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對嗎？古人云：是你的始終是你的，不是你的你強求不來……”

又是一番說教，楚若水歪了下頭，舔了下嘴唇。她看著葉汐不言語，只是眉眼上挑，似是譏諷。

路上的乞丐，如果不去搶奪，那會不會餓死呢？

活在典故里的古人，又怎么會知道生存不易。這世上哪來的絕對公平，強者制造規則，剩下的人要么選擇遵守要么選擇反抗。

雖然她也不贊成去搶別人的東西，但是為了她自己的目的，有些時候她也不得不做些出格的事情。

“我命由我，不由別人來告訴我什么是錯與對。我想要的東西，強求算什么本事，我會讓他們親手給我送過來……”，楚若水握緊了拳頭，要能力勢力權力，這一次她都是不缺，只要不走錯路，失敗是不可能的。

“你還真是……”，葉汐不知道該對楚若水說什么，只是覺得這個人太極端了。

楚若水整理了一下衣服，看著自己雙手，隨后笑了。某個人，不是說要送她控蝶的秘籍嗎？

“別說那么多了，說點關鍵性的話，那個人是如何你給你自由的……”。

“自由啊~”，葉汐抬頭望著夜空，他忽然伸出手想要把那顆最亮的星星握在手中。有些東西就是這般可望而不可及，久而久之就成了奢求，最后只能埋在心底了。

葉汐繼續自述，不過語氣已是不是原來那般輕松。

這段故事她很想知道，楚瀲在她不知道的時間又做了什么。他從里都不是那般好心的人，這次怎么會放過葉汐呢？

以他的所作所為，他沒讓紅葉谷這個季節就是紅葉就不錯了。

“大概是一個月前吧，谷中開始收到鎩羽閣的信，鎩羽閣的閣主想接管這里，他開出的條件就是這里從此受鎩羽閣的保護，不被武林其他人騷擾……”，這句話葉汐說的很平淡，似乎跟他沒有關系一樣。

楚若水聽著這個理由，其實這個借口最早是她提出來的。

這個世道，不論江湖還是朝廷都不會安靜太久。江湖，似是要推舉一位新的武林盟主，而朝廷各國之間亦是摩擦不斷，像是要戰一番。

想想她之前的行事風格，楚若水扶額，葉汐離谷這事她也算是有責任的。

主要是她的確跟紅葉谷沒什么仇怨，只是楚瀲鐘情于那個谷，她覺得增加一下地盤大小爺沒什么不好，所以就提了幾句。

而且，她說過被綁來的人不傷及性命，只要谷主同意，便放回去。

“你老爹是不是沒有理他？結果谷里接二連三的丟東西，最后送來了帶血的東西才警惕……”，楚若水想都不用想，脫口說道。

葉汐有些驚訝的看著楚若水，這一次又一次的為什么她總能說中故事的走向呢？若不是這個年齡，這個地點，他都懷疑楚若水跟這件事有關了。

“我第一次見到鎩羽閣的閣主，他帶了兩把劍。他就說了兩句話：走，我放你們自由。留下，你們奉我為主……”。

兩把劍？一把是鎩影，另一把不會是她吧。

“他，這次帶了多少人？”，楚若水咬了一下舌尖，這句話說出來就后悔了。

她沒有必要問這句話，更沒有必要事到如今對他還有惻隱之心。

“沒有帶其他人，只有他自己”，葉汐如實說道。

楚若水低著頭，這份情緒她該如何去隱藏。一個人去挑戰紅葉谷，真的是瘋子的行為。

他這是在發泄自己心中壓抑的情緒嗎？為她，還是……

“你是不是認識他？”，葉汐突然加大了聲音，他拿起了插在腰間上的扇子。趁著楚若水走神的時間，他要好好教訓她一下。

忽的，楚若水抬起了頭，眼神驟冷，她把手放在斜放在臉上，道：“我認不認識他與你無關，是你非要與我作朋友。還有，你最好不要趁我走神的時候偷襲我，因為出自本能反應的攻擊我未必控制的住”。

這威脅的語氣，真的是比他還像一個江湖人。

“單槍匹馬而來，雙手執劍，大殺四方……”，葉汐講的豪氣，身體站得越發筆直，楚若水見狀微瞇著眼睛。

這個狀態都有點像南饒了，對楚瀲有著說不清的狂熱情緒。崇拜一個將軍獨自一人抵擋千軍萬馬她還能理解，崇拜一個殺手去屠戮無辜谷民，這不是英雄之舉，這是屠夫為私利。

她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她從來都沒有說過自己是一個好人。

向他們這種人，好人是不會向他們看齊的。

“那他為什么放了你……”，楚若水逼近了葉汐，她所了解的楚瀲，一旦動手就絕對不會輕易停止，不可能沒有原因就放過葉汐。

“我對他說，死的好，這些人死的好……”，葉汐崩潰了，他跪在地上痛苦。壓抑的太久，終是有一刻承受不住了。

痛快、悔恨、懊惱，所有的負面情緒糾纏在一起，楚若水站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她不是葉汐，她不知道他成長的心路歷程，也不會知道他會不會后悔。

楚若水招手引回來了散步的小狼崽子，走到葉汐身旁說道：“想哭就哭個夠吧，我不評判你做的對與錯。不過，既然我們今夜是朋友，那我就做一件朋友做的好事，子母蠱我會幫你解掉”。

所謂控獸手段也不過如此，用巫族的子母蠱蟲控制。

只是常在危險的河邊的走，哪有不濕鞋的時候。控制獸控制人，界限哪有那般明顯。

“子母蠱蟲，這種東西都認識，你究竟是誰？”，擦干眼淚，葉汐變得異常冷靜。

如果沒有年齡這個問題，楚若水絕對不會是一個普通的宮中人。

察覺到周圍多了一個人，與人聊天的心思頓時都沒有了，楚若水伸高了手臂打了一個響指，道：“我是誰，你不需要知道。還有，你與那位閣主做什么交易，不用有什么心理負擔”。

交易，他還沒有說，她就知道了。

她，就是他要找的那個人吧。那個人說的，只要他在這冷宮，總會遇見的。

離開了冷宮，又饒了大半個皇城，楚若水甩掉了背后之人。她靠在墻角，身后的人她不知道是誰，這次是對方故意松了跟蹤。看樣子，身后的人是這皇宮里的人，與她日后怕是還少不了見面。

終于碰上點有趣的事了，一墻兩個人背對著，不約而同的笑了。