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你來了......要抱抱。”她的鼻音很重，聽起來格外委屈。

衣服瞬間就濕了一大片。江雋南皺起眉頭，扯過桌上的紙巾，“干嘛醉成這樣？醒酒茶也不喝......”

“我不要清醒。”女孩口齒不清，尾音也在顫抖。

不要清醒。

他也說過這句話，也是在這里。

現在居然，互換了角色。

他的喉結滾了滾，“你很難過？”

“沒有。”女孩嗓音軟軟，乖乖地揚起臉讓江雋南擦眼淚。

“沒有？那你在哭什么？”少年把濕透了的紙巾一扔，扣住了女孩的下巴，“嗯？”

“不知道。”女孩眼神迷離。

“不知道？那我走了，你放開我。”江雋南的手握上了女孩的雙臂，想把它們扯下來。

“不要走......”明音月的眼淚又冒了出來，她更用力地勾著他，艱難地踮起腳，胡亂地親他的臉。

江雋南一動不動，注視著牛皮糖一般的女孩，嘆了一口氣，“你只有在神志不清的時候，才會叫我不要走。”

“嗯，你不要走，不要走......”

明音月開始含糊地重復這句話，還咳了幾聲，江雋南皺著眉頭，拿起水杯，喂到她的嘴邊，“不喝醒酒茶，喝純凈水總行吧。”

“嗯，你喂我就喝。”女孩乖乖地張開嘴，江雋南一點一點地，喂她喝了一杯水。

“頭疼嗎？”江雋南放下水杯，撫摸著女孩的頭。

“疼，好暈。”明音月有氣無力地靠著少年的胸膛，“要抱抱。”

“你傻不傻？”他擁著她，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你才傻！”女孩嘟起嘴，一臉的不滿。

他無奈地伸出手，耐心地替她按摩太陽穴。

女孩閉著眼享受了一會兒，又抬起頭，“我想去洗澡。”

“要我幫你洗？”

“我沒力氣~”明音月的尾音拖得很長，像是麥芽糖拉起了絲。

江雋南望著她理直氣壯的樣子，唇角不自覺地勾起了淺淺的弧度。

他細心地把她洗干凈，烘干，她很滿意地又勾上他的脖子，“我現在香香的，你聞聞。”

“嗯，很香。”

聽到這個回答，女孩眉開眼笑，又貼近了一點，把頭埋在他的頸窩里。

“你給我當暖爐。”她動了動腦袋，蹭著他的下巴，“完美。”

他低下頭看著她，呼吸沉重了幾分，“明音月。”

“怎么了？”他的冷硬令她很是委屈，迷蒙的眼里閃著一層晶瑩。“你不能......給我抱嗎？”

“你最好給我老實一點。”他的嗓音更低啞了。

“哦......”女孩可憐兮兮地咬著唇，撤退了幾分。

他閉了閉眼，抱起她，走進主臥，“你快睡吧，別說話了。”

“那你呢？”女孩猛地抬起頭，望著他的眼睛，迫切地想聽到他的回答。

“我去隔壁睡。”他說完便想放下她，然后轉身離開。

可是，她一直勾著他，貼著他，嗚咽著，嚶嚀著。

“不要走......我害怕......”

她本身力氣就不大，再加上喝醉了之后，整個人軟綿綿的，很容易被推開。但是，他根本就推不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