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的輸贏，身為殺手的楚若水自然是知道的。

佟時秋，一個披著官衣的殺手，她真的想認識一下呢。對于他的這種想法，她也很想試探一下，是不是真正能貫徹自身的信念。

“知道，本宮知道的……”，晃動著酒杯，楚若水的聲音有些哽咽

莫清寒看著對方，這樣的眼神似乎真的是感同身受。自從他與這位公主接觸后，他就覺得哪里不對的樣子，難道說這位公主真的是被人冒名頂替了嗎？

易容之術(shù)已經(jīng)到了這種地步了嗎？在他的目光審查中卻是一絲破綻都看不到。

“公主，要是真的知道，不妨說說看呀”，莫清寒說道。

楚若水眨了一下眼睛，連目光都變得干凈起來，她用著平靜的語氣說道：“殺手沒有輸贏，只有生死……”。

莫清寒松了手，酒杯落在了石桌上。楚若水知道，她竟然是真的明白，為什么她能懂這個？

宮里的人，是不可能這般教她的，而她即便去宮外，身邊也是有人跟蹤保護，她怎么會懂非贏即死的道理。

這酒杯居然沒有碎掉，楚若水伸手為莫清寒擺正了酒杯，道：“將軍，你好像很吃驚呀，看樣子本宮這是回答對了啊……”。

一臉的淡然，仿佛說的話很正常，莫清寒努力讓自己的心情變得平靜，懷疑什么的也是要講證據(jù)的。

別人不說，難道楚皇連自己的女兒都認不出嗎？眼前的人應該不是假扮的。

“你，你為什么會這么回答，是不是有人告訴你過什么”，莫清寒不知道自己應該問些什么，只是說話也變得語無倫次起來。

這個問題他知道答案，更明白其中的含義，所以他多少不能接受楚若水的回答。

她的手腕那般細小，拳頭也不是很大，她到底知不知道生死對一個人意味著什么嗎？難道她其實的身份，并不是公主？

一時之間，莫清寒已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楚若水是一個什么樣子的，這一刻他是想知道答案。

楚若水歪著頭，手臂環(huán)抱在一起，嗤笑道：“將軍啊，你沒有發(fā)現(xiàn)你現(xiàn)在說話有點問題啊，難道只是因為被人告知，本宮才會知道這一切嗎？”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本宮有點小秘密，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也很正常不是嗎？”

話是如此，不過對方畢竟是公主，皇室血脈向來是個大問題，這樣的事情如果被搜達，那看怎么辦啊？

楚若水看著莫清寒，他的問題已經(jīng)問完了，現(xiàn)在是不是應該也讓她問一個問題了。這都跑了一個月的步了，也算是徹底相熟了吧。

“將軍，能否問一下，你和佟時秋是不是立場不同啊？”，楚若水問道。

這個問題有點跳躍啊，莫清寒收起了自己亂糟糟的相法。現(xiàn)如今楚皇都沒有動作，他這邊懷疑有什么用啊？

如果對方真的假扮公主，那罪刑可就大了，而他和對方相處的這段時間，略覺對方挺不錯的。

活動了一下手，莫清寒把手平方在石桌上，道：“這樣說吧，他效忠于楚皇，只忠于楚皇一個人，而本將忠于的是楚國，本將是楚國的將軍……”。

“哇啊~”，楚若水下意識的感嘆了一聲，沒想到還能聽到這樣實誠的解釋。

要不是實力夠強，這位將軍日子一定不是很好過，敢這么說話的人，她上輩子都沒見幾個。

楚國可以有很多個楚皇，但是楚翎卻是只有一個。在楚翎手底下做事，用著這樣的立場，連她都很是佩服呢。

雙手抱拳，先敬為上。

楚若水直言，道：“將軍，佩服，佩服”。

如今還有這種性情的人真的不多了，楚若水也不在過多掩飾自己，又接著說道：“將軍，你可要多多保重自己……”。

“呵~”，莫清寒直接被楚若水氣笑了，如果對方再年長個五歲該多好啊，那個年紀他至少不會把她當作小孩子看待，他著實覺得對方說話很有趣。

隨意擺了擺手，莫清寒說道：“用不著，公主還是保護好自己吧。這兒可是皇宮，一不小心被人揭底了，可就不好看了”。

果然是在懷疑她的身份，楚若水抬頭直視著對方的眼睛，嘴角揚起自信的笑容，道：“將軍放心好了，不管怎樣，本宮都是這楚國的公主。這份血脈，是真的……”。

承認是公主，這性格莫不是發(fā)現(xiàn)點了什么，莫清寒越想越覺得頭有些疼，他一個武將干嘛要這樣跟自己過不去？

皇家的事牽扯進去，是個什么結(jié)局，他又不是不知道，何必呢？

打趣的話說幾句不過是緩和氣氛，正事依然是佟時秋這個人。說到底，她也很想知道對方的武功究竟到了什么程度。

總覺得她這份內(nèi)力，與這個人有點聯(lián)系。楚翎可是實實在在宮里長大的人，江湖的功法對他來說應該是陌生的，目前她的猜測她的這身內(nèi)力是楚翎的嫁衣，那么楚翎相信的江湖人會事誰呢？

莫清寒說佟時秋只忠于楚翎一個人，這讓她不得不往這方面想點什么。

“將軍啊，本宮都陪你閑談這么久了，你總該告訴點本宮想知道的事情吧？比如那個佟時秋到底有什么弱點……”

“本宮的目的都和你說了，本宮的實力你也是清楚，給講點建議唄。放心吧，即便出了事情，也不會有人懷疑你是同謀的”。

這可憐巴巴的眼神，就是因為這樣的偽裝，所以大多數(shù)人都被她給騙了吧。

手指在石桌上畫著圈，莫清寒思索著與佟時秋的交手，道：“本將軍知道的也不多，不過建議還是可以提的。不為什么，就是本將軍也是看他不爽很久了，公主可以看成一點小小的報復……”。

佟時秋，擅長用刀。他的刀法不僅快，而且他的力道也是強。正面相對，刀與槍也是不相上下。

這種比喻介紹，楚若水也是在心中盤算出了對方的形象。看起來形勢對她很不利，她現(xiàn)在用的多半是巧勁，而對方卻是一力降十會。

不過，她倒是還有一點可以利用，她可以利用她自己，不管怎樣，佟時秋是不會對她下殺手的。

這具身體還真是，能力發(fā)揮不多，身份倒是異常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