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夫,柳大人要見你。”夏竹上前,順勢為柳凝霜面前的杯盞中續上茶水。
“恩。”柳凝霜微微蹙起眉頭,自己這個當女兒的,果然只有有利用價值的時候才能被想起:“你怎么說。”
“我說柳大夫身體有恙,不宜見客。”夏竹自然知道柳凝霜不愿見柳家的人,因此自作主張,便把柳風岳拒之門外了。
“知我者,夏竹也。”合上醫術,投以夏竹贊許的目光,“干得漂亮。”
奈何柳風岳也不是那種遇到一點小挫折就會退縮的人,在醫館門口哭著鬧著要見柳凝霜,聲聲的呼喚,悲落花暗天狼,透過門板傳進柳凝霜的耳朵:“女兒啊,為父已經知錯了,卻有對不住你的地方,可我們畢竟父女一場,血濃于水啊。”
“女兒——”
“凝霜——”
柳風岳正倚著門框,滿臉孤獨無助的時候,大門吱呀一聲開了。
柳風岳滿臉的花容失色喜形于色:“爹爹就知道女兒不是這般無情無義之徒。”
“行了。”柳凝霜擺擺手,“別嚎了,有話直說。”
“哪里的話,無事爹爹便不能來找你了么。”柳風岳說著,態度十分誠懇的說道,“當日逼你嫁給秦將軍是父親的不對,可父親也是為了你的幸福著想……”柳風岳陪著好臉色,好似全然忘了當日將柳凝霜趕出門去時,是什么臉色。
“那今天爹爹來,是想怎樣為我的幸福著想?”
聽了柳凝霜的話,柳風岳連忙開口,打起了感情牌:“女兒的幸福爹爹不會再過問了,父親知錯了,當年如萱放棄了公主的身份,嫁給爹爹后,不惜傾其所有幫助爹平步青云,你娘死的早,是爹把你拉扯大的啊。”
對于柳風岳的這番話,柳凝霜并不受用,至于他口中的如萱,便是自己的生身母親,但自己記憶中卻不曾有過關于這個娘親的任何訊息,也從未了解到自己的娘親竟是個公主。
“你說什么,我娘親是公主?”柳凝霜眼眸一凝,反問道。
柳風岳卻自知失言,含糊其實的敷衍柳凝霜的問題。
如萱是北疆國的公主,遭到了柳風岳始亂終棄也是真的,生下柳凝霜原身后便郁郁而終,柳風岳怕北疆國皇族知道后會找麻煩,所以對外隱瞞了她的身份。
因此柳凝霜從來不知道自己母親的身份,柳風岳也從未對人提起,總之說起這話來,卻是心煩意亂,一時失言了,當即一把抓住柳凝霜的手背說明來意:“總之,霜兒不可不顧骨肉親情啊,如意是你的親妹妹。”
“總算是說明來意了。”柳凝霜冷冷抽出手來,撩起眼皮斜了柳風岳一眼,“她犯了何罪你可知道?”
“無論她犯了何罪,說到底,她是你妹妹,血濃于水……”柳風岳喋喋不休的說著。
“弒君。”柳凝霜音色清冷,打斷柳風岳的話,“攝政王親自下旨處死柳如意,你要我如何,她自己作妖便要承擔作妖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