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激動地拍了拍書助理的大腿，慌得書助理把涼拌灑在地板上，她趕緊，“抱歉，抱歉，我來收拾，我來收拾?！?

仁?急忙抽了N張紙巾去拾地板上的涼拌，擦干凈地板，順帶撿起餐具扔進垃圾桶，瞥了一眼書助理，又從茶幾上拿過紙袋放到他手里，“來，來，還有包子，還有咖啡！”

她決定了。先從書助理這邊下手，了解得差不多了，然后再去段尹聞那里探探更深一步的情況。

“今天什么日子，竟然塞車！”付司柯踩著高跟匆忙地走進來，把手上的包往沙發一扔，有氣無力地落在沙發里。

“早餐呢？”付司柯沒坐多久，摸回自己的包包，突然站起來，虛弱地發問。

付司柯不能再浪費時間了，她得趕緊領好早餐回辦公室坐班，不然被段總抓到她偷雞，那就很不好了。

“這這這?！比?連忙收拾好一份遞過去給付司柯，她這么累，準是跑上來的，看著怪心疼的。

“伽士利在搞周年活動。”書助理回復付司柯塞車問題。昨晚回家的時候，路經伽士利，瞥見他們掛了滿六周年的橫幅氣球。

伽士利，是一個商場的總稱。它坐落于MM的正東四百米方向。

“喔，怪不得，以后這個地方打屎我都不會去?！备端究卤е绮妥吡?。

書助理把手中的早餐放下，準備跟著付司柯的身影溜走，仁?叫住他，“書助理，你等等。”

從咖啡袋里掏出最后一杯摩卡，拿起書助理放下的早餐，一塊放到他手中，“你的早餐拿好了，順帶幫我把這摩卡給段總送去。謝了！”

說完，推著書助理出去。

仁?領著早餐到辦公桌前，邊吃邊打開今天的任務欄。

—

書助理拎著早餐走進段尹聞的辦公室，將紙袋和摩卡放在他面前，“段總，給你的。”

段尹聞抬起頭，盯著前方的紙袋，覺得眼熟，將手中的文件扔在一旁，拿過紙袋，往里看了一眼，“這點早餐，就想收買我啊，不能夠！”

段尹聞把紙袋放回原位，拿過那杯摩卡，毫不客氣地喝起來，“嗯，味道還不錯。”

書助理低頭，輕喚一聲，“段總?！?

“下次加條吸管更好！”段尹聞將咖啡放在旁邊，重新拿起文件，準備翻看，“先把你的早餐拿走，吃完再來找我！”

“哦…”書助理悠哉悠哉地應答，不一會，抬起頭來，眼睛閃閃地發著亮光，“是，段總。”

大約三分鐘后，書助理吃完早餐回來，整個人都變得有精神了，“段總，我剛剛仔細想了想覺得今天的這種狀況，我避免不了?！?

“吸取經驗就好?！倍我剬淼念I悟能力還是挺滿意的，只要有參透的本領，就不怕遇難事。

段尹聞合上文件，拿好手機，吩咐書助理：“去通知一下付總，五分鐘后停車場見。”

“好的?！睍砺犜挼厝绦辛?。

MM停車場。

段尹聞坐在駕駛位，看見付司柯從電梯口里出來，在停車場東張西望，還準備拿出手機給他打電話。

段尹聞按了按喇叭，意示付司柯方向。很明顯付司柯已經注意到了，快步走過來，入座。段尹聞嘮叨，“不是吧，之前不是有見過我車嗎，還認不得？”

“大哥，上次是大晚上，我又不能夜視。”付司柯狠狠地懟回去，喊她下來認車，段尹聞他是認真的嗎？

“開個玩笑，還當真了！”段尹聞就想來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不過，是他想多了，有付司柯在的地方，氣氛不用他活躍都能沸騰。

“說吧，我們要去哪？”付司柯見段尹聞已經開始倒車，準備出發了。

“帶你上戰場！”段尹聞瞥了一眼旁邊的付司柯，像似在跟她開玩笑，但又讓她有緊迫感，“資料已經發你郵箱了，你好好看看。大概十五分鐘需要用到?！?

聞言，付司柯趕緊打開郵箱，查看資料。

十分鐘左右。

段尹聞在西語基酒店門口停車。

段尹聞帶著付司柯走進酒店，迎來禮儀小姐姐的“歡迎光臨”，兩人直穿過酒店大堂直奔電梯。

他們乘著電梯直往20層，電梯門打開的時候，可以看見對面有一扇門，門的正上方有著發光的VIP三個大紅字母。

付司柯忙著記資料的同時，跟著段尹聞出電梯，見他拿出一張黑色的卡往感應器上滴，門緩緩地打開，兩人穿過彎曲的走廊，來到20V5房。

滴卡。推門而入，里面是一個大大的包間，大圓桌，沙發電器，像及了客廳與廚房的結合。

“小段總，難得一見啊！”

室內的一扇門被推開，走出一位中年男人，身上穿一套黑色簡約風的西裝，右胸口的衣袋里放著折疊的絲巾。

兩鬢發白，臉上有著很明顯的皺紋，但又不失英俊風貌，整個人身上散發著一股讓人摸不透的氣質。

“說笑了，元董?！倍我勲S便挑了一個位置入座，付司柯跟著坐在他的旁邊。

段尹聞做起了介紹，“這是苑依兒的元董，元董，這位是MM的總裁，付司柯?！?

苑依兒，國內數一數二的傳媒公司，旗下有很多高質量作品，很多一線明星都是出自于其旗下。而且他手中握有大量的IP，很多人夢寐以求與他合作。

但是，他眼光挑剔，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入得了他的眼，隨后，很多人將它奉為遙不可及的美夢。

直到現在，苑依兒都還是影視界傳奇。

傳聞，他曾向TRY發過出合作邀請，但被季縶蘇以“無發展影視方向”而拒絕。

“元董，您好。”付司柯起身問好。

元肆眼眸直盯著付司柯，頗有深意地點點頭，算是問好，隨后挑了一個與段尹聞隔著兩張椅子的位置坐下，開門見山，“說說你們的想法。”

段尹聞看了一眼付司柯，意示出發前叫她看的資料，現在要派上用場了。

付司柯快速整理好思路，雙眼炯炯有神神，嘴巴也靈活，“最近貴公司新推的項目《漣漪淤》，講敘明國時期，男女主從不打不相識到相互信賴的朋友，兩人歷經磨難，日久生情，最終以在一起圓滿結局?！?

付司柯見元肆表情沒什么變化，絞盡腦汁，繼續，“男女主的人物性格刻畫的特別好，特別有靈魂，就比如有一次男女主在西城村莊被奸人所害，差點丟了性命，是男主的英勇聰慧與女主的機智靈敏默契配合才逃過一劫?！?

這時，元肆伸手拿過茶壺，給自己沏了一杯茶，饒有興趣地品起來。付司柯見狀，心里十分高興，“還有好多好多特別好的情節，這些情節都能給當代青老年人小孩當正面模范的呢。

元董，《漣漪淤》我們真的特別感興趣，真誠地想與貴公司合作一番，不知道相應的角色是否都有合適的人選了？”

元肆將手中的茶杯放下，臉色有點冷。付司柯心里也沒底，試探性地問，“元董，不知道最近的《遺珠拾羽》您看沒，程以浩，黃印蕓和簡一純三人都是不錯的苗子，特別是程以浩，粉絲數量從五六萬上升到七八百萬?！?

付司柯想起了苑依兒的高貴，于是，拐個彎，說暗語：“我知道，您的眼光一向特別高挑，不拍沒質量的劇，也不用沒質量的藝人，但您看，程以浩這粉絲數量，不是說想讓他漲就能漲的！”

聽完付司柯鞭炮式話語，段尹聞嘴角淺淺勾起，轉動著桌盤，拿起茶壺，倒了一杯茶，轉回給元肆，“元董，您看，這杯茶喝嗎？”

元肆笑著拿下茶杯，品茶，“這付總有點意思哈，能說會道的，還不忘自夸！”

“元董這是答應了？”付司柯聽懂了段尹聞剛剛的茶語，“這杯茶喝嗎”意思就是能否合作。喝下就是能，不喝，就是不能。

“只可惜啊，程以浩不能當男一號。”元肆露出遺憾的表情，付司柯震驚，覺得不應該，便問：“元董，是有什么地方，我說得還不夠好的嗎？”

元肆咧嘴笑，“但是，簡一純可以當女一號?！?

“真的嗎，真的嗎！”付司柯很興奮，雖然沒能為程以浩爭取男一號，但是簡一純可以當女一號誒，只要是MM任何一人能和苑依兒合作，那就是MM的幸運，是MM的榮耀。

“男一號我已經有人選了，女一號一直空著，簡一純形象符合，你明天叫她過來試鏡?！?

“謝謝元董，謝謝元董?！备端究抡娴暮芘d奮，這是她第一次為MM接客戶，而且客戶還是影視界公認的傳奇苑依兒。

“雖說，年輕，但確實有實力??！”元肆對段尹聞伸出手，意示合作愉快。付司柯給他的感覺就像初遇季縶蘇和段尹聞這兩人一樣，年紀輕輕地就有所作為了。

“日后還請元董多多關照！”段尹聞握住。不用元肆說，他也知道付司柯有實力，祁億和季縶蘇都看好的人肯定不會差到哪里去。

只是，段尹聞沒見過她大型施展罷了。今天一見，果然沒有辜負期望，她能在十幾分鐘的情況下，將上萬字的資料記得差不多并且結合著自己的口才運用得游刃有余。

重點是她能隨機應變，懂得挑著對方感興趣的話題去拓展。

元肆走向付司柯，朝她伸手示握，“現在的年輕人啊，個個都才華橫溢，年紀輕輕地就當上總裁了，這讓我們這些老一輩的人該怎么辦啊！”

付司柯笑著回握，“元董，年輕人在臺前賣力氣，前輩們在臺后坐著數鈔票，不好嗎？”

“你看，這孩子，多會說話！”元肆笑得合不上嘴巴，確實啊，到上了年紀，就不宜在臺上展現“力氣”活了，耀眼的舞臺向來都是那些年輕人的。

談好客戶后，段尹聞帶付司柯回MM的路上。段尹聞開起話題，“今天表現不錯，十五分鐘的功課就拿下了《漣漪淤》的女一號?！?

“被夸的感覺還真不錯，特別是像你這種夸法，‘十五分鐘的功課就拿下了《漣漪淤》的女一號，’顯得我特別厲害，特別有成就感！”

雖然付司柯知道能拿到女一號多半因為是背后的TRY，但是一想到元董臉上流露出他對自己的認可，心里就特別開心。

“是嗎？”段尹聞不知道夸人還要講究夸法，也不知道自己的夸法有這么厲害，左右尋思著，八成是付司柯飄了，聽什么話都能自戀。

“喔，這么高興的日子，你說要不要買點好吃的回去慶祝一下，或者今晚搞個part之類的？”

段尹聞聽完她的話，心里很不滿，僅這點小成，就能飄成這樣了，真沒出息，決定要滅滅她的自信心，“要是放在三分鐘闡述，你今天說的這么多，沒一個能成為重點，客戶分分鐘能把你pass掉！客戶給你三分鐘寶貴的時間，卻換來傻子都能知道的信息。如果你是客戶，你覺得這三分鐘值得嗎？”

“確實不值。只可惜，今天沒有三分鐘闡述。”聽完這些話，付司柯淡定自如，沒能如了段尹聞的愿熄滅自信心，反而使她的信心更加充足，“還有，假如你事先通知我，我提起做好充分的準備，我今天照樣可以讓元董認可我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