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看到楚云澈唇角溢出鮮血，心疼到無以復加。

與此同時，整個人也痛到無以復加。

想抬手替他擦拭唇角的，可是手腕像是斷了一樣，根本抬不起來。

眼睛也漸漸的模糊。

可無論怎么模糊，就是昏不了。

只能清醒的承受著。

痛到了極致，想要動一動手指，甚至于動一動舌頭都不能。

換句話說，就是，求死不得。

她忽然覺得好苦啊。

上一世，在她將將拾回記憶的時候，他們雙雙跌下了懸崖。

這一世，云澈好不容易想起了過去，難道又要死去嗎？

這一次，他們還會不會有來世？

這些念頭無可抑制的在念念的腦海出現，自然，也加劇了她的痛楚。

鮮血不斷的從她唇邊曰曰涌出，看得楚云澈驚心動魄。

楚云澈也痛，只不過他的記憶沒有念念那么多，所以相對來說會好一些。

他想替她擦拭干凈，可是怎么也擦拭不干凈。

這一瞬間，楚云澈竟然產生了一種劇烈的、完全無法言說的悲痛。

也就在這時，冷艷軟軟的倒了下去。

不過是片刻之后，楚云澈陡然間覺得整個人都松了。

渾身酸軟得不行，像是才從地獄中爬起來。

可到底不再痛了。

楚云澈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稍稍放松了一些。

可伏在他身上，卻是終于撐住了，腦袋一歪，沒有聲息。

楚云澈大驚，嘶聲喚道：“來人！來人！”

……

……

楚云澈和曲念念被救出了甬道。

冷艷也被抬了出去。

陣法，突然間就消失了，他們誰也不明白是因為什么。

楚云澈隱約覺得這和冷艷有關，但是現在冷艷還處于昏迷之中，也無從得知。

他神情復雜的看向了躺在身前的曲念念。

念念只是承受了太多，身子頂不住了，所以暈了過去。

她的小臉一點血色都沒有，看上去楚楚可憐的。

當脫離了陣法的影響之后，楚云澈的神智已經徹底的清醒了過來。

他的腦海里也不再有那些亂七八糟的畫面了。

心上也沒有了那種莫名其妙的執念。

現在他看著曲念念，就和之前看著曲念念是一樣的。

就是一個陌生人。

然而，他知道，方才的那些不是假的。

是真的。

他記得畫面中那個女子趴在城墻上的樣子，記得那雙蘊含無盡痛楚的眼睛。

他也記得畫面中那個女子扮作男裝調戲自己的樣子，記得那雙滿是風情的那雙眼睛。

這個曲念念，也有這樣一雙眼睛。

他也想過，會不會是丟失過記憶，因為某種原因，身邊的人隱瞞了自己。

但是，明顯年齡不對。

他才將將十五。

這個念念，看起來比他還要小一些。

他們怎么可能會有一段感情？

最重要的是，畫面中的他和她，明顯看起來就要年長一些。

所以，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楚云澈苦惱極了。

成剛和向南靜靜的站在一邊。

過了許久，成剛輕聲說道：“殿下，要不，我們先離開這里，從長計議。”

他不知道在甬道之中發生過什么，可他比向南稍微敏感一些，他明顯發現殿下對曲念念的感覺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