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來，他一直就這樣折磨她。

他明明知道，他越是這樣做，她就越會恨他入骨。

可還是這樣做了。

他控制不住。

他是真的恨。

有多愛她，就有多恨她。

越是愛，就越是恨，恨她的無動于衷，恨她眼里、心里只有那個人。

到得后來，他就只剩下一個念頭，既然她永遠都不會愛上自己，那就讓她永遠的恨自己吧。

不能做她最愛的人，那就做她最恨的人。

總好過于她對自己無動于衷，總好過于兩個人沒有任何交集。

恨也是一種情感，只不過是一種負面情感。所以，就算恨著，兩個人也是有著情感交集的。

看著沈溪略顯血紅的雙眸，冷艷凄然一笑。

他要做什么，她當然知道。

每一次，他都是這樣。

每一次，她都恨不得殺了他，或者，恨不得自己去死。

然而，她卻是連死都不能。

沈溪說了，如果她膽敢求死，他就讓孤羽一輩子都得不到藥，讓孤羽等死。

她不能讓孤羽死，所以她必須好好的活著，活著承受這一切。

冷艷閉上了雙眼。

耳邊卻傳來他的冷笑，“我讓你閉上了眼睛了嗎？我不是說過，要你看著我！怎么就是記不住呢？嗯？”

說著，他那雙修長的掐住了她的下巴。

冷艷又是凄然一笑，被迫看著他。

她縱然有一身武功又如何？她在他面前連動彈都不敢。

因為他死死的捏住了她的命門。

不，不僅是命門，是她的命。

孤羽是她的命。

他每一次都是要她清醒的承受折磨。

可她，總是下意識的逃避。

但其實最終也逃避不了。

沈溪的唇角勾起殘忍的笑。

冷艷渾身開始不可抑制的顫抖，皮膚上布滿了雞皮疙瘩。

她甚至于覺得反胃，想要嘔吐。

她都覺得惡心。

她討厭手指觸及到他肌膚的那種感覺。

到得后來，她開始反感和任何人的肌膚接觸。

那種感覺，和小時候的經歷相重疊，讓她整個人都生不如死。

當她的手指，觸到沈溪的那一刻，她的眼角終于流下了一滴眼淚。

……

……

楚云澈等人一直坐在外面候著。

從夕陽西下，一直到夜幕降臨。

谷里很清靜。

所以，任何一丁點兒聲音都無從遁形。

更何況，里面的人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壓低聲音。

初時，楚云澈以為是沈溪給冷艷治療時所傳出的聲音。

因為，冷艷的聲音雖然壓抑，但就是讓人有一種極為凄慘的感覺。

讓人聽起來覺得很不舒服。

可后來，他知道不是那么回事了。

根本就不是治療。

宮里有專門的教習宮女，雖然他從來不屑于和教習宮女發生什么，但至少，他是知道這些的。

里面在發生著什么，不言而喻。

楚云澈皺緊了眉頭，可是也沒有打算去管。

這是沈溪自己的事情，輪不到他管。

至于冷艷，她是自己想著法子來的這里，會發生什么，她自己也應該知道吧。

換句話說，這是她自己的選擇。

所以同樣也輪不到他管。

也就在這時，念念忽然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