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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活捉元亨 千刀萬剮

高帝在位三十六年,和北燕大大小小打了上百次,北燕輸多贏少,也沒屠城一次,雙方還是很有人道主義精神的。

在最后一次南北戰(zhàn)爭,元也特別人性化的說禮不伐喪,主動停戰(zhàn),讓南朝操辦高帝后事。

元亨斬首徐振,南朝軍隊在平州城內(nèi)和北朝軍隊展開了殊死拼殺,見南朝軍隊不降,元亨一聲令下,屠城!

這兩個字讓六萬余人命喪街頭。

平州城干凈整潔的街道上,到處血跡斑斑,尸首遍布,散發(fā)著濃重的血腥味,廝殺聲不絕,震得人耳朵發(fā)疼。

元亨聲稱,斬首超五百人,提一級,發(fā)銀五十兩!聽見這誘人的條件,北朝軍隊殺紅了眼,連婦女嬰兒也不放過。

為了方便數(shù)人頭,殺死平民士兵后,北朝軍只割耳朵,一刀下去,鮮血飛濺,平州城全是哀嚎慘叫,血雨腥風(fēng),慘絕人寰。

南昭建國十六年,對北燕的頻頻騷擾持只守不攻態(tài)度,早憋的諸位將軍司令一肚子火,聽到屠城,眾人頓時義憤填膺,群眾手無寸鐵,媽蛋,招你惹你了?

屠城,這簡直是對南朝的羞辱,明擺著欺負(fù)當(dāng)今天子仁愛。是可忍孰不可忍!

對敵人心慈手軟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蕭越話剛說完,李真霍的起身,一臉怒容,“陛下,臣愿帶十萬兵馬,踏平北燕!”

李真在定州駐守多年,之前一直和北朝青年將軍元貞較量。元貞和元恪關(guān)系極好,元恪一登帝位便調(diào)了元貞回京城洛州。

因為名字重了元恪為東宮時候的封號,元貞后來改名元真。

自去年元亨駐守云州,頻繁出擊,李真早窩火不已,沒想到自己剛一走,元亨竟然如此喪心病狂。

聽說屠城,在座眾人也不討論打還是不打,異口同聲道,殺回去!

“欺人太甚!”

“喪盡天良!”

“打到北燕,打到哪兒屠到哪兒!”

“就是!”

“……”

蕭越按按手,示意眾人冷靜,片刻,他冷著臉道,“看來是朕太縱容北朝。”

這話一出來,眾人就知道圣上意思,紛紛請兵出戰(zhàn)。

王埠善于揣摩圣意,去靖州修壩時候說,明年三四月,估計定江堰會不幸決堤(明明是主動炸壩),到時候一舉攻下云州。

明年三四月恰逢南朝雨季,正值北朝大部分州府旱季最艱難時候,那時候打仗,元恪占不到便宜。

比起二世子臨江親王蕭釗之氣的是自己小命差點(diǎn)沒了,從今年到去年做了無用功,蕭越氣的是決堤太早。

這次決堤決的讓南朝措手不及,兵員還未開始征,預(yù)備役也未開始訓(xùn)練,后勤未協(xié)調(diào)好,軍糧未征收,謝宥一等人也未和兵團(tuán)磨合好,沒想到?jīng)Q堤了,王埠給蕭越出了一個難題。

元亨屠城,倒讓南朝師出有名。

陸修毅道,“如果要打,恐怕這一仗得打到年后去,我們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

李真道,“元亨生猛,好勇斗狠,手下也都是流氓之輩,秦光廝纏恐不是元亨對手。幸好還有二世子和衛(wèi)司長能穩(wěn)住形勢。”

蕭越點(diǎn)頭,“朕也知道,葉州調(diào)兵過去只是拖住元亨,朕想著從并州調(diào)聶靈平過去擋一擋,只怕并州路遠(yuǎn),聶靈平趕不及。”

陸修毅道,“元亨部隊不通水性,有臨江親王在,秦光再抵擋一二十天應(yīng)該沒問題。”

陸修毅言外之意可調(diào)聶靈平過去,蕭越了然,“朕這就發(fā)書靖州,讓秦光安心,不日聶靈平援兵就到。”

蕭越一拍桌子,冷聲道,“活捉元亨,千刀萬剮!”

會議對軍情立即做了安排,衛(wèi)寧率國防軍兵發(fā)靖州,秦光拖住元亨,等聶靈平馳援。靖惠王為北伐總司令,謝宥一為北方軍司令兼北伐軍副司令,臨江親王蕭釗之配合,衛(wèi)寧東進(jìn)配合謝宥一包抄云州,一同吃下這個硬骨頭。

兵貴神速,誰能搶占先機(jī)誰就贏,南朝必須在北朝大軍集結(jié)南下時候立刻發(fā)兵,趁著北朝一片混亂打過去。

安排好諸事,眾人忙下去各自忙,蕭越招招手,“修毅留下。”

陸修毅聞言起身,坐在離蕭越三丈遠(yuǎn)距離,問道,“陛下還有何事?”

“若不水淹云州,要收復(fù)你有多少把握?”

陸修毅道,“約兩三成,若陛下去倒可一博。”

蕭越搖頭,“朕研究過那處地形兵力分布,就算是朕去,也只三四成。若不水淹,那就等十年二十年傾全國之力硬打,現(xiàn)在拖不了十年二十年了。”

陸修毅默然。

“朕不后悔。”

“臣知道。”

蕭越輕笑,“朕給你看看北朝來書。”說罷從案上翻出一信箋。

陸修毅接過來,只見上面寫,“蕭越狂悖,謀斷川瀆,役苦民勞,危亡已兆。”

陸修毅心一沉,“這是從何處傳來?”

“元亨如是說。”

陸修毅冷笑,“我大昭十座定江堰也修的起。”

蕭越笑,選了個舒服的姿勢半躺,一粒一粒轉(zhuǎn)著圓潤幽沉的檀香珠子,“朕想滅了北方,元也想滅了南方。沒想到元也扛不住先去了,只得元恪來接他大業(yè)。”

陸修毅道,“如今倒是個機(jī)會,趁北邊正救災(zāi),一舉拿下。”

兩人又討論了會云州定州形勢,時間已經(jīng)到了晚上八點(diǎn)多。

蕭越道,“這王埠,朕抓住定扒了他的皮。”

陸修毅道,“王埠修了兩年壩,靖州平州訴狀像雪花。”

蕭越道,“朕如何不知道王埠所作所為?這活兒必須得他干。陳南行做不來勞役萬民事。”

說罷自己笑,“朕砸了陳部長兩鎮(zhèn)紙,陳部長一直抱病在家至今,也甚是嬌弱。”

陸修毅嘴角微微一彎,“陳部長倒是清閑了好一陣子,只可惜王埠,天天出門進(jìn)門被戳著脊梁骨罵。”

蕭越也笑,轉(zhuǎn)了話題道,“朕還有件事同你講,朕想進(jìn)謝昭容妃位,禮部卻以謝昭容非嫡女,入宮日短且無所出駁回。你與朕出個主意。”

陸修毅沉吟,“謝昭容非嫡女確實不適合進(jìn)妃位,但前朝也不是沒有的事。入宮日短也無法,這事也只有等謝昭容懷有龍嗣再從容計之。”

蕭越聽他這樣說,眉頭微鎖,“修毅,不瞞你說,碧落她……朕也不愿強(qiáng)近她身。子嗣,怕是難有。”

陸修毅頓了頓,道,“謝氏進(jìn)宮就封昭華已恩寵太過,恐后宮嫉妒。陛下疼她,就不要把她置眾矢之的。陛下心里有她,她是貴妃是昭容又有何區(qū)別。陛下若覺昭容不夠表達(dá)心意,按妃禮寵她就是。”

蕭越眉頭舒展,“很是。朕豁然開朗。”

陸修毅走后,蕭越起身,才發(fā)現(xiàn)坐了一天,全身酸痛,活動了下筋骨,他問夏淵,“王太醫(yī)今日去咸池宮看脈,怎么說?”

夏淵忙道,“還是那些車轱轆子話,左不過是心放開,好生調(diào)理,靜心將養(yǎng)。”

蕭越哼了聲,“這個王敬長,不敢說真話,倒學(xué)會糊弄朕了。碧落可用過飯了?”

夏淵道,“聽咸池宮說,娘娘午間出去,心情不好,回來便歇下了。”

蕭越一挑眉,“午間出去?去哪兒了?”

看夏淵縮頭縮腦欲言又止,蕭越皺眉道,“你畏畏縮縮的是甚意思?有話便講。平白讓人看了煩。”

夏淵只好做了個輯回話,“回陛下。謝娘娘午時去沉香池,不想陳婕妤也在。陳婕妤年幼氣盛,看謝娘娘用了半副貴妃儀仗,不免動氣,說謝娘娘越制。于是口有惡言。謝娘娘不搭理陳婕妤,任由她言語,綠珠姑娘氣不過辯白了幾句……”

夏淵揣度了下,看蕭越臉色,不敢再講。

“口有惡言。她說碧落什么了?”

“奴才不敢講。”

“恕你無罪。”

“陳婕妤說謝娘娘狐媚禍主,不顧廉恥,勾引自家親叔叔,還裝的一派冰清玉潔,為一己私利,讓百姓流離失所。謝娘娘說……看來婕妤確實想念圣上,便吩咐綠珠去敬事房,今晚只上陳婕妤牌子。”

蕭越沉吟半天,臉漸漸沉了下來。

夏淵見圣上臉色不好,不敢再擾他,輕輕退了下去。

蕭越腦子突突跳,壓住怒火批了會折子,他冷聲道,“去咸池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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