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呂太后端坐在梳妝鏡前,抬手撫摸著自己的臉頰,尾指勾了勾眼角的位置,道:“意歡,這駐顏丹當真能讓哀家容顏不老?”
名喚意歡的婢女一身淡綠色宮裝,微微垂著頭,一邊為太后梳著頭發,一邊答道:“回太后,這駐顏丹可保太后美若妙齡。”
呂太后輕輕的笑了笑,望著鏡中的自己,又瞧了瞧在背后幫自己梳頭的意歡,突然出言,道:“哀家想問問你,這柳凝霜……”
一聽到柳凝霜這么名字,意歡手上的動作猛地一停,險些扯到呂太后的頭發,眸中泛起徹骨恨意,都是因為她,她如今才會落得如此下場。
吸了一口氣,盡量平息了自己的情緒,恭順的答道:“回太后,這柳凝霜奴婢也覺得有些奇怪,以前她倒是個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懦弱性子,怎料那夜遇襲碰上攝政王之后,就突然轉了性子,想必是攝政王給了她什么承諾吧。”
“哦,竟是這樣。”呂太后垂了一下眸子,撥弄著自己的長指甲,沉默了片刻,道,“以前倒是沒聽說過她會醫術,難不成也是攝政王教的?”
呂太后的疑慮也正是意歡的疑慮,關于這一點,她還真不知道怎么解釋,斟酌了片刻,道:“想必是以前曾偷偷學過吧,這一點奴婢也是不知的。”
以前的柳凝霜就是魚目,哪怕長相傾國傾城,但是放到人群中也是那種不顯眼的存在,而如今卻突然變成了明珠,這轉變過于巨大,難免惹人生疑。
呂太后見在意歡這里問不出什么消息來,便也不再詢問,美眸一轉,嘴角揚起一分似有似無的笑意,道:“意歡,你去尋個可靠的人,然后……”
……
結束了一天的看診,柳凝霜伸了一個懶腰,揉了揉自己有些酸疼的肩膀,伸了一個懶腰,瞧著窗外漸漸落下的夕陽,發出一聲感慨。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傳聞柳大小姐目不識丁,沒想到倒是頗有文采。”慵懶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戲謔。
柳凝霜翻了一個白眼,轉過身白了一眼側臥在軟榻上,吃著葡萄的絕美男子,沒好氣地說道:“你到底準備賴在我這里多久,傷都好了七七八八了,怎么沒見你有搬回王府的意思?”
“美景在前,美人相伴,本王舍不得。”眼尾輕挑,嘴角勾起一個弧度,邪肆妖異。
對于這男人似有似無的勾引,柳凝霜早已習慣,瞧也不瞧他一眼,收著桌上的東西,道:“要賣騷回你的攝政王府去,我這院子裝不下你。”
男子輕笑一聲,笑聲如泉水叮咚般好聽,他自軟榻上起身,從后面擁住柳凝霜,頭壓在她耳邊,低聲道:“想要本王走也可以,不過你要跟本王一起回去。”
柳凝霜身子一僵,心跳的有些快,臉頰有些微紅,強裝鎮定:“你愛回不回,跟我有何干系。”
“呵,倒是個沒良心的小妖精。”赫連陵低聲笑著,帶著幾分控訴的說道,“本王也是幫了你不少忙的,怎如此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