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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精神侵襲

  • 奮斗的鄉村
  • 王愛黨
  • 2843字
  • 2020-01-22 13:12:23

回到家,李青溪二話沒說就去岳母家了,秦一文望著自家除了孤零零地一間四十平米的塑料帳篷,還有一個露天廁所,周圍用七八公分的細枝圍了一圈,不大,也就十平米,這里以后是他未來的家了。

車聲讓藍星蘭也帶著女兒出來,看到秦一文站著看他家的塑料帳篷,走過去道:“回來了!”

“嗯。謝謝藍姨。”

“你幫了我那么多,這點小事是應該的。”藍星蘭不以為意,在她心中,秦一文是她的大恩人,如果沒有他,女兒還能不能醒來都難說。那樣她會覺得天都要塌了,香蔻是她這輩子的最大的心血。

秦一文眼尖,忽然看到天香蔻的手心一道道的傷痕,不顧藍星蘭詫異,拿在手心里翻看了幾眼,看到手上的肉絲了,凝聲問道:“藍姨,香蔻的手是怎么回事?”

“沒多大事,就是帶著香蔻到山上折樹枝,香蔻又不管帶刺還是不帶刺就是折,這樣不小劃爛了。”藍星蘭心疼,但事已至此,帶回家用白酒擦拭消了毒,家中沒有安靜的包扎東西,也就沒再包扎。

“這樣,那最近就不要讓香蔻勞作了。有啥事吩咐我就行了。”秦一文小心地把天香蔻的手放下,回神道。看著傷口剛才差點走神了,這是第二個女人為他受過傷,雖然牽連不大。

“沒事,現在我們吃的面、菜都要去買,還有床,你看你啥時候去買上一套,這些東西和平鎮上就有。”

聽到藍星蘭的話,秦一文感覺兜里的一萬多塊錢裝不幾天,“行,一會兒我去找強東,讓他幫我在鎮里買。”

“要不面、菜就不要買了,你不嫌棄的話就到我家吃,反正兩個人的飯和三個人的飯都一樣。”

秦一文想起他媽媽跟云韻說這些話的片刻時光,晃了晃頭,才把腦海中過去的時刻藏了起來,看了看四周道:“這是不是太麻煩你了,而且我怕村里人說閑話。”

這后面一句讓藍星蘭誤會了,以為在她這個寡婦家吃飯丟了秦一文的臉,氣色不好道:“那就算了。”說完,帶著天香蔻回了家。

秦一文感覺到藍星蘭不高興,但就是不知道哪里說得她不高興了,邁步到白勇貴家,白勇貴家如今也算是成為村里的人上人,在北邊住,但就在中心十字處。

現在白云村的房屋規劃其實就是一個‘田’字,中間的十字中心是如今村里有權有勢的人家,經過這一輪洗牌,藍家和天家算是徹底失去了話語權,最中心的東西南北四個方向靠近中心的四家分別是北邊的白勇貴,東邊的云大河,南邊的白大江,西邊的周八祥。

白勇貴是治保主任,云大河的孫女云明月是書記主任一肩挑,白大江的兒子白勇強和媳婦楊翠翠也是班子成員之一,周八祥的孫子周十方是會計,其實就是個沒賬管的空頭會計,村里沒集體收入,畢竟這些土地都是自家承包地,不是租賃地,收不上田稅,也收不了農業稅。

從這里可以看出,藍姓和天姓在白云村沒落了,藍潤禾其實也是敗走白云,沒了藍潤禾,天凈水也就是無頭的蒼蠅,斗不過白大江。

秦一文家就是‘田’字中‘口’的左上角的第一家,往右的是藍星蘭,對面是一片田地,就‘十’子上前后相對已經差不多一百二十戶,每一個方向差不多十五六戶,到了‘口’子上,只是和‘十’字上的的后墻比鄰而居。

從東走到轉彎口,然后往南走到中心北邊第一家,也就是和云明月家對門。從這里可以看出這屆班子的能力,農村建房講究一個坐南朝北,找個陰陽先生測算測算動土吉日,大門方位……但是這樣一規劃,有些房屋的建筑就不符合了。

秦一文走走看看,發現都是藍姓和白姓的人住著,走到村中心的那個點上,看到楊繪里正在洗衣服,說起來楊繪里還是楊翠翠的遠房侄女。

“繪里,強東呢?”

楊繪里抬起頭,面容還算清秀,笑著道:“去給別人拉磚去了。一文你找他有事?”

“這不家里啥都沒有,準備讓強東幫我到鎮里買后拉回來。”秦一文走到跟前,就看到最不喜歡見的八婆柳傳芳一個人出來。

“一文,快到里面坐。”柳傳芳熱情地把秦一文往屋里叫,邊走邊問道,“你媽呢?”

“在我弟弟家。”秦一文撒謊道,不想讓村里人知道他媽媽已經去世了。

“現在肯定在享福,你弟弟不名聽說在金州有一套房子,這小子長得五大三粗,憨厚老實,沒想到這么有本事。”柳傳芳夸道。

“對,小靈呢?”秦一文不想在這個話題上說什么,弟弟失蹤,老媽去世,這個話題一提起心就鉆心般難受。

“跟著龍鎮長到長安鎮去了,我說不要去,可是硬要去,沒辦法呀!”柳傳芳說得臉上連續變化,都好像很不情愿的樣子。

秦一文看著柳傳芳隱藏的驕傲和自豪,暗道還是這么喜歡矯情。和平鎮能和長安鎮比,根本就不在一個頻道上。一個中央臺,一個地方臺,底蘊差遠了。

“小靈跟著龍鎮長算是平步青云。”秦一文夸道。

“還不一定了。”柳傳芳臉笑得比向日葵都要陽光,“對了,你現在干什么?出門在外這么久,大家也不知道你都在干什么?去年的國考考的怎么樣?”

“一時糊涂參加不了,在外混不開,這不回家種地來了。”秦一文渾不在意地說道。

“沒事,不考就不考,你也年齡大了,心踏實下來,先找個工作,你一個大學生種地不是虧了,要不我讓靈兒幫幫忙,給你先找份工作。”柳傳芳以一副長輩關心提攜后輩的姿態說道,語氣也不由得變得高亢起來。

人皆有攀比之心,以前秦一文兄弟一個能文、一個能武,村里人說起自己兒子沒一個能挺起頭,現在秦一文混成這個慫樣,和自己孩子一比較,都覺得自家兒子能干,晚上私房話也有了談資。

“不用,柳姨。”秦一文經歷過生死,但還是被柳傳芳的話說的心里堵得慌,哪怕就是用刀一點點把指甲從肉里挑出來,他都沒有這么堵得慌。

“你這孩子,就隨你爸的性子——犟。”柳傳芳也沒有再講下去,又問道,“我剛才聽到你說讓強東幫你拉床?”

“對,這不沒地方睡嗎?”秦一文點了點頭道。

“行,我跟強東現在就說,你到屋里坐會喝口水。”柳傳芳二話不說就答應,然后轉身對還在給孫子無忌洗衣服的兒媳婦楊繪里喊道,“繪里,先別洗了,給一文煮碗面,我看一文中午也沒吃飯。”

看到楊繪里起身把沾滿水的手在未洗的衣服上擦了擦,忙說道:“繪里你忙你的,柳姨,中午我在青溪家吃過來。”

“真吃了?”柳傳芳再次確認道。

“這我還能騙你不成,餓肚子的是我不是!”秦一文笑著道。

等秦一文出來的時候,小孩子一覺醒了,柳傳芳才放他離開,他感覺和柳傳芳說話比上刀山下火海都難受。

物理免疫擋不住精神侵襲,秦一文感覺世上最殘酷的刑罰、甚至無人能夠想到的刑罰他都能承受住,可是面對柳傳芳呶呶不休、一副關心他的話語,感覺頭腦里一陣爆炸,寧愿刺殺洋國的聯邦總部,完全是如坐針氈。

精神侵襲完全是防不勝防,柳傳芳一副為他好,又不能回懟,還得感激地聽著,時不時感謝上兩句。

肉體上永遠無法打敗一個人,只有從精神上才能徹底打敗一個人。精神侵襲太恐怖了,柳傳芳的一席話,讓他的靈魂精神好似從肉體上脫離。

“再坐會,強東應該也快來了。”柳傳芳哄著孫子,邊搖孫子邊說道。

“不了,我到村里轉轉,我看村子里變化挺大的。”秦一文看到柳傳芳,就感覺面對精神上的劊子手。

“有啥可轉的,村里就這么大,而且家家戶戶都沒修好,陪我聊會天。”柳傳芳駁道,“一文,你是不是煩你柳姨了?”

“沒有,沒有。”秦一文連連擺手道,人為什么總喜歡說謊話了,明明心中煩的要死,可嘴上還不得不說出違心話。

只好繼續面臨柳傳芳精神侵襲,秦一文內心是哭泣的,最大的希望就是希冀兄弟白強東快點回來,救他脫離這精神的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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