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強可以，就是這一段……”何墨指了指平板里播放的片段：“構圖明顯不對，你太想突出這個場景，所以鏡頭太近了，可以適當拉遠一點，虛化背景。還有這打光過強，臉上都泛光了……”
何墨越說越詳細，而方一也是認真的聽著，時不時的還點頭。
雖然何墨一開始沒有把方一當成自己的徒弟，可這么久的時間過去，方一在汴京影院干的也是有聲有色。
在別人眼里，方一早就是何墨的徒弟了。
所以，何墨這才會時不時的讓方一拍一些東西，或者拍個廣告，或者拍個隨景之類。
而在何墨的言傳身教之下，方一也從一個什么都不懂的門外漢，漸漸地摸到了拍攝的門道。
不過眼下方一的本事還不夠，不能一個人抗起一部戲。
好在何墨肯讓方一練手，誰都是從新手過來的。
就好比這一部《射雕》，何墨將一些不太重要的過場都慢慢地讓方一自己去獨立完成。
不過眼下何墨突然有了個主意，是時候讓方一單獨拍一部作品出來了。
“方一啊，”何墨笑著朝方一問道：“有沒有興趣自己拍一部片子？”
“我？自己拍嗎？”
方一被何墨問懵了，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嗯，”何墨平靜的點點頭：“你自己去拍個小短片。就當是作業了，到時候回來交差。”
“我……我行嗎？”方一有些忐忑的說：“要不……再讓我練練。”
“光練有什么用，不是有句話嗎？實踐出真知，就這么定了，你自己去拍一部片子。”
方一有些疑惑，‘實踐出真知’這句話是哪位先賢說的？怎么沒在四書五經里看到過。
“對了，最近狄大哥從瓜州領來一批人，你在那里面選幾個拍一個小短片，愛拍什么拍什么。”
何墨的這句話讓方一的心涼了大半，瓜州來的那些難民？他們能拍出什么樣的片子來。
原本方一還打算請蕭洪古跟毛二蛋他們，拍一部《天龍八部雜續》之類的短片。
可不管如何，這都是何墨吩咐下來的事，哪怕在困難，方一都別無選擇。
看著方一著急忙慌的樣子，何墨有些得意。
看看，老子帶出了一個徒弟，他也能在這個時代拍電影了。
“想什么呢？笑的那么開心。”
一雙手從背后繞住了何墨的脖子，一股芬芳的香味襲來。不用看，肯定是洪九。
何墨揉了揉洪九的小手，調戲道：“我正在想你啊。”
“呸，油嘴滑舌。”
何墨轉頭向洪九問道：“你怎么過來了？這路可不近啊。”
“我怕你吃不慣這里的吃食，特意給你送過來。”
洪九拿起放在一旁的食盒，食盒還能透出陣陣熱氣，應該是洪九剛做好就送過來的。
“辛苦你了，以后這些吃食就讓別人順帶過來就好，別自己跑一趟累壞了。”
洪九搖搖頭道：“沒關系的，你快吃吧。一會涼了就不好吃了。”
洪九和何墨兩人秀著恩愛，其余人也都習以為常。
洪九時不時的就過來給何墨送著送那的，兩人雖然沒成親結婚，但在別人眼里，他們早就是一對夫妻了。
…………
呂當遠做夢都沒想到，自己能這么快的見到濟公。
“快，打我一下，我看看是不是做夢。”
賈道苦笑著說：“少爺，不是做夢，那濟公活佛就在外面呢。”
“快點，打我一下，要是不疼的話就是在做夢。”
眼看著呂當遠如此強烈的要求，賈道迫于無奈之下只能賞了他少爺一個耳光。
“啪！”
別說，還真有點爽。
“疼，那就不是在做夢。”呂當遠‘噌’的一聲站了起來：“我要去見活佛。”
呂當遠也不知道為什么他會那么激動，說穿了，濟公也就是一個戲子而已。
可呂當遠就是止不住自己渾身的顫抖，道濟山人就在他不遠處，跟劇組的人在聊天。
明明自己走過去就能跟濟公打招呼了，可這時候呂當遠卻邁不開腿了。
“少爺，愣著干什么？上去打招呼啊。”
一旁的賈道都看的著急，自己的少爺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怎么在一個戲子面前就變了個人似的。
最終呂當遠還是緩了過來，慢慢地走到道濟山人的身邊。
“濟公活佛，我……”
呂當遠話還沒說完呢，道濟山人急忙打斷了他的話。
“無上天尊，這位施主，貧道并非濟公活佛。”
道濟山人是真的被《濟公》這部電視劇搞得有點難堪，你想想，不管上來一個誰，見面就喊你活佛，而你的本職工作卻是一個道士，尷不尷尬？
呂當遠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鬧了個大烏龍，急忙補救道：“道長，小子說錯話了，請道長勿怪。”
“無妨，施主也是一時口誤。”
就這樣，呂當遠也算是認識了道濟山人，完成了自己的一個心愿。
在一開始的生疏過后，呂當遠漸漸地熟絡了起來，不止是跟道濟山人，跟劇組的幾個人也能攀談幾句。
這也就是呂當遠的怪脾氣，肯天天往劇組里鉆，往戲子堆里扎。
在汴京的客房也退了，直接就住到了草市鎮來，還能剩下一大筆房錢，賈道是雙手雙腳支持自家少爺的這個決定。
當方一找到呂當遠，問他愿意不愿意來拍一部短片的時候，呂當遠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沒聽錯，愿不愿意來我這兒當個演員？先說好，工錢低的很。”
賈道有些不高興了，自己的少爺跟戲子混在還勉強能說是愛好，可要讓少爺去當一個戲子，這算什么事啊。
“不行，我家少爺怎么能去做戲子這種勾當呢。”
“我愿意。”
啥？這回輪到賈道懷疑自己聽錯了。
呂當遠笑著對方一說道：“工錢不給都沒事，只要能讓我演一回戲就成。”
“少爺，當初你可是只說來汴京找濟公活佛的。”
賈道有些著急，可奈何勸不住呂當遠。
“別說了，我意已決，這戲，我演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