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去戚府拜訪
- 醉枕大明
- 會元
- 2600字
- 2019-09-02 07:00:00
自從開始學習無名拳法,黃文宇這一陣子聽太監府坐館先生陳老夫子講課時,態度認真了很多!
紀浩對黃文宇的練氣的要求,可不只是簡單的抄寫那幾篇《論語》,還要求他必須倒背如流,并且弄明白經文的意思。
黃文宇為了能夠盡快練氣,必須弄懂那幾篇《論語》的意思,所以現在聽陳老夫子講課態度很是認真端正。
甚至,在有時候聽到陳老夫子講得課,有不明白之處,黃文宇還會不時的主動提出自己的疑問,請陳老夫子幫忙解答。
這才開始學無名拳法沒多久,黃文宇已經將《論語》中的《學而篇》、《述而篇》和《為政篇》等三篇文章背熟并學通了。
這倒是令陳老夫子老懷彌慰,心情大是舒暢。
陳老夫子也教了黃文宇有大半年了!
往日這位小爺不是聽課時整天神游物外,就是隨便找個理由借故直接不上課。
陳老夫子拿他也沒什么辦法,又不能和普通人家的子弟一樣隨意打罵,再說這小子也不怕打,有時候陳老夫子氣急了打他幾下,這小子也跟沒事人一樣毫不在意。
這太監府的坐館先生實在不是那么好當啊。
陳老夫子也是一位飽學的大儒了,在他塾下開蒙的蒙童早就不計其數了,他還是第一次碰到黃文宇這樣油鹽不進難纏的主兒。
陳老夫子年紀大了,要不是為了那豐厚的束脩,為了掙個養老的棺材本,怕是早就不伺候這位小爺了!
好在這黃勝雖然是個太監,但是卻自我標榜有文士之風的太監。而且知道自己兒子的德行,是以黃文宇的學問毫無寸進,黃勝倒是依然對陳老夫子尊敬有加,時常噓寒問暖,對他進行安撫工作。
但是陳老夫子一直覺得老臉掛不住,本來他覺得若是等教滿一年,這黃文宇的功課再無寸進的話,他就必須辭館了!
雖然太監府的束脩給得非常高,而且很多私下里很多事情確實也能借得上黃公公的勢,但是陳老夫子的文人風骨隱隱發作,而且這黃文宇的學問一直毫無寸進的話,他實在不想把這太監府的坐館先生再做下去了。
本來照此發展下去,陳老夫子呆滿一年估計就會辭館了。
可是這幾天突然有了轉機!
也不知怎地,這位頑劣不堪、一心向武的小爺突然開始認真聽講,這還是陳老夫子授課一來的頭一遭!
而且這位小爺說起來還是頗為聰明的,這一開始認真做起學問來,這學問還是長進很快的。
這才短短幾天功夫,這位小爺便就把三篇《論語》學通了!
這倒是令陳老夫子大是高興!
嗯,他覺得既然自己這弟子的學問有所長進,那這自然是他教學有方,他自己便可以心安理得的繼續做這束脩極高的坐館先生了!
當然,他不知道自己這學生是之所以這么努力學習《論語》,完全是為了練氣,更是為了能夠讓自己師傅幫自己練形。
紀浩對他許諾,只要他每學會一篇《論語》,也就是練氣邁進一小步,便會幫他練一次形。
不得不說,為了盡快練氣有成,也為了能夠多練幾次形,黃文宇還是蠻拼的,而且黃文宇也算是頗為聰明的!
紀浩見了這黃文宇這么快學通三篇《論語》,而且還倒背如流,也是贊嘆不已。他覺得若是換做自己,未必便能這么快背過并學通,那三篇拗口艱澀的《論語》。
當然,紀浩作為一個言出必踐的人,既然答應了自己徒弟只要讓每學會一篇《論語》,便會幫他練一次形,那便一定會做到。
于是在福來客棧后院,王富貴剛讓伙計們收拾出來的一塊寬敞空地上,這幾天紀浩好好幫黃文宇練了三次形。
當然,若是換句通俗點的話來說,那便是好好的揍了黃文宇三頓。
不過,黃文宇謹記自己師傅說得“未學打人,先學挨揍”的教誨,堅定的認為自己師傅這是在幫自己‘勞其筋骨’、幫自己練形,是以對此挨打練形之事甘之如飴。
也正是因為自己每多學會一篇《論語》,便能夠多一次練形的機會,他才求知若渴的努力學習這艱澀的經書,為得便是能盡快進行下一次練形。
…………
今日又是登州文武官員們旬休的日子,紀浩打算趁此機會去戚府拜訪一下戚繼光,順便將自己新制作出來的“千里眼”給他送去。
上一次放了戚繼光的鴿子,紀浩覺得趕緊去找補一下、聯絡一下感情,是非常有必要的,畢竟這是自己要正兒八經抱緊的大腿,以后自己在大明就打算靠他罩了。
戚府在西城,毗鄰畫河西岸,也是一座屹立登州城百年的府邸了,倒是一點都不難找。
紀浩從畫橋過了畫河,往南走了沒多遠,便找到了戚府。
這是一座五進的大院落,占地面積不小。
來到大門前,見兩個鎮宅的兩個滄桑而古樸的石獅子氣勢十足的蹲坐在門口,彰顯著這座府邸的身份。
說起來世襲登州衛指揮僉事的戚家在登州府的歷史,比起世襲登州衛指揮使的王家來,還要悠久一些。
王家的先祖是跟著永樂皇帝靖難得來的功勞,而戚家先祖則是跟著太祖皇帝老朱打天下得來的功勞。
登州衛戚家先祖戚祥,早在太祖皇帝老朱還在郭子興手下打工時,便去濠州投奔他了,并做了他的親兵!后來又隨著老朱南征北戰,屢立戰功。
大明立國之后,戚祥后來在隨從傅友德、藍玉遠征云南時陣亡。
太祖皇帝老朱感念舊情,大手一揮,給了戚家一個世襲登州衛指揮僉事的鐵飯碗。
不過比起王家在登州子嗣興旺、人才輩出,不斷開枝散葉,逐漸成為登州首屈一指的大家族來,戚家卻是一直人丁不旺、子嗣單薄、勢力難張,因此在登州影響力有限。
特別是到了最近幾代,這子嗣問題更為嚴峻。
戚繼光老爹戚景通,便是因為上一任登州衛指揮僉事戚宣膝下無子,從義烏南塘戚家過繼過來。
而戚景通也是子嗣艱難,其原配張氏不育,后又娶王氏,到了五十六歲才得子戚繼光。
當然,作為后世對戚繼光的生平比較了解的紀浩,知道這個情況在戚繼光身上還會延續,他好像也有些子嗣艱難。
見了這戚府的規模,紀浩不由的對后世一些史書上關于戚繼光去京城辦理襲職時,連路費都湊不出來的記載,表示很懷疑。
戚繼光老爹戚景通可是做過山東總督備倭、大寧都司掌印、神機營副將等高級別武官的,就算再清廉,也不可能連個進京路費都給戚繼光湊不出來。
當然,估計去五軍都督府辦理襲職,肯定少不了花些銀子打點,不過這么大宅子,就算再落魄,隨便拿出點東西來變賣了,應該也能應付了,不至于那么凄涼。
…………
紀浩雖然來到大明有一段時間了,但是對這年代的很多禮節細節還是有些不那么注意!
等他到了戚府門口了,這才想起自己來戚府拜見戚繼光,也沒帶張名刺拜帖什么的!這年代文士雅士、官員士紳互相拜訪時,對這個投名刺這個禮節還是很看重的。
不過既然來了,也沒有再回去的道理,當下他只得硬著頭皮直接去在戚府門房報了姓名,說是要來拜訪戚繼光。
好在戚家這門房似乎也沒那么多講究,門房中一個跛腳老門子見紀浩雖然沒帶名刺,但一身寶藍織緞長袍、風度翩翩的模樣,很可能是某家貴介公子,倒是沒有任何怠慢的意思。
當下,那個老門子讓一個年輕門子趕緊去府中通報,自己招呼紀浩在門房中小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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