。”云錫在一旁聽的大笑起來。
“笑笑笑,遲早有一天讓你族長把你關(guān)靜室里。”
溫遠一個人坐在靜室里發(fā)呆。
這靜室十分干凈,只有一張床和一個坐墊,非常適合修身養(yǎng)性了,也只有沈家的門生能在這里呆的住。
一個人實在閑的無聊,溫遠便呼喊門外的云錫,可任憑他怎么叫都沒有人回應。
“小可愛。”
“小可愛。”
“云錫小可愛。”
“云錫,你和我說說話好不好,我最討厭關(guān)在房間里,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你說,我聽著。”此時門外傳來一聲清雅肅靜的聲音,有幾分熟悉。
“沈族長,你不用親自看守我?我不跑,你不用擔心。”溫遠嘴上說道,心里卻想著,云錫在門口守著自己還有一絲絲逃跑的機會,這沈族長在門口守著,自己是真的跑都跑不走。
“沈族長,聽他們說你病養(yǎng)臥榻十年,是患了何病?”溫遠問道。
“失五志。”
“沈族長,你就不能多說幾個字解釋一下嗎?”
“哦。”
“唉,我是造了什么孽,要來淮上救你。”
“沈族長,你平日里喜歡干什么?”
“......”
“沈族長,你幾歲當上族長的?”
“.......”
“沈族長,你最愛吃什么?”
“.......”
“沈族長,你為何還不娶親?”
“.......”
一天的時間下來,溫遠問了一大堆問題,門外的人卻始終再也沒回復過。
門外人只是翻閱古籍,其中有一句便是“兩相思,兩不知。”
門外人小聲嘟囔著,“只怕一人相思罷了。”
沈族長病愈的消息一下子在仙門望族內(nèi)傳開來,各家族長紛紛派人來探望。
奇怪的是無論是誰來探望,只有沈家門生招待,無人見過那初愈的沈族長,只是聽聞他坐在一間靜室門口,坐了半個月。
靜室關(guān)閉結(jié)束,溫遠總算出門見到了太陽。
“太陽啊,我愛你。”溫遠雙手舉起,擁抱著外面的每一寸空氣。“自由的感覺真好。”
誰知剛踏出靜室的門欄,那身穿藍色蘇繡的沈族長出現(xiàn)在眼前。
嚇得溫遠一個抖動。“沈族長,半月已過,你可不能在關(guān)我了。”
“溫公子,我已向族長請示,收你為沈氏門生,族長已經(jīng)同意了。”云錫笑道。
“什么?我這剛恢復自由,又要在沈家這個地方呆著,絕不可能。”溫遠心里嘀咕著。
“謝謝沈族長的好意,只是我妻兒還在山下等我,失蹤這幾日,怕是他們早就心急了。”溫遠靈機一動想出這樣的說辭。
“溫公子,你何時有的妻兒,為什么這半月未曾提過只言片語。”云錫問道。
“這不是怕你們族長對我妻兒下手。”
“云錫,將此人丟下山腳,未經(jīng)我的允許,不可入內(nèi)。”見那沈族長脾氣古怪,丟下一句話便走了。
“溫公子,你可知沈家已經(jīng)很多年沒收過門生了,都是族長不贊許,如今族長同意你入沈家,又錯失這良機。”云錫嘆息道。
“小可愛,謝謝你了。”云錫將溫遠送出山腳結(jié)界處,離別之際溫遠道。
他也曾想留在這淮上沈家做一門生,修煉修為。只是.....便罷了。
從山腳到城內(nèi),路上碰上的人都笑容相迎的,大概是大家聽到族長大病初愈,族人的心情都好了很多。
溫遠一月前才到的淮上,在城門外建了一個木屋,可這木屋沒有屋頂,鄰里街坊經(jīng)常打趣道,沒有屋頂又怎能稱之為家。
好在那一個月都未曾下雨,那溫遠住了那么久。
只是今日剛到家,天空便玉云密布的。
“老天要打雷下雨了。”一名街坊跑來跑去呼喊道。
溫遠望著這下雨的天,這屋內(nèi)定是待不了,好在自己養(yǎng)了幾只兔子,給兔子建窩的時候搭了一個頂。
還未等雨下下來,溫遠便躲進了兔子窩躲雨。
“一,二,三,四,乖,給我挪個位置。”溫遠養(yǎng)了四只兔子,取名一二三四。
將四只兔子抱在懷里,撫摸著。
誰知未等到雨下來,卻等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那位身穿藍色蘇繡的沈族長出現(xiàn)在門口。
“溫公子,這就是你的妻兒嗎?”
“沈族長。”溫遠看見沈族長竟有幾分歡喜,連忙跑出兔子窩,將手里的一二三四丟在沈族長懷里。
推著沈族長進了屋內(nèi)。
“沈族長,你這是路過還是…”溫遠看著眼前這個族長,比早上趕他下山的那個人溫柔許多。
“路過。”
“沈族長,這是打算去哪里?”
“回家。”
“那不送了沈族長。”溫遠起身,準備趕緊送走這個惜字如金的人,原本想著有人來能在夜里說句話,現(xiàn)在想想還是算了算了。
“你的妻兒呢?”沈族長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還追問了一句。
“喏,在你懷里呢。”溫遠還是第一次見這么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指著一二三四說。
說話的縫隙,沈族長的嘴角微微揚起,用手撫摸著懷里的兔子。
“溫公子,以后有何打算。”
“鄉(xiāng)野村夫,浪跡于市,懲惡揚善,尋一人終老。”
“也好。”沈族長起身出門,臨行前,贈予溫遠一枚海棠戒,留下一句話,“如遇困難,淮上海棠找我。”
望著桌上的海棠戒,溫遠有幾分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