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千年頑石
- 江深遠處歌
- 望月流七
- 2009字
- 2019-07-24 23:56:39
從睡夢中驚醒的林平歌茫然的看著黑漆漆的眼前,手臂被一層厚厚的紗布固定著,動彈不得。
適應了黑暗的眼睛可以稍微看到一些光,但朦朦朧朧的很不清晰,這使她想到了自己的人生,看似清澈光明,實則穢濁不堪,十歲那年的恐怖記憶給她的人生上了鎖,命運讓她一輩子活在局促不安的倉惶之中,她無法反駁,亦反抗不了。
“醒了?”
“......”
突兀的聲音嚇得她渾身一顫,白了一眼在黑夜中露出幾顆白亮牙齒的男人,似有似無的點了點頭,也不管他看不看得見。
“安心睡一覺,醒來后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不知道為什么,林平歌聽到這句話鼻尖猛地發酸,有種抱住江遠深大哭一場的沖動,如果這是一場夢,也許江遠深就是那個將她喚醒的人。
黑暗中林平歌感受到一雙手緊緊抱住她,身體被禁錮住,與之相反的是前所未有的溫暖與安心。
三天后。
“把這份文件重新整理一遍發給胡總,昨天做的報表拿給我。”
“是,江總。”
林平歌迅速放下手里的咖啡杯,偷偷看了一眼認真辦公的江遠深,她剛出院就被這個男人強勢帶在身邊,沒想到新年他依舊在加班。
前幾天發生的一切像是在做夢,重新投入工作的林平歌即使是在這間不算寬大的公寓里,意外的放松。
要是,一切真的都沒有發生就好了。
然而事情并不會像她想象的那般,一直在老家的父母,突然來了。
從接了那通電話起,林平歌就如同入定一般站在原地,連江遠深什么時候走向她的都不知道。
“江總,我有很重要的事情,不能陪你加班了,抱歉。”
她慌亂的拿起包,不敢去看江遠深的眼睛,跑出門半天才發現自己竟然穿著拖鞋,又狼狽的折了回來。
江遠深眉頭緊蹙,神色復雜的看著他的小助理,一把拉住她的手,很冰涼,“父母?”
他明顯的感覺到林平歌身體忽然一顫,躲閃著避開他的視線,“對,他們,他們在車站,天這么冷,我得送他們回去。”
林平歌執意要走,江遠深深邃的眼神直直對著她,淡漠開口:“他們知道,你如此為他們著想嗎?”
“還有,他們可曾如此為你想過?”
“轟!”
江遠深的話如同一道驚雷打在林平歌身上,直擊靈魂,她慌亂地扯回手腕,明亮的雙眼蒙上一層水霧,喃喃道:“江總,別開玩笑了,他們是我父母,哪有父母對孩子不好的,你可別挑撥我們的關系,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
說完,林平歌也不管自己是否語無倫次,快步離開,走遠了些后開始奔跑,只是她踉蹌的身影看的江遠深心中一緊。
棱角分明的眉眼過了許久才舒展開來,回到房間一切都沒了生機一般。
“子恒,有空嗎?”
“哼,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怎么,不陪你那小助理了?”蕭子恒接過身邊美女敬的酒,不著痕跡躲過美女的親密舉動。
“她有事。”
蕭子恒悶悶:“敢情你是無聊才會想起,還有我這個兄弟?”
“對,你猜中了,但沒有獎勵。”
蕭子恒:“......”
他和老方準時上天派給江遠深這家伙欺負的,不爽的報了酒吧名字,不過是一杯酒下肚的功夫,低調的黑色依舊難掩奢華的邁巴赫停在酒吧門前,引起一陣騷亂。
蕭子恒在二樓目睹著在一片尖叫與愛慕中走進來的江遠深,扔了一瓶酒給他,“看你這吃了蒼蠅的樣子,難不成被小助理拋棄了?”
接過酒的江遠深冷冷掃了他一眼,蕭子恒笑意凝在嘴角,還真讓他猜對了?!
不過江遠深并沒有打算多說,把剩了一半的酒放在桌子上,點上煙,煙霧中看不清他的表情:“方冷那邊處理的怎么樣了?”
“進展不錯,不過聽說你看上了她,挺吃驚的,想不到你這樣的人在感情上也會有認真的時候。”
蕭子恒說著,仔細觀察江遠深的表情,說實話,他也很好奇,一個平平無奇的小姑娘是如何俘獲這個冷漠殘酷的男人心的?
喧囂聲陣陣,江遠深深吸一口氣,再次將自己掩埋在煙霧中,看的蕭子恒一陣緊張,豎起耳朵認真聽著。
半晌后,一道幽幽聲傳出:“可能是我樂于助人,看不慣她被人欺負。”
蕭子恒:“......”
放屁!
金融界堂堂魔王樂于助人,說出來人牙槽都能笑丟好不好?
忽然,喧鬧的酒吧變得安靜,蕭子恒皺了皺眉往門口看去,看清門口來人后,修長的手指猛地掰彎了指尖香煙。
江遠深目光深沉,若有所思。
“穆少,好久不見!”
穆承在酒吧引起的轟動幾乎攆上江遠深,前呼后擁,不同于江遠深,他在墨城出名的原因很簡單,緋聞。
身從花叢過,不帶一片綠。
三名好不容易捧紅的知名女藝人不得不退居幕后,甚至離開娛樂圈。
后來這花花大少又看上了留學歸來的顧家千金顧漫,一通追求,死皮賴臉無下限,眼看老穆家的臉就要被丟盡了,穆方冷大手一揮把他拎到了非洲,跟熱情的非洲姐妹待了整整一個年頭。
好處也是有的,原本白皙清秀像個小妹妹,現在黑了些,容貌氣質也有了穆方冷的幾分影子。
“好巧,江哥,蕭哥。”
穆承笑意盈盈,很是意氣風發,和非洲比,國內簡直就是天堂,膚白貌美大長腿的美女隨處可見,他在非洲整整禁欲了一年!
“江總,聽說你身邊有一個挺有意思的小助理。”穆承往江遠深身邊湊了湊,也不管兩人壓根不理他。
前幾天顧家發生的事情,江遠深下了封口令,穆承肯定是從某人的口中得知的,看來那人一點不長記性。
“怎么,你感興趣?”蕭子恒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看熱鬧不嫌事大。
“沒,就是挺好奇,什么樣的女人能捂化江哥這樣的千年頑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