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小閣樓
- 一束火花相贈
- 晏瑯2019
- 2136字
- 2019-09-02 16:16:58
“不用把我們當客人,都說了我們拿了東西就走。”祁禮騫不耐煩了。
閔西里心想還好今天帶了他來,不然自己可能連大門都進不來。兩個人輕車熟路的來到閣樓,把張阿姨一個人留在了樓下。
閔西里看見了那扇熟悉的門,門上還有一道劃痕,笑道:“這個房子什么都陌生了,居然只有這個閣樓保留了當時的樣子。你看這個劃痕,還是你拿你爸的劍不小心劃的呢。”
祁禮騫小時候,是整個富人區最皮的孩子,祁安有一次收藏了一把龍泉劍,不知道怎么的被祁禮騫拿著到處玩兒,雖然沒開刃,但是拿在手里還是威風凜凜。他來找閔西里玩兒,為了給他展示這把劍的妙用,砍了門卻把閔西里嚇哭了。自此夏藝再也不讓他帶著玩具來家里玩兒,總擔心他帶了什么危險東西把閔西里傷到。
“我還記得當時是你讓我砍門試試那把劍的,結果倒是你自己又被嚇哭了。害得我先是挨了我媽一頓打,結果我爸回來,又打了我一頓。沒想到這么多年了,這個門都沒換”祁禮騫扭了扭圓形的把手,發現上了鎖。
祁禮騫強行的扭了幾下,那門雖老,但老而彌堅。
閔西里問他:“你身上帶卡了嗎?信用卡銀行卡之類的?”
現在大家都用手機支付了,這種卡誰會帶在身上。不過祁禮騫摸遍了整個兜,摸出一張房卡來。
閔西里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祁禮騫也很尷尬,撓了撓頭解釋道:“我家的酒店。”
閔西里對著門縫的往里一送,門竟然開了!
祁禮騫“哇啊!”的一聲驚嘆:“你是什么江洋大盜,居然還會這個!”靠在開了的門邊比了一個經典的電影姿勢:“你覺不覺得我們是史密斯夫婦?”
閔西里白了他一眼,將他的房卡塞物歸原主:“這個門的設計有問題,之前家里有個司機偷東西這么開過,所以就試試。”
祁禮騫重新拉上了們,試了兩下果然打開了。贊嘆著:“這真是一門手藝!”
“只有不重要的東西,才會不換門。你看值錢的東西,不都是電子鎖加鑰匙加指紋嘛。”閔西里推開了門,不讓他再試著玩兒。
進了小閣樓,這里都用白色的布遮蓋著,像是什么倉庫堆滿了亂七八糟的東西。她扯下門口那堆東西的布來,竟然是她小時候的各種玩具。
空氣里全是灰塵的味道,祁禮騫揮著手想趕跑那些細塵。
“西里,這邊。”祁禮騫扯下靠墻的布。
閔西里過去,看見祁禮騫將成排的布都扯了下來。一整排一整排的畫都出現在眼前,大多是人物肖像,畫得最多的就是閔西里。
“阿禮,你從那邊開始找,主要是找風景畫。只要是像莫奈的都找出來。”閔西自己去了另外一邊,她沒有想到,母親居然留下了有五六十幅完整的畫作。
“我有一個問題……”
“什么?”祁禮騫看了幾幅畫,問道:“風景畫我倒是能分辨,不過莫奈那樣的是怎樣?”
閔西里當場愣住,想著可能不能靠他,畢竟祁禮騫的興趣點完全不在音樂和繪畫上。想到母親的筆記里曾經描繪過的場景,閔西里說道:“那你就找有沒有一幅畫,畫的湖邊,遠處有雪山,有羊或者有馬,有房子或者是亭子。”
祁禮騫松了一口氣:“你這么和我說,我就聽得懂了。”
兩個人分頭開始找,一幅畫一幅畫的翻看,閔西里小時候不記得母親有畫過那么多的畫,頂多是畫畫自己和一些靜物,她的筆觸當斷未斷,很多看起來不過是隨意的一筆卻感覺少了那一筆就少了很多韻味。
她翻了一會兒發現,這里面竟然有大量的風景畫。而且風格與畫肖像的克制與精確不同,用色十分大膽絢麗。有很多甚至是薔薇園的景色。
西里想,這應該是在她那間“避難所”里畫的吧。
閔西里翻看著那些畫,不知道為什么她越發的確定,她的母親肯定畫過一幅哈日圖熱格的想象圖。
突然,一幅畫進入了她的眼。那是一幅肖像畫,畫的是一個在窗邊抽煙的男人,打開的玻璃窗上陽光斑駁,隱約還能看見薔薇花的倒影。不過有些奇怪的是,這幅畫像是未畫完,因為所有的細節都如此栩栩如生,可是這個肖像畫偏偏沒有五官。
臉上模模糊糊一團,像是母親腹中的孩子,有骨有肉但就是看不清樣子。
祁禮騫就叫道:“西里,快來看是不是這個?”
閔西里放下那副畫,來到祁禮騫身邊,那副畫很小。只有《夏爾西里》的四分之一。不過技法和筆觸與《夏爾西里》如出一轍。
祁禮騫將那副畫拿了出來,感嘆著:“你記憶力也太好了些,你媽媽畫的什么你都記得。要是我,早就忘了……”
閔西里看剩下還有十來幅畫未翻,一一查看之后確定,有且只有那一幅畫,用了那樣的手法,看起來與她的風格大相徑庭。
“走吧。”西里將那副畫拿在手上,回頭卻看見馮靜大著肚子站在門口。
“你們干什么?”馮靜看來一眼門,又問道:“你們怎么進來的?”
“開門進來的咯。”祁禮騫笑得人畜無公害。一看見馮靜的肚子就有點犯怵,悄聲對閔西里說道:“我前幾天還看她去住院了,別出什么事兒,我們快走吧。”
閔西里看來馮靜的臉色似乎是不大好,昨晚明明還在醫院,今天卻回來了。
“哦,我回來拿我媽媽的遺物。就一幅畫而已。”閔西里說道:“不打擾你休息,我們先走了。”
馮靜看了一眼這屋子,這里閔達兼上了鎖,她知道里面是什么卻從來沒多問。以為閔西里也有鑰匙,想著他們倆就算關系再不好,總歸是親父女。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看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兩個人走到院子處,祁禮騫才算松了一口氣,畢竟如果今天的事兒被她媽知道了,免不了又是一頓罵。
誰知道剛走了幾步,張阿姨就跑了出來,叫道:“不好了不好了,大小姐。太太羊水破了!”
“啊,要生了?!”祁禮騫對閔西里說道:“快走快走,別不是有詐。怎么那么巧我們剛要走她就要生了,宮斗劇里面都流行這么栽贓嫁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