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整治沈云秀(一)
- 鎖芥
- 藏芥子
- 2023字
- 2019-08-20 19:00:00
“麟囊,可是清林有疏漏之處?”沈吳氏有些壓抑地放下手里的茶盞,輕聲問道。
“倒不是因為如此。”麟囊謹慎地斟酌了一下自己的用詞,方才開口道,“母親平日里教導我,看人,要聽其言,觀其行,方才能夠盡量做到全面。”
“嗯。”
“我看清林雖然不愛言談,但是他有時……殺戮氣太重。”麟囊怕蛇,極怕,除此以外,都處處顯得膽大,所以李承之前送來一對摘了毒牙的蛇,那蛇聽說是番邦每年進貢的貢品中挑出來的,它們通身黝黑發量,鱗片溫潤地閃著光。
據番邦的使臣說,放在身邊,于女子身體極好。
麟囊見到時,自然嚇得小臉慘白,身后跟著的清林不發一言地拔出佩劍,將那一對蛇劈得七零八落。
血肉模糊。
使人看到,只覺得觸目驚心以外,還有些惡心。
雖然心中不喜歡蛇類,但它們從不曾惡意攻擊麟囊,因此她覺得清林的行為,有些過激了。
可是母親……
母親溫柔地拒絕了麟囊。
麟囊想了想,并不多言,畢竟二叔回來了,韓姨娘最近很是開心,而沈云秀的毒牙,也該趁著這個機會拔了,免得再害人。
自然,麟囊的二叔回來后,與老夫人大吵了一架,才接回沈云秀。
而沈云秀也因此重新過了一個美好的端午節。
那一日麟囊本以為從舞坊出來終于可以休息一下了,可是卻又被沈吳氏抓著去練舞。
一到家,她懶惰的性子突然上來了,實在是不想練舞。
更何況,在舞坊里看見沈云秀時,心中也有些作嘔。
“哎喲,哎喲。疼死我了。”麟囊一回家就撲倒在床榻上,假裝哀嚎著,不停地在床上滾動。
急得月蘭立馬喚了沈吳氏,叫來安神醫。
麟囊鬧著鬧著,居然睡了過去,她醒來時,看見一位白胡須的大夫正在給她號脈,沈吳氏的容色很是憂心。
老大夫捻了捻白胡須,面露疑色,然后向沈吳氏作揖道,“夫人,小姐這脈象平穩,老夫又看小姐面色紅潤有光澤,實在不像有什么問題。”
聽見老醫生這話,麟囊也就喊得更大聲了,“我好疼。”
這老醫生緊張地擦了擦汗,麟囊悄悄瞇起眼看著他們,心里都樂開花了。
“還請夫人恕老夫無能。”神醫作揖,就要告退。
月蘭送他出了二門,小廝也就接著給他領路。
過了一會,沈吳氏轉身頗有些無奈地說道:“別裝了。”
麟囊笑得眉眼彎彎,起身“被母親發現了。”
“重陽大賽眼見著快到了,你可是舞蹈選好了?”沈吳氏的話語里有些無奈地說,“別以為,在舞坊受到老師的表揚,重陽大賽就沒問題了。”
此時月蘭已經返回屋中,連忙替麟囊打圓場,道,“夫人,我和小姐已經有了籌劃,還請夫人放心。”
夫人生氣地看了麟囊一眼,“你可不許再偷懶了。”
然后要走出房間時。
麟囊開口了,“我若是在舞坊待久了,倒是偷懶。”
“嗯?”
沈吳氏抬起眼,坐回了床榻。
麟囊笑道,“月蘭是個鬼靈精,她的哥哥也不知道哪里來的那么多鬼點子,他知道一種舞蹈很是俏皮可愛,說是叫肚皮舞。”頓了頓,麟囊復又道,“我聽著有趣,背地里有學過。”
沈吳氏笑了,“你要在重陽大賽上跳這個?”
“自然不是我,不過月蘭告訴我動作要領以后,就天天逼著我去練習。”麟囊說著,抬起手指頭戳了戳月蘭的額頭,道,“如今我不僅要學這肚皮舞,還要留心學習拿得上臺面的舞蹈,在舞坊累得不行,又不可以在眾人面前輕易展露。”
“所以,你想讓誰跳這肚皮舞。”
“沈云秀。”麟囊笑了笑,“正經的閨秀自然不會將這樣的舞蹈擺上臺面,我做出這樣一付成竹在胸的面孔,她就會留心觀察,若是她還顧及我們的姐妹情誼,也會勸阻我,如果她為了攀龍附鳳,要拿這肚皮舞去承寵,也怪不得誰。”
麟囊的眼神,閃過一絲凌厲,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沈吳氏,道,“母親會覺得我狠毒嗎。”
沈吳氏微微抿嘴,輕聲道,“并不如此,麟囊你到底也不是十分狠得下心,沈云秀在踩著大房的時候,可比你陰毒得多了。”
“是啊。”
麟囊心中,到底還是希望沈云秀在家廟能夠好好思考自己的行為,有些悔過自然是最好不過……
可是事實并不如此。
沈吳氏走后,麟囊看見門口閃過一個身影,分明是灑掃丫鬟,如今正是當值的時候,怎么能夠擅離職守來窺探主子。
使了個顏色,月蘭會意。
她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朗聲道,“我哥哥可是跟我打著包票,說所有道具編舞什么的都歸他了,我們只要好好鉆研肚皮舞的動作要領就行,到時一定會在重陽大會上一鳴驚人。”
悉悉索索的腳步聲靠近又離開,想來那個該聽話的人,也都聽到了她應該知道的。
翌日。
晌午時,麟囊躺在書房的軟榻上假寐。
有人推門進來,發現麟囊閉著眼睛,好似正在熟睡,捏著輕聲喊了句,“小姐。”
麟囊懶懶地靠著,心想月蘭這小丫頭,又來逗弄自己了,并不想回她。
來人見麟囊不理他,以為她確實睡得深(麟囊最近一向好眠,雷打都不醒),便輕手輕腳地走了過來。麟囊聽到他的動靜,心里笑道,好啊,想嚇唬我,看看我怎么收拾你。
突然——
臉頰一陣冰涼的觸覺,輕柔地摩挲讓麟囊的心不禁一縮,手掌很大,還有些繭子,是清林的手。她的身子輕不可見地一緊。努力地平復呼吸,同時心里告誡自己,千萬不能睜眼,這要睜眼可不知如何尷尬。
想到這里,她的呼吸又如同睡覺一般輕輕淺淺地呼吸起來。
心中飛速思索清林這個舉動,到底是什么意思。
因為尚且年幼,雖然書讀得多,但有時候并不喜歡凡事都往男女之情上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