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紀家三房的院子里，紀三太太也在忙著給紀二娘挑去參加菊花宴的衣裳。

相比較紀三太太的熱絡，紀二娘坐在一旁則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表妹也會去嗎？”她垂眸思索自言自語道。

紀三太太轉過頭。

“你是說佟佳言？”她問道，想了想又不以為意地搖搖頭，“應該也會去吧，知府夫人的帖子不是送到老太太手里了嗎，以老太太對她那喜愛的程度，這種能夠露臉的場合怎么可能不讓她去。說不定這次老太太還會親自出馬帶她去赴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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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點的那根香又燃盡了，管媽媽打開了窗戶通風，又將剩下的香灰倒了。

紀老太太梳洗完畢起身往外走。

管媽媽來到她身邊攙扶。

“您今日感覺怎么樣？”她關心問道。

紀老太太深吸口氣，重重嘆了出來。

喉嚨一下清爽不少。

“比前幾日又輕松不少。”她笑著說道，目光迎接著正朝自己走來一身粉裙的佟佳言。

衣服是她挑的，既不會太過張揚到喧賓奪主，也不會黯淡無光到泯然于眾。

而且粉色嬌嫩，佟佳言卻膚白，一粉一白搭配在一起更無端襯出她幾絲嬌貴。

紀老太太再次滿意地一笑。

“好看。”她說道，一面朝著佟佳言伸出手。

佟佳言抿唇一笑，挽住紀老太太的手臂。

“早上吃粥好不好？前幾天腌的小菜已經可以吃了。”她說道，一面扶著紀老太太來到院子，陪著她走路。

自從開始點香后，每天早晨佟佳言都會陪紀老太太在院子里走上幾圈。

小紀氏過來時，瞧見一身新衣打扮的佟佳言也不禁贊嘆：“真好看，就該這樣打扮才對。”

青桔在旁笑得見牙不見眼，好像小紀氏夸得不是別人而是她一樣。

“聽說二娘、五娘還有六娘她們也會去。”

吃早飯的時候小紀氏，忽然提起。

紀老太太頭也不抬。

“管他們做什么？我們走我們的。”她神色淡淡地說道。

小紀氏哦了聲，低頭咬了一口腌黃瓜，又忍不住好奇。

“您說知府夫人這次怎么如此興師動眾地要大辦菊花宴啊？往年這時候除了四大家族和幾個與知府大人交好的人家外，也沒見她邀請這么多人啊。”

酸酸的味道在舌尖上炸開，小紀氏住了口，忍不住微微睜大了眼睛。

“好酸！”她說道，一面瞇起了眼睛。

佟佳言抬頭一笑。

“酸嗎？”她問道。

小紀氏連連點頭。

“酸。”她點頭道。

紀老太太忍不住笑了。

“酸你就別吃，我吃。”她轉頭看向小紀氏板著臉說道。

小紀氏嘴抿成線委屈巴巴地看著紀老太太。

“其實也不算酸。”她說道，一面喝了口粥。

紀老太太懶得看她，夾了一塊腌黃瓜嘎吱嘎吱咬得脆響。

“哪里酸了，明明一點也不酸。”她強調道，眼角的皺紋深深夾出來兩條，一面偷偷去看佟佳言。

正巧被佟佳言逮了個正著。

佟佳言彎唇一笑。

外祖母是怕她以為姨母覺得她腌的黃瓜不好吃而難過不高興。

“外祖母，過猶不及，您吃個三四塊就夠了，不能多吃的。”她阻止道。

紀老太太老臉一紅，隨即瞪了她一眼。

她這都是為了誰？！

余光中一雙木質筷子又朝腌黃瓜的碟子伸了過來。

紀老太太幽幽看過去。

“不是嫌酸嗎？”她語氣幽幽地問道。

小紀氏的手一頓，筷子僵在了半空里。

“我忽然又覺得好像不、不酸了，還、還挺下飯的。”她呵呵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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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與此同時，紀家二房已經動身前往杜府了。

“我們還不走嗎？”紀三太太拉著紀二娘的手著急問道，目光追隨著早已走遠看不見的二房馬車，“二房都走了好一會兒了，去遲了不好。”

紀二娘拉住紀三太太的手搖頭。

“祖母她們還沒走呢，不會遲的，您放心。”她說道。

紀三太太不解地看著她。

女兒做事向來都有主意，可她實在不懂為什么他們非要等紀老太太一起。

“老太太也不見得高興看見我們啊。”她嘟囔說道。

紀二娘微微皺眉，正要再說些什么，余光瞧見從二門出來的一行人，又把話咽了，趕緊拉著紀二太太迎了過去。

“姑姑，表妹。”

小紀氏正牽著佟佳言的手準備上車，聽見有人喊，她停住腳步看了過來，面露詫異。

“三嫂？二娘？你們怎么……還沒走？”她驚訝不已地問道。

紀三太太正要說話。

“我們是特意在這等表妹一起的。”紀二娘搶在前面笑著說道，眼睛望著佟佳言，“母親說表妹第一次去杜府做客怕她會認生緊張，所以囑咐我等表妹一起好能照顧她。”

紀三太太聽得一臉茫然。

我什么時候說過這些話我怎么不知道？

紀二娘悄悄掐了紀三太太手臂一下。

紀三太太吃痛，回過神后連忙點頭說是。

“讓他們姐妹一起做個伴。”她說道。

小紀氏聞言就笑了，一臉欣慰地看著紀二娘。

“是，是，還是三嫂考慮的周到。”她說道，一面轉頭朝佟佳言抱歉地一笑，“那你就和你二表姐坐一輛車，有她照顧你，我也放心些。”

佟佳言點頭應了。

坐在去杜府的馬車上，紀二娘盯著佟佳言身上的衣服看了好久。

“表妹身上的衣服是新做的吧？”她問道，“這上面的刺繡倒是繡的好看，這花兒繡的栩栩如生。”

佟佳言微微一笑，嗯了聲。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紀二娘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

“表妹在哪買的？”她再次問道，這一次語氣里多了點急切。

青桔坐在一旁使勁抿嘴，生怕下一秒沒忍住就會被人看見她翹的高高的嘴角。

“布衣閣啊。”佟佳言說道。

紀二娘驚訝。

“布衣閣？那不是姑姑的店鋪嗎？”她驚奇道。

佟佳言微微頷首。

“是啊。”她說道，“二表姐若是有空，不妨親自去看看。若有看中的款式，可以提前先定下，因為后面預定一多可能就排不上號了。”

預定一多就排不上號？

這樣的情況是只有生意特別好的旺鋪才會發生的吧？

布衣閣會出現排不上號的情況？

紀二娘滿臉懷疑，但又忍不住覺得或許真有可能。

畢竟，佟佳言身上的這件衣服確實很好看，上面的刺繡也確實繡的栩栩如生，讓人總忍不住想去看她，讓人看了也想買一件這樣的衣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