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竹端著洗漱用品進來,一邊伺候柳凝霜梳洗,一邊說道,“小姐,楊姑娘一大早便來求見,說是事情都處理完了,要來親自謝過小姐。”
柳凝霜擺弄著首飾的手微微一頓,垂了一下眸子,心情已經沒有之前那么不安,淡淡的道,“先幫我梳洗吧,一會兒讓她過來見我。”
“是,小姐。”
說到底,這是柳凝霜第一次近距離仔細的觀察楊雪瀾,比起之間的驚鴻一瞥,如今更是多了幾分驚訝,之前楊雪瀾灰頭土臉,只覺得與自己有幾分相似,如今收拾了干凈,再看來,倒是有著八分相似,只不過兩人散發的氣場不同罷了。
楊雪瀾一身水粉色桃花裙,長長的發絲簡單的綰成一個髻,發間一根簡單的桃花玉簪,身上散發著一股清雅之氣。
她不敢抬頭看著柳凝霜,清雅中多了幾分唯諾,倒是和以前的柳凝霜十分相似。
柳凝霜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淡淡的道,“聽說你要來見我?”
“是。”楊雪瀾低聲應著,起身朝柳凝霜行了一個叩拜大禮,“多謝小姐給了家父一口薄棺,日后奴婢愿為小姐做牛做馬,以報大恩。”
“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何足掛齒。”柳凝霜云淡風輕的說著,低頭凝視著楊雪瀾,意有所指的說道,“聽聞這并非楊姑娘親父,為養父搭上自己的以后,楊姑娘倒是個重情義之人。”
“回小姐,奴婢之前中了毒,若非爹爹所救,此時恐怕已經去見了閻王,雖不是生父,但卻是奴婢的再生父母。”楊雪瀾的語氣聽起來還是有些唯唯諾諾,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是字字鏗鏘,像是發自肺腑。
“楊姑娘倒是個重情義之人。”柳凝霜淡淡的說著,狀似無意的問道,“不知楊姑娘今后打算如何?”
“奴婢既是賣身葬父,而小姐又賞了家父一口薄棺,奴婢以后便是小姐的人,愿為小姐做牛做馬。”楊雪瀾小聲答著,似是怕柳凝霜不同意自己留下,連忙接著說道,“奴婢跟在家父身邊也學了不少藥理,也能幫小姐打理醫館事宜。”
“如此便讓夏竹幫你安排差事吧。”柳凝霜也沒多說什么,直接收下了楊雪瀾。
對于這個結果,楊雪瀾似乎也有些驚訝,眸中一閃而過一抹笑意,竟是如此簡單。
夏竹按照柳凝霜的命令,給楊雪瀾在醫館當中安插了差事,不過盡是一些瑣碎的差事,無傷大雅,也動搖不到醫館根本,本以為楊雪瀾會露出什么破綻來,沒想到她也是沉得住氣,將這些瑣碎的事情完成的很好。
醫館閉店之后,攝政王府派人送來了一件禮物。
男子著一身黑色錦服,內松外緊十分合身,發絲用上好的無暇玉冠了起來。眼睛很漂亮,深邃幽藍如深夜的大海,冰冷寒冽也應該如深夜的大海。鼻若懸梁,唇若涂丹,膚如凝脂。
柳凝霜看著眼前這個賞心悅目的男子,嘴角不由勾勒出一抹淺笑,饒有興趣的說道,“今這是刮了什么風,攝政王竟然親自給我送美男過來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