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比起怕死,她更怕,她在乎的人,一個一個倒在她的面前。
像這種“我只有你,你別離開我”之類的話語,她都沒有資格說出口的吧。
像是又觸碰到了心底最不能觸碰的傷痕,她的胸口悶悶的,喘不過氣來。
有一種傷痛,是一輩子也沒有辦法抹去的。
冥遙又作輕松道:“不過你大可放心,世上那么多人想我死,可又有哪個不是臣服于我的腳下?”
玄淵:這張破嘴,就不該問。
他大抵都能想象女人是什么樣狂傲的表情。
第二天一大早,玄淵就躺在圍獵的帳篷中了,鼻尖傳來一股清香,他才睜開眼睛,迷茫地看著。
“太好了,國師終于醒了,您都不知道,您一個人倒在帳篷外的時候,臣都惶恐!”太醫見國師醒了,懸著的心一下子就放了下來,腦海里不禁想到挽眠說的“要是國師有什么三長兩短,丞相大人把你剁了喂狗”這句話,嚇得冷汗直冒。
“一個人?”玄淵不解。
他記得明明是跟冥遙一起的啊。
“今天早上我們只聽到一聲倒地的聲音,就發現您倒在帳篷面前。”
“那...冥...左丞相呢?”玄淵欲言又止。
太醫想了想,“左丞相大人據說昨日不慎淋雨導致風寒了,外加在雨中狩獵,摔斷了手臂,正在回都城的路上。”
“摔斷手臂?”
她昨晚明明還好好的啊!
玄淵抿了抿干澀的嘴唇,“我們也回去吧。”
“國師,這...”
“回去。”玄淵高冷的模樣可是出名的,一副生人勿近的氣息盤旋在上空。
冥遙一回到丞相府,南星追便請了最好的太醫診治,可以說把太醫院上上下下,幾乎都圍在丞相府了。
“不是傷寒,怎么會這么嚴重?”饒是南星追這等身經百戰的人都不免緊張。
“回皇上,左丞相大人怕是有長久的心病,昨晚氣急攻心加上傷寒發燒,手掌又感染了,加之手臂斷了......”
“如果救不回冥遙,朕誅整個太醫院九族!聽見沒有!”
“是!臣等定當竭盡全力!”
挽眠守在冥遙身邊,急得額頭冒汗,擔心地看向床上臉色蒼白的人兒。
她家主子可不能出事了,絕對不可以出事啊。
“主子,屬下求求您了,快點醒來吧。”
經過三天三夜的搶救,冥遙終于是救回來了,連太醫都說這個是奇跡,丞相大人表現出驚人的求生欲救了她自己啊。
冥遙靠在床頭,挽眠一口一口喂著藥。
“主子,這藥苦,屬下給您拿了城南店鋪您最喜歡的糖,到時候含在嘴里,啊?”挽眠一直盯著冥遙,精神緊繃,怕吵到冥遙,連聲音都不敢放大。
冥遙瞧著挽眠那明顯的黑眼圈還有水腫的眼,“挽眠,去睡覺。”
“主子?”
“我的命令你也敢不聽了?”
“主子,屬下不累,您的身子還沒痊愈,太醫說了......”
“我說了!你快去休息!咳咳!”其實就連冥遙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那么害怕,情緒起伏那么大。
“主子……”
“挽眠姑娘,我來吧。”
門外傳來一聲清冷的男音,緊接著,一位白衣飄飄的男人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