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夫哼著小曲，和當年一般無二，我坐在馬車里，臨淵在我身邊，馬的壓力略大。

司懷瑾沒有迎接我，可能是因為太忙了，也可能是因為覺得不需要我了，我無所謂，因為我本來也沒指望有什么回報，只求問心無愧，畢竟亂世里最受苦的就是那些平民百姓，他們又何其無辜？

善良。這種早就被我喂狗的東西再一次充斥了我的胸膛，我應該嘴角掛著涼薄的笑，諷刺自己的不長記性，可我還是忍不住，怎么活都好累。

“如果能重來……”他明明可以重來，卻為什么還是心累，明明改變了一切，卻有一種什么也沒改變的錯覺。

“回溯。”什么也沒有發生，他還在這里待著，這是怎么回事，他的能力只能用三次嗎……那他是要永遠留在這里嗎。

一種失重的惶恐碾壓了所有理智，頭重腳輕，一頭倒在了地上，掉落的過程頭還撞到了燭火，火燒到了衣服，燒著了，有點疼，但是不算事。

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我居然沒有去撲火，反而躺在地上發呆。

眼前是黑的，過了一會兒才能看見東西，有聲音，是很多東西掉在地上的那種聲音，“公子！”

我看著一個人影，盯了一陣才看清楚，這不是馬夫嗎，不對，他怎么變老了。

“公子我可算找到你了，那日我們在客棧住下，第二日我喊你吃飯，卻發現你不在，地上留著你的兩把佩劍。”

所以這次回溯是把馬夫給弄來了？我沒法掌握這種能力？前幾次只是巧合？不可能吧，雖說我運氣一向很好，果然我是歐皇……哦不對，這有什么可高興的，畢竟這樣我就不知道是我的問題還是這個能力本身的問題了。

我接過臨淵，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你到底是誰！”

臨淵如此之重，怎么可能被一個毫無修為的老人拿動！

馬夫愣住，可能是不知道自己哪里掉馬了，“公子，你這是什么意思，我當然就是我了，還能是別人？”

“你能拿得動臨淵，怎么可能是個普通馬夫。”我直接說出他的破綻，冷靜的看著他，不管怎么說他都沒有做出傷害我的事。

馬夫摸了摸自己的頭，“沒想到是因為這個暴露了，不過老大，你現在是什么情況。”

“老大？我們之間，你是我兄弟？”這也是我還沒有想起來的記憶嗎？我不知道。

“對啊，哦對，我忘了你已經把記憶給鎖了，我說你這不是沒事找事嗎，哎。”馬夫變得越來越年輕，但仍舊長得很普通。“這個身體用起來很不舒服，雖說本就是我的。”

是我把我害得這么慘？我有那么傻么，把記憶鎖了也就罷了，還把自己實力給封了？這得是多傻逼才能干出來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