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恐懼
- 江深遠處歌
- 望月流七
- 2008字
- 2020-04-01 16:35:16
林致遠鐵青著臉,神色緊繃,不依不饒:“我這么做我是為了她好,你說那個李想有什么好的,我們女兒跟著他只會吃苦受罪,難道你還想讓她跟你一樣一輩子連添一件新衣裳,都猶猶豫豫舍不得嗎?”
“今天我就把話擱這兒了,除非有車有房事業有成,否則誰也別想娶我女兒!”
“嫁給李想,你這輩子都別想了!”
洪亮吵鬧的聲音傳入林平歌的耳朵里,她猛地怔住了。
這些話異常耳熟,年前在她和李想分手的時候,父親曾說過。
“嫁給李想?”
“爸,我和李想已經分手了,你到底在說什么?”
林致遠冷笑,張蕓神色復雜,林平歌看著自己的父母,頭痛的感覺再次襲來。
他們說她為了李想自殺了,可是她從未產生過這樣的念頭,到底是什么時候開始的,她怎么可能會為了李想舍棄自己的生命......
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看看,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現在都能面不改色的撒謊了,虧我不顧性命把她從水里撈出來。”
說著,林致遠甩了甩衣袖,一串輕薄的水珠落在林平歌衣襟上,她低頭去看,被水珠打濕的病號服,顏色深了許多。
“從水里撈出來?我會什么會在水里。”
大腦的刺痛加劇,她痛苦的擰著眉,雙手緊緊抱住膝蓋,整個人像是處在風雨飄搖的海面上,不安而疑惑。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林平歌木訥的抬頭去看,眼前卻出現一張本該漸漸遺忘的臉。
病房外,李想兩只手里滿是禮品袋子。
“叔叔阿姨,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之前是我不對,惹二老生氣......”
“夠了!”林致遠抬手打斷李想的話,“你害平歌自殺不成,還想氣死我們夫妻嗎?”
“叔叔這話就嚴重了,我是真心想和平歌過日子,平歌現在怎么樣了,我想去看看她。”
林致遠雖然臉色不佳,卻沒有一味的制止,張蕓微笑著接過李想手里的東西,低垂著眼,看不清神色。
果籃里的橙子,被捏變了形。
“平歌,平歌,你還好嗎?”
林平歌雙臂緊緊抱住自己的膝蓋,原本戴在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現在正靜靜地躺在雪白的床單上,柔和的燈光打在戒指上,反射出一道清晰明亮的光線,照的林平歌眼睛有些難受。
李想自然也看到了這枚戒指,他把戒指拿起來,遞到林平歌面前。
“平歌,你這是什么意思?”
“當初我與你訂婚時,你答應過我永遠都不會摘下它,你,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李想顫抖著死死盯著林平歌,張蕓努了努嘴,被丈夫一把拉住,離開了病房。
“是,我知道我窮,我沒有你有本事,在大公司給老板當秘書,但是我已經很努力的在追上你了,我們老板答應我,春節一過,他就升我做經理,工資待遇都上去了。”
“很快,我就能攢到錢娶你了,你為什么現在要把戒指摘下來,為什么?”
林平歌平靜的看著歇斯底里的李想,低頭把戒指拿了起來,遞給李想。
“不用演了,這個戒指你熟悉嗎?”
李想將要出口的話頓了一下,眼神躲開林平歌的注視,把戒指攥在手心,語氣變得冷漠起來。
“當然熟悉,我送你的訂婚戒指,你到底還要不要?”
他說的信誓旦旦,但臉上的表情卻有些不自然。
林平歌忽然覺得可怕極了,她緊緊抱住自己的雙腿,把臉埋在腿上。
三個月前,江氏與顧家發生沖突,當時江遠深為了哄顧漫開心,把城中的漫希酒店送給顧漫,名字還是后來改的。
她當時與李想訂婚不久,兩人感情正是深厚時,為了在結婚那天給李想一個驚喜,她特意把李想送的戒指拿去刻了字。
這件事,只有她一個人知道。
但是現在,李想手心里攥著的戒指內部,干凈無暇,哪里還有她當初刻的字?
所以,她父母聯合前男友,一同來演戲騙她。
此刻她身處的這家酒店,便是江遠深送給顧漫的。
顧漫......
林平歌起身,腦袋卻疼的厲害,像是針扎一樣。
雖然眼前這一幕到底是怎么回事,父母為什么要騙她,她還尚不清楚,之前發生了什么她也不記得了。
但是,這里的一切都讓她感到可怕,她要回家。
李想見林平歌起身要走,更加慌亂起來,他連忙要把戒指給她戴上。
“平歌,再等我一年好不好,我們有三年的感情基礎,我知道你還是愛我的,我答應叔叔阿姨的要求,要多少錢我都愿意給,你嫁給我好不好?”
林平歌甩開他的手,頭痛愈加嚴重,幾乎站不穩。
“我們已經分手了,雖然我不知道你今天弄這一出是為了什么,但是李想,我們真的已經結束了。”
“放過彼此,好嗎?”
林父林母聽見里面的爭吵,連忙推門進去,卻看到林平歌痛苦的蜷縮著蹲在地上。
張蕓眼底頓時紅了一片,走過去扶起林平歌。
看到林父林母,李想更加著急,沖過去抓住林平歌的手,大聲說道:“平歌,不論如何你原諒我了就好,我以后一定會加倍對你好,絕對不會再讓你受這樣的委屈。”
“你......”
張蕓的嗓子像是被棉花堵住了一般,眼圈紅紅的看著緊蹙著眉,臉色蒼白的林平歌。
一直沒說話的林致遠開口了,他指著林平歌,對李想說道:“還不過去扶著。”
“哎,好的叔叔!”
李想眉眼的焦慮散了些,先把戒指套在林平歌的左手無名指上,接著才把林平歌抱到床上。
張蕓替林平歌掖好被角,眼中擔憂越發濃烈,反觀丈夫與李想,臉上卻是說不出的輕松。
她總覺著,這樣不對。
林平歌疼暈了過去,再次醒來,已經在她的單身公寓里。
陣陣飯香飄入她的鼻腔,引起肚子的抗議。
同時,屋子里響起了李想的聲音。
“平歌,起來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