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jù)不靠譜研究表明,女人在男人眼中的新鮮度,往往只存在于關(guān)系開始的前三天。當這個黃金七十二小時過去后,男人的腎上腺值將再次回歸正常水平。
我不得不承認,這個不靠譜的研究結(jié)論,在我身上是靠譜的。從我跟姜北笙第一次見面到昨天我們友好分手,不多不少,整好三天。
這似乎正好解釋了,為什么他沒有時間回我簡訊,為什么他此刻會陪一個女人看電影。呃,好吧,我承認,從加菲貓拍下的照片來看,熒幕上放得熱火朝天的,確是一部動畫片。
蕓豆冷笑一聲:狐貍,本豆子沒說錯吧,不熬夜懂得自律的男人比熬夜打飛機的男人更可怕。
我揉了揉供血不足的太陽穴。
眼前這個三線城市的上午九點與晚上九點,就像一個女人妝前與妝后的區(qū)別。幸好,我選擇出門的時間是妝前上午九點,才能在半個小時后準時到達市中心電影院門口。
蕓豆吐了個泡泡:狐貍,你打算怎么辦?
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
菜菜子與憨豆先生都統(tǒng)一戰(zhàn)線了,我若不把姜北笙追回來,等待我的只有變態(tài)陳正,沒有怎么辦。
我嘆了口氣:貓貓,你們在第幾廳?什么時候散場?
加菲貓速速回了句:三廳,再有二十分鐘,電影散場。狐貍,需要我支援嗎?
真正的情感撕逼大戰(zhàn),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戰(zhàn)事沒開始就優(yōu)先考慮幫手的問題,這種人,這種行為,只有一個解釋:心虛。
大夫說我氣虛血虛,就是沒說我心虛。
我誠意提醒道:貓貓,如果我是你,我一定會立刻馬上帶著所有學員離開電影院。因為,一個好的育人教書匠身邊,不應該有一位敢于在大庭廣眾之下與人撕逼的閨蜜。
加菲貓送上一束鮮花:謝謝提醒。但身為閨蜜,還是想問一聲,你可有計劃?
戲劇源于生活,但比戲劇更狗血的才是真實生活。
身為一個天天與生活打交道的女人,我自信我并不需要什么計劃。畢竟,活在當下,誰還沒有一點演技?
我收起手機,邁著自信的步子,往第三影廳走去。
影廳的過道,雖然狹窄還昏暗,可也勝在觀影的人不多,我剛走到一半,就把一身黑裝的姜北笙遇上了。
“姜……姜北笙?”我假作吃驚的支吾了一聲,再虛弱的扯了扯嘴角,笑得有幾分落寞:“真的是你。”
姜北笙眉都不皺一下:“來看電影?一個人?”
我難過的咬了咬牙,將一只手慢慢貼在腹部,一只手按住胸口:“我……不是來看電影的。我……我是……”停了一停,特意喘上兩大口,再接著支吾:“我……我有點不舒服,可能是這里太悶了。你要是有時間……能不能,出來說兩句?”
“不舒服就去看醫(yī)生。”姜北笙不客氣的說道,手卻迅速落在我額間上:“有點燙,你發(fā)燒了?”
他皺眉的樣子很兇,語速也快了許多。
我搖搖頭。
“這里空氣不好,要說什么,出去說吧。”
他給了我一個怏怏不樂的眼神,我哦了一聲,他新結(jié)交的相好突然笑了:“北笙,她是誰?”
北笙?
我嘴角一抖,本姑娘相親無數(shù),卻也是第一次見識,一對男女剛接完頭相了第一回親就叫得這么親密。
呃,莫非,這個女人十分恨嫁?
我邊走邊小心打量。
氣質(zhì)高雅,模樣標致,長發(fā)披肩,衣品在線,呃,是個強有力的對手。唯一慶幸的是,年紀看著不比我小。否則,接下來的戲,我還真沒臉再演。
“她是誰?怎么沒聽你提過?”
問得這么細致入微?糟了,她不會已經(jīng)把姜北笙瞧上了吧?
呃,不應該不應該。
一個三十過半的女人,與其說她對男人一見鐘情,不如說她對男人的鋪子一見鐘情。
“她~”姜北笙重重覷了我一眼:“一個過去式的人。”
“呃,你們還有故事?”
“有也是以前的故事。”
“說說看。”
“你不是勸我,人不能一直沉湎于過去,要學會往前看嗎?還提它做什么?”
不過一場電影的時間,就能聊人生聊過去。
速食男女原來是真的。
“你們在這里坐一下,我去買水。”
姜北笙低頭看了我一眼,我打了個冷顫。
看什么?我是真病,不是裝病。
“想說什么,等我買了水回來再說。”
我拘謹?shù)狞c點頭。
“你好點了嗎?”
姜北笙一走,那個女人笑瞇瞇的問道。
蕓豆在離婚的時候說過這樣一句話,女人之間的較量,往往是等男人離開以后,才會全面爆發(fā)。
雖然她話中“女人之間”指的是她跟她婆婆,但有用的話,放到任何一個場合都會有用。譬如,眼下。
我眉一橫,開始沉著應戰(zhàn):“頭暈暈的,渾身無力。”
她白凈細膩的臉上露出幾分關(guān)懷:“感冒了?”
如果這個女人還沒傻到無可救藥的地步,在看到我第一眼時,她就應猜到我此番來者不善。對一個來者不善的女人傾注自己的愛心,呃,必須承認,她演技比我好。
我艱難的笑笑:“不應該吧,最近穿得暖睡得好,特意將自己保護得很好。”
她若有所思:“那你……可還有其他別的癥狀?”
我嗯了一聲:“胃口不好有點惡心算不算?”
她頓是大張著嘴,手指顫抖:“你,你該不會是……”
我生怕她把那兩個羞羞的字說出來,急忙打斷她道:“我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千萬別,別誤會北笙,他,他也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壞。”
“他知道嗎?”
我搖搖頭。
“你是來告訴他的?”
我還是搖搖頭。
她皺著眉,沉默大概有半分鐘:“我知道了,我來處理。”
說完,起身走到一側(cè),扶欄沉思。
姜北笙回來的時候,她仍保持那個姿勢沒動。
“怎么啦?”
姜北笙從購物袋里拿出一瓶水遞給我,一頭霧水的問道。
我接過水,搖搖頭。
“姜北笙,你跟我來一下。”
見到回來的姜北笙,那個女人結(jié)束沉思,氣場大開的吼了一句。
姜北笙一愣。
我也一愣。
原以為是只大甜椒,沒想到是只朝天椒。這脾氣,呃,他們不會打起來吧?
我咽了口口水,擰開瓶蓋正準備喝一口壓驚,卻萬分不幸的與姜北笙探究的目光不期而遇。
我咳嗽了一聲:“你看我做什么?是她有話要跟你說,又不是我有話要跟你說。”
“你確定你沒有在她面前亂說話?”
我哼了一聲,冷笑道:“姜北笙先生,請問你口中的‘亂說話’特指哪方面?我不記得我們之間還有秘密。”
“假結(jié)婚的事,你沒跟她提吧?”姜北笙的臉忽然湊到我面前,就像一頭外出捕食的野狼,目露兇光。
“這種事……”我有點吃架不住,趕緊用另外一只得空的手將他強行推開:“能見人就說嗎?”
“最好是這樣。”他收回兇光,將購物袋往我懷里一擲:“里面有感冒藥,坐這等我回來。”
我微微揚起嘴角:“我,我這不是感冒。”
“愛吃不吃。”
他丟下這句話,轉(zhuǎn)頭就走。
我曾計算過,我喝完一瓶250毫升的水,大概需要三分鐘,等我將手中這瓶水喝完時,姜北笙陰沉沉的獨自回來了。
“伍小柒,你可以呀,找我當背鍋俠。”
這是他回來后,對我說的第一句話。
我有點懵。
呃,不是孩子親爸嗎?怎么變成讓他背鍋了?
我演技真有這么爛?
不應該吖。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