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 先婚后愛的我們
- 柒柒小木
- 2207字
- 2019-09-22 13:00:00
心靈美的愛情,有個時候像蝴蝶被樹脂聚合體包裹千萬年的琥珀,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幸運到不早不晚整好趕在生命終結前,將它悄然遇到;有個時候它又像無處不在的彩虹泡泡,只要一個蠢蠢欲動的念頭,就能被女人自以為是的臆想無限擴大乃至被無限衍生。
亦如姜北笙嘴角的那抹偷笑。
也許是一枚珍貴的琥珀,也許真的只是一個被臆想操控的泡泡。不管結局是哪種可能,結果都不會美好。
情路上的不美好,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可以甘之如飴的接受,我也不例外。
“你不是要在BJ留一個月嗎?”頭腦發熱的情愫一旦被平復,女人的智商可以比福爾摩斯更細致:“怎么會在這里?”
我抬起那只被摘掉戒指的手,將風吹亂的劉海壓在頭頂,神情嚴肅且認清的問道。
姜北笙果不其然的將目光定住在我手上,嘴角那抹若隱若現的愉悅,就像燃盡的煙花被暗夜吞噬得干凈徹底:“你戒指呢?”語調清涼。
“說起這個,我正好有事要跟你商量。”我放下手,左右看了看,這才意識到,我跟姜北笙兩個人不知不覺竟走了兩條街,想到最后還要原路返回,便無心再走:“找個地方坐下聊吧。”好心提議道。
姜北笙很不領情的剜了我一眼:“我人都來了,難道你還不打算讓我跟你那位朋友見個面?”
“見面當然是要見的,卻也不急于一時。”我婉轉回絕:“你今晚有什么打算?”
他隱隱有些不快:“如果我說,我想跟你混……”
“不行!”
沒等他把話說完,我想都不想就嚴詞打斷道。
他略有吃驚,目光一斂,眼眶中的溫度就像一柄鍛造得熱火朝天的鐵器被飛快投擲到水里,急劇變冷。最后,竟冷到似是不慎跌落冰窖般,一股痛徹骨髓的寒意從四面八方圍剿了過來。
我打了個寒噤:哎呦,糟糕,一時得意忘形,忘了這慫貨是個能將天真與冷漠雙重人格任意切換的男人。像這樣一味的硬碰硬,注定討不到好,還要碰得滿頭包。
神經頓是一緊,立馬調整作戰計劃,露出一小撮違心的淺笑,欲與他先化干戈為玉帛,再圖其他。
“你別誤會,我不是嫌棄你。我只是覺得我在別人家混吃混喝已經是很難為情了,若再自作主張帶個拖油瓶,呃,帶個人回去,那豈不成了別人口中蹬鼻子上臉不識好歹之人?”
好生解釋道。
姜北笙不說話,若給他那雙幽冷的眸光上一筆綠色,完全可以與緊盯獵物的餓狼相媲美。
我咽了咽口水:“你看這樣行嗎?我把家里鑰匙給你,你直接打的回去?”
“你不是還有事要問我?”姜北笙單手插在褲兜里,神情凌厲,口氣決絕:“我這個人的辦事原則向來都是:今日事今日畢,過期不候。”
狡猾的成年人,就像滑滑的泥鰍,沒有大力金剛指,休想徒手扼住它命運的喉嚨,讓它俯首帖耳唯命是從。
“堅持原則,乃做人之根本,你這個原則不錯,很好。”我咬了咬牙,只好退而求其次,小讓半步:“呃,要不你先在附近找一家酒店湊合一晚,明天我們再一起回去?”
“錢都給你了,我拿什么開房?”
姜北笙老謀深算的橫了我一眼,冷漠中閃過一絲無賴才有的奸笑。
我的嘴角不遺余力的抽了抽:“開房的錢,我出。”
“不行。”姜北笙一聽,回絕得斬釘截鐵:“這要是傳出去,我臉往哪擱?”
一個可以為了九十八塊五毛錢,跟結婚證上的老婆在BJ情調與格調都不缺的西餐廳堅持AA制的小氣男人,會為這種事感到丟臉?
我信你才怪!
“我也不是成心刁難你,”見我臉上的肌肉跟抽筋似的安分不下來,姜北笙的嘴尖往上揚了揚:“你現在給你朋友打電話,跟她借一萬三千塊錢還給我,我不就有錢開房了?”
徹,原來是想訛我還錢,想都別想!
我在傍晚習習的徐風中,翻了個斗大的白眼。
跟事先預料的一樣,加菲貓在咖啡館門口把我放下后,就將車子開回了小區停車場,然后步行回到咖啡館對面的奶茶店,靜候佳音。
我跟姜北笙折返回去時,這個從小到大身體都有點鼓脹的女人,剛剛喝完第五杯奶茶。
成年人的世界,有個時候復雜到令你小喘一口氣都要耗盡全身力氣,可有個時候又簡單到僅用一個眼神就能心照不宣。
簡單又簡練的相互介紹后,姜北笙借口出去抽根煙,暫時離開了。
我喝了一口檸檬水,潤完喉后,不敢辜負姜北笙的善意,趕緊將事情經過做了一番長話短說。
“所以,你打算把他帶到我家去?”
加菲貓橢圓形的臉上目無表情,一雙圓滾滾的眼睛除了黑白分明,再也看不出其他深意。她這個樣子配上這樣一句聽不出感情波動的話,倒令我一時之間吃不準她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唯有心虛的笑了笑:“還錢不是重點,重點是我現在還需要他的配合,凡事都不好做得太不近人情。”
“蕓豆的建議不無道理。”加菲貓眼色一沉,面色凝重不少:“你的顧慮也是對的,畢竟,這世上本就沒有不透風的墻,你結婚的事,確實瞞不了菜菜子多久。但若是問我的意見,我更傾向于蚊子的想法:假戲真做,一舉將他拿下。”
“我不是說了嗎?他跟他那位女朋友是兩情相悅交了心的。即算我心術不正,弄出一個生米煮成熟飯的事實婚姻來,也只能得到一個身在曹營心在漢的男人。這種男人,離婚是遲早的。難道你希望我們四個人的婚姻都跟狗啃了一樣,命運多舛?”
“咳咳,注意一下言辭。”加菲貓嫌棄的瞟了我一眼:“哪有人像你這樣,詛咒自己跟詛咒仇人一樣惡毒?”
“情緒稍微高漲了點,見諒。”我嘿嘿一笑,言歸正傳:“呃,你到底是個什么態度?反對他留下還是?”
“我為什么要反對?”加菲貓一掃嫌棄,五官頓是明媚起來:“他愿意住下,我高興還來不及。雖然他今天壞我了的好事,但一碼歸一碼,放心,我不會為難他的。”
女人口是心非的時候,嘴里若說著:不會為難,那就表示一定會為難。
我側過頭去,透過奶茶店的小窗子,望著街角那個高大帥氣的背影,暗道一句:姜北笙,這可不能怪我,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